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就猜到是你
我眉头微皱。
抬头一看,见是一名身形瘦削的食客,戴的喜羊羊面具,美眸无比清冷。
没有喉结,且皮肤很白。
女扮男装!
东家见状,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这位爷愿意出多少?”
对方伸出一根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很漂亮。
其实那是美甲。
随即开口说道:“一百,无论他出多少,我都加一百。”
东家闻言,眼神有些迷茫:“这位爷,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呢。”
此话一出。
食客不吱声了。
我抿嘴笑了笑,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类似薰衣草的香味。
那晚,我闻了一夜,想想真是太可惜了。
没狠下心。
怪我太善良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让给这位爷吧,我在随便挑一件。”
说完,故意把头转一边去。
东家立马叫来手下,把盘子放她脚下,意思是该给钱了。
然后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货两清。
这跟翡翠赌石一模一样。
概不赊账。
阴席散无悔。
这时候,我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件青花瓷器上。
明永乐青花海水云龙纹扁瓶,扬州某博物院的镇馆之宝,据说目前仅存十对。
由景德镇御窑厂制造。
圆口、长颈、扁圆腹、平底,腹的两面饰满青花海水,各有一条白龙,扬爪腾身,出没于惊涛骇浪之中,颈部用青花饰以卷草纹、缠枝莲纹各一道。
若没记错,那日在果敢,我曾见到与之完全相同的青花瓷。
莫非……这些阴货,就是从果敢王的祖坟刨出来的?
难怪东家这么急于销赃,东西贬值十倍、二十倍,也毫不犹豫出手。
再值钱的古董文玩、玉石翡翠,若不能变现,那也只是一堆垃圾。
只能看,不能吃。
我想了一想,问道:“这道硬菜,应该不便宜吧?”
东家回道:“一口价,三十万,概不还价!”
我听完想笑,如果东西是真的,后面起码要多个零。
这不仅仅是贱卖,简直跟白送没啥区别。
要是被魏家人知道,先人估计都要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爷爷曾说过。
北派盗墓同行加倒爷散户,分别是江西、福建阵营、河南、辽沈帮系群体等等。
江西以景德镇为中心,主要卖高仿瓷器,特别集中在明清时期的青花、粉彩瓷。
据说作假师傅造出的赝品,寻常的鉴定师,还不一定能分辨真伪。
说不定还傻乎乎的当成了真品,拿去拍卖。
上世纪华夏国贫民弱,不少国之重宝被洋人洗劫一空。
特别是民国时期,各省大军阀为了筹集军饷,把这些青铜瓷器、名人字画,当大白菜一样往外面卖。
不信你看国内诸多博物院,很多藏品要么残缺,要么只有一半。
因为其余残缺的部分,基本都在大英博物馆搁着。
我立马撒了个谎:“不好意思,身上钱没带够,吃不下这道菜。”
东家也没说什么,白我一眼,忙着招呼其他食客去了。
我兜里就几千块钱,除了那个翡翠耳坠,别的什么也不想买。
虽说这些阴货非常便宜,随便搞一件出去,能翻几十倍。
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东西来路不正,揣身上无异是个定时炸弹。
保不齐哪天就炸了。
更何况,一般的古董收购商,兴许还不敢收,反手一个举报。
我就进去踩缝纫机了。
除非有熟人介绍,多条门路销赃。
大不了亏点手续费,顶多10,也不会太离谱。
可惜老刘已经死了,要不然,还能帮我这个忙。
想到这里,我轻叹一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两人走出去。
我点上一根软玉溪,靠在墙角抽烟,打发时间。
祝融静静的蹲在一边,手撑着下巴,很优雅的姿势,美眸忽闪,时不时瞅我一眼。
过了一会儿。
大金牙也出来了。
狐疑打量我们一眼,奇道:“兄弟,你该不会啥也没买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大金牙见状,满脸无语:“不是……我看你小子也是个行家,不会不识货,难道你瞧不出来?那里边的宝物,随便吃一件,拿外面去卖,能翻个一二十倍。”
我咧了咧嘴,龙王式的歪嘴笑:“抱歉,我对钱不感兴趣。”
“……”
大金牙一阵懵逼,看我像神经病一样。
“行了,你买不买,关我屁事,我是个俗人,没钱只能喝西北风……走,上车,咱们连夜出发,隔天早上就能赶到瑞丽了。”
“不用了,我等个人,说不定能捎我一程。”
“谁?”
话音刚落。
那个戴喜羊羊面具的人就走了过来。
随之香风扑面,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我向她招了下手,说道:“真巧啊,陈大小姐,居然在这碰到你。”
陈灵闻言,一把摘掉面具,俏脸捎带一丝不悦:“叶辰,你这些天死哪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撇了撇嘴,回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去哪,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你……!”
陈灵银牙紧咬,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接着。
纤纤玉手取出一对翡翠耳坠,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玩意儿还挺好看的,你打算自己戴?”
“是啊,怎么了?”
“少来,你想送给小祝,直说就是,干嘛撒谎?”
一旁的祝融闻言,樱唇微张,俏脸突然闪过一丝惊喜。
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不行!坚决不行!”
“好好好,你喜欢,尽管拿去,反正你付的钱,东西自然归你。”
陈灵闻言,神情无比复杂地瞪了我一会儿,扭头就走。
我问道:“你干嘛去?”
陈灵头也不回:“我去找王叔!”
工地外围,破损的砖墙之下,一辆路虎车停靠在那,很隐蔽。
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小胡子就在车上待着,大口大口抽烟,槟榔不停的往嘴里塞。
一见到我,国字脸立马垮下来,像欠了他一大笔钱似的。
陈灵气呼呼的拉开车门上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大灯亮起,小胡子发动车子。
我见状,有点头疼,转身离开。
可刚走没几步,陈灵打开窗子,不看我,冷声说道:“自己不会上车啊!”
我笑了笑,回头一边招呼祝融上车,一边向大金牙告别。
临走时,两人互相留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