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善心结善缘
老刘要带我去的地方叫果敢。
缅北最大的翡翠毛料集散基地，仅次于老帕敢场区。
但具体是哪，我不太清楚。
由于不放心留苏敏一个人在家，打算带她一起去，路上好歹有个照应。
老刘开着一辆面包车，一路闯红灯过来。
反正是套牌车。
无伤大雅。
两人上车之后，从姐告国门出发，先是到了木姐，然后沿着国道一路向北行驶。
老刘说道：“我这次打算去果敢那边赌石，缅甸的八大名坑，光是果敢一处，就占了三个。好料子不少，价格也挺便宜，我认识很多有实力的矿主，货源不成问题。可你们要警惕一点，不许乱说话，更不许随便离开我的视线！”
我回道：“嗯。”
自己当然知道缅甸本土的料子便宜。
因为不需要缴纳关税。
如果能在那边把料子给切了，再想办法弄回国内，绝对是暴利！
赌石不成文的规矩，料子过境翻三倍。
无论哪个时代，风险和利润永远是成正比的。
果敢。
全称“缅甸掸邦北部果敢自治区”，首府老街市。
位于缅甸与内地之间的掸邦高原，北面和东面紧邻云南。北面则是保山市龙陵县、芒市，地处交通枢纽，咽喉要道。
缅文中，系“九户人家”之意。
这九户人家，就是晚清时流落至此的内地人。
因此，不少果敢人都精通汉语。
老刘开了很久，大概七八个钟头，从早晨一直开到黄昏，直到傍晚，夜幕降临，才抵达了果敢近郊。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城镇，名叫平安城。
城内驻扎着许多缅甸政府军，果敢大大小小的矿主想要出售原石，都会把开采出来的石头运到这里，依次进行称重，编号，上税，才能拿出来卖。
原石矿产，作为缅甸的支柱产业之一，需要缴纳一笔重税，税收比例由实际情况而论。
一般情况下，原石本身价值越大，税收越高，最贵的一档甚至达到了惊人的45％！
即一千块的料子，光是这笔税就要交四百五，只能用逆天两个字形容了。
正因为如此，卖家才不愿意切盘，把自己的石头变成明料，稍微擦点口子，开个小窗就拿出来卖了。
这样的料子多半是些蒙头料，改口料，赌性很大，十切九垮。
真正极品的石头，只有在缅甸公盘，以及国内外一些大型的翡翠珠宝拍卖会上才会出现。
民间小赌坊，赌市和地摊，几乎是不可能看到的。
“妈的，开一天的车了，屁股都要生疮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完了住旅店歇一宿，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吧。”老刘抱怨道。
我和苏敏也好不到哪去，腰酸背痛腿抽筋，人都麻了。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赶紧找家饭店，先把肚子填饱，我都快饿死了。”
我一脸苦相，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肚皮。
几人下车，来到街边的一家苍蝇馆子，不大，也就五六十平方。
桌椅板凳锈迹斑斑，很脏，油腻腻的，像抹了一层润滑油似的。
伸手一擦，都特么的包浆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且刺鼻的气味，槟榔壳、香烟、食物残渣以及脚臭味混合在一起，那味道……简直绝了！
饭后，老刘起身去结账。
这顿饭一共花了差不多四万缅币。
按照当下1比200的汇率，两百元人民币左右，不便宜了。
我有种被人狠狠宰了一刀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是老刘结账。
公款吃喝，谁试谁知道！
饭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润润嗓子，
随后开始找旅馆住店。
不巧的很，附近的旅店统统爆满，只有一家偏僻的民宿还有空房，不过只有两间。
在这里住店，用不着登记身份，给钱就完事了，一晚的住宿费也就五千缅币，很便宜。
老刘开了两间房，说道：“真是不凑巧，只有这两间房了，要不这样，我住一间，你们两个挤挤。”
苏敏羞涩的瞅了我一眼，转身进屋。
我刚要进去，老板娘却突然走了过来，拦住我问：“小伙子，你是内地人吧？长得可真俊俏！我这里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到了能够生育的年纪，想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你随便挑两个带走吧。”
我好奇扫一眼过去，只见七八个女孩站在老板娘身后，年纪都还很小，青涩、稚嫩、不敢抬头。
我摆了摆手，有点无奈：“我今天很累了，想早点休息，要不日后再说吧。”
说完，就要进屋。
老板娘急了，拽住我的手不让我走：“先别急着走啊！如果你不喜欢小姑娘，也可以看一下小嫂子，她们都还没绝经，也能怀孕，生孩子。”
“好好好，我不走，你先撒手！”
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无奈之下，只好随手点了一个女孩，“就她了，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一口价，两千，咳咳，我说的是人民币，不是缅币哦！”
我嗤之以鼻，啥也没说，从兜里掏出两千块，塞到她手上。
老板娘美滋滋的数着钞票，点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抬起头说道：“这个女孩就交给你了，还是第一次，你记得下手轻点。”
“快滚！”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骚老娘们，我拉着女孩的手，到了走廊拐角，仔细端详着这个女孩。
大眼睛、双眼皮，脸颊白皙稚嫩，略微的婴儿肥，眼眸中淌着泪，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桑蝶……”女孩结结巴巴的说道。
“桑蝶？呵，很好听的名字，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此话一出。
女孩拼命地摇头：“我的养父母都死了，被果敢叛军乱枪打死了，家里只剩下奶奶和妹妹，我需要赚钱去养活她们，否则她们会饿死的……”
说完这些，女孩哽咽了一下，早已泣不成声。
我轻叹一声，回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千块，你先拿着这些钱安顿好你的亲人，有空我会过来探望你的。”
桑蝶猛然抬起头，如水的眼眸中，绽放出一丝希望。
“真、真的吗？”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我笑了笑，用手捏了捏她的脸，手感不错，软软糯糯的。
然后掏了一千块钱给她，目送着她离去。
所谓善心结善缘。
助人为乐这种事情，我很愿意去做。
没准哪天就应验了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