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彼此试探
我微微一怔。
没想到，何老对我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父爱来的太突然，让我猝不及防。
魏忠转头打量了一眼：“朋友，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点点头：“那日水陆龙华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魏忠问道：“听说你是何老的学生？”
我回道：“嗯，亦师亦父。”
当初生出拜师认父的想法。
一是想要找个师承，解释自己高超赌石技艺的原因。二是搭上何老这条线，必要时，可以利用他的人脉和资源。三是万一以后淘到什么值钱的玩意，也能有个免费的顶级鉴定师，帮自己掌掌眼。
魏忠又问：“专攻哪项？”
我回道：“都略懂。”
鉴宝行当分很多种，翡翠赌石、各类文玩鉴定，瓷器、古董、书画鉴定等。
一般人只专攻其中一项，就需要穷尽毕生精力。
甚至可能连这一小项，也学之不精。
我敢这么回答，一是自信，二靠同行衬托。
魏忠闻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却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
他打了一个响指，叫来贴身女秘书：“小祝，去把那幅祖传的字画拿来，给这位鉴定师掌掌眼。”
“是，魏总。”
一个身穿西装裙，肉丝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有点傻眼。
她竟是昨晚我在赌场遇到的美女荷官！
她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卷字画：“叶先生，请过目。”
祝融面色清冷，似乎从来没见过我似的。
这让我很不爽。
一旁的许宏伟和老刘也是目瞪口呆，用异常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回头瞪了两人一眼，碍于魏忠在场，不方便发作，只能先忍一忍，过了他这关再说。
随即。
戴上白手套，徐徐展开画卷。
这竟然是国家一级文物《听琴图》，落款处“一人”，是为“天下一人”，“天下第一”的意思。
难不成是那人的画作？
我脸色微微一滞：“这画倒是模仿的有八九分相似，可惜是假的。”
此话一出。
魏忠闻言色变：“愿闻其详。”
鉴定古画真假，通常是根据用笔墨宝、纸张材质、书画风格、题跋等判断。
但这幅画的真迹，目前藏于京城故宫博物院，根本不需要鉴定，绝对是假的。
我说道：“就算不知道“一人”是谁？瘦金体是谁创造的，总该知道吧？”
“啊……瘦什么金？”
老刘一脸茫然。
许宏伟反应倒是挺快，脱口而出道：“宋徽宗！”
我点点头，进一步解释道：“北宋的画家通常采用落隐款，这与当时的政治环境有关，画家需要谨慎和低调，担心因画而获罪。”
“除了这位爷，敢明目张胆的把落款提在醒目位置之外，恐怕也没谁了。”
“还有，这幅画的真迹，目前在咱们华夏京城的博物馆，如果你这幅是真的，那些研究了大半辈子古玩鉴宝的专家，岂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总之一句话。
不要用你的兴趣爱好，去挑战人家的饭碗。
鉴定为假，错不了的！
魏忠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好好好，有点意思……叶先生，我开始欣赏你了。”
我赶忙拱手：“魏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混口饭吃，就为图一乐子，主业还是翡翠赌石。”
我承认，这话有点装逼的成分在里面。
爷爷生前教给我太多东西。
在我眼里，他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通。
就好像天上的神仙一样。
趁他高兴，心情还算不错，我突然指着祝融说道：“这位小姐是你的贴身女秘书吗？”
魏忠点点头，回道：“嗯，怎么了？”
我说道：“我觉得她挺能干的，能不能借我玩玩？作为交换，我可以免费帮你鉴定宝物。”
当我说到“玩玩”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祝融闻言，樱唇微张，俏脸闪过一丝鄙夷和愠怒，但转瞬即逝。
她大概以为，我只是开一句玩笑。
而我也以为，在果敢王的地盘上，我在魏忠眼里，只不过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无关痛痒，他肯定不会答应。
但事实证明，我们两个都想歪了。
“好，既然你开口了，鄙人自然没理由拒绝，女人在鄙人眼里，不过如一件衣服罢了，穿过一次就可以扔，但叶先生你就不同了，我很喜欢你，就好像亲生兄弟一样，手足情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忠说完这些，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让人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体重两三百斤的糙汉猛男，跟人说欣赏你，喜欢你，搁谁谁不紧张？
……
我打一激灵，身体忍不住哆嗦起来，鸡皮疙瘩掉一地。
祝融抿嘴，美眸闪过一丝挣扎：“魏总，麻烦你再考虑一下，我不想……”
魏忠冷笑，丝毫不给她情面，蒲扇一般大的巴掌打过去，力气很大，把她打的嘴角冒血：“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敢跟我谈条件，你配吗？让你去服侍叶先生，那是你的荣幸，若你敢不听他的话，我就让你去帕敢矿区陪那些臭烘烘的矿工睡觉！”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这才反应过来，果敢魏家绝非浪得虚名，在果敢这片地方，称得上是土皇帝，随心所欲，若你敢不服从，下场一定会很惨。
根本不给你求情和辩解的余地。
“是……魏总。”
祝融美眸含泪，银牙紧咬：“叶先生，按照魏总的吩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悉听尊便。”
我摊开双手，无奈道：“那就……多多照顾一下喽。”
在魏忠的安排下，一名副官开过来一辆悍马，军用装甲车，招呼我们几个上去。
“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再说。”
我没吭声，一骨碌钻上车。
老刘也随之拉开车门，凑个热闹。
许宏伟却停下了脚步。
“老许，你不上来？”老刘问。
许宏伟摇摇头：“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赶紧上路吧。”
我跟老刘面面相觑，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