第160章 峰回路转
关键在于，谁是猫，谁是老鼠？
她对案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这个华莱士着实太欠揍了，如果她在年轻五岁，估计应该会在小巷子里套麻布袋，将那个家伙狠狠痛殴一顿。
从惊恐到平静再到傲慢，短短一秒时间里，就可以在华莱士脸上看到三种情绪的快速转换，如同换脸一般。
审讯室里，华莱士并没有着急离开。
“你无法证明。”
“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不寒而栗。
柯克几乎就要审讯室彻底击溃华莱士的防线，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刻，功亏一篑。
华莱士也同样展露笑容，就好像他们首次见面一样，“不过，我正在考虑，是否应该离开纽约去旅行看看，我们生活在一片美丽的大陆上，有着数不胜数的城市，每座城市里都有着流离失所的人们。”
“作为一位合法公民，我已经完成自己的义务，接下来，我将离开，而你，不能阻止我。”
今晚的意外，不仅没有洗脱华莱士的嫌疑，反而是将此前的怀疑与猜测串联起来，一切都能够得到解释。
这个警察，始终隐藏在一层迷雾后面。
刚刚，他能够敏锐地抓住奥利维亚的痛脚，但看着柯克，他抓不住也猜不透。
平静的背后，是一种僵硬，也是一种停滞。
“柯克？”
他转过身来，表情平静，微微抬起下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柯克，得寸进尺。
审讯室隔壁的大门直接被踹开，奥利维亚翻了一个白眼，走了出来，郁闷地看了柯克一眼。
柯克：……
华莱士似乎非常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他没有着急离开，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怜悯，带着得意和狂妄。
证据不足——
奥利维亚郁闷地怒吼了一声。
柯克，没有回避，四目相对，视线碰撞。
“柯克警员，你不准备护送我出去吗？感谢一下优秀纽约市民的配合？”
奥利维亚居然认真点了点头，“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如这样，我下命令，你执行。”
华莱士并不着急，细细享受这个时刻。
因为终于看不到柯克眼睛里的慵懒与不羁，波光流转之间似乎总是成竹在胸，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一般。
“草！”
“哈，亲爱的华莱士－杜克，不要高估自己。贪多嚼不烂。也许，你应该从那本‘梦的解析’开始阅读。”柯克依旧技高一筹。
第八位受害者身上的线索还没有通过犯罪现场司的检测，暂时不能作为证据。
猖狂，挑衅。
尽管正在对话，但两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华莱士，他的脚步已经到达电梯，不紧不慢地摁了下楼按钮。
奥利维亚在双面镜的后面，狠狠咒骂了一句——
华莱士那双黝黑黝黑的眼睛，如同一潭湖水，平静而清冷地看着柯克，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让我想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整个北美有将近六十万流浪汉。哇哦！”
华莱士享受这样的时刻，他享受柯克眼睛里的平静——
华莱士转身迈开脚步。
“柯克警员，你打猎过吗？”
“刚刚的一切，全部都是假设，全部都是推测，对吧？”
语气友善地再次提醒了一句。
道理，人人都懂；但这口气就是吞咽不下去。
“但是。”
“柯克。”
该死！
但是！
后面传来柯克的声音，“需要我用巡逻车护送你前往医院吗？等等，你应该没有忘记在医院里的丹娜吧？”
华莱士重新找回镇定，“改天吧。至于现在，我应该回去了，配合警察工作，可是耽误我不少时间。”
柯克能够9999％确认，流浪汉案的凶手，就是华莱士。
“嗯，就好像过去这段时间一样？”华莱士并不害怕，“哦，如果每天回家看不到你的话，我会有些失望的。”
“柯克警员，你可以为我开门吗？”
没有波澜没有涌动，没有惊慌没有狼狈，但恰恰是这种平静，却让华莱士格外享受。
柯克的背部肌肉有些僵硬，微微停顿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站了起来——
“谈话，已经结束，我准备离开了。”
来人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华莱士一眼，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正准备转移视线，结果又收回视线，再次看了华莱士一眼。
笑容，爬上嘴角，而后，华莱士才站了起来。
叮！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丹娜，才是源头；而后，华莱士通过救济所活动以及自己打工的慈善活动挑选受害者，宣泄不满与愤懑，他终究没有弑父的勇气，于是就将愤怒转嫁到无依无靠的流浪汉身上，种族也成为一种原罪。
砰。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来到审讯室的门口，故意没有转动把手，而是回头看向柯克。
“就这样了？”
柯克并没有生气，怒极反笑，“呵，你知道吗？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华莱士的笑容微微一顿，但此时，柯克的反应在他眼里，只是挣扎而已，嘴角又重新上扬了起来，“也许，改天我们可以一起阅读，‘神曲’，另外，再顺带了解一下古希腊神话，学习一下应该如何弑父？”
一句话，就已经足够——
华莱士也没有意识到，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就松开，“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华莱士抬起头就注意到里面的一个身影，非常有礼貌地让开位置，展露一个笑容，甚至还打招呼示意，友好地询问了一下，“伤口没事吧？”
深呼吸一口气。
华莱士有些郁闷——
柯克看了奥利维亚一眼，“不然呢？警督还准备打断他的腿吗？”
至少，就目前为止，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柯克，结束了。”
那种眼神那种表情，就好像猫戏老鼠一般，过去这段时间以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包括今晚。
“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华莱士，轻轻地说道。
电梯门打开。
他，可以离开，大摇大摆地，光明正大地，在警察的目送下。
柯克眉尾轻轻一扬，“噢？我以为，我们都是一个类别的，书呆子类型，你确定不把‘神曲’好好看完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的，你应该询问那个凶手才对，我是一个善良市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好像时时刻刻涌动的微风终于停下来了。
称呼，就已经发生改变，带着一种讽刺，一直到现在，华莱士依旧认为柯克是警察。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柯克，就好像刚刚柯克注视他一样，现在则轮到他注视柯克了。
华莱士看向柯克的眼睛，再也没有刚刚的狼狈和窘迫，嘴角轻轻上扬起来，狂妄而自大地露出笑容。
他们，没有证据。
可是，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这次，华莱士没有再回头，继续前进。
如果华莱士没有认罪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起诉华莱士。
“我不确定你是否还有问题，但我已经回答完毕了。”
柯克没有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华莱士。
“啊！”
柯克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站立起来，来到门口，在华莱士的瞩目下，亲自为他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