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二皇子
自从和元辰有了肌肤之亲后，许良缘每晚都会被他纠缠到深夜。尽管心中十分恼火，但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最近一段时日，元辰因公事缠身，时常很晚才回到府邸。每次回来，许良缘早已入睡。无所事事之下，她决定前往良缘阁看看。去后才知，京中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甚至一些官宦人家，皆纷纷前来委托良缘阁为自家子女说媒提亲。
一个时辰后，许良缘仔细翻阅了近期的档案和账本，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于是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好久没去醉香楼了，仲春、芷云，咱们一起去吧。”
“唉!你们听说了吗二皇子殿下回京啦!”
今天许良缘并未去雅间，而是直接坐在大堂里。刚刚落座片刻，就听到隔壁桌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二皇子常年不在京中，这又不是逢年过节，他怎么回来了？”
“嘘！私下议论皇子，是要杀头的。何况那二皇子一脸阎王样，连皇上都对他有几分忌惮，你不要命了。”
许良缘听着静下来的声音，脑中努力回忆着原主与这二皇子的关系，思索无果，她便站起身来。
“仲春，去，让小二打包，另外再打包几份招牌菜。去宫里。”
虽说不知原主与这二皇子之间相处是否融洽，可方才听那人所说，连司马靖都对他忌惮，那他是否与司马泽几人一样，对这梁缘宠爱有加？既已知他回京了，总得先去打打照面。
一炷香后，许良缘先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却被宫人告知，二皇子回京，太后去了养心殿。
“南儿，你终于肯回来了，你不知你皇祖母有多想你。”司马靖满脸关切的看着下方坐着之人。
太后则轻拭眼角，满脸疼爱的看着他。
“父皇，外祖母，我无事，无需担忧。”生硬的语气让二人有些窘迫。
“启奏皇上，固伦郡主来了。”李安的话打破殿内微妙的气氛。
二皇子听后，眸中悄然亮起一丝光，看向殿外。
“快宣。”
“外祖母，舅舅，缘儿给你们带了好吃的。”许良缘一进殿内，便见有一陌生男子。他身姿修长，不苟言笑，面容清俊而疏离，仿佛置身于繁杂之外，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缘儿啊！这是你二表哥，司马南。你还记得吗？”司马靖率先开口问道。
“二表哥。”许良缘赶紧向他行了一礼。
司马南并未开口，只是起身，缓缓走至她身侧，打量着她。
许良缘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怵，心里暗道：果然，百姓说的极对，这司马南浑身散发着一股骇人之气，令人不容亵渎。
“缘儿，你瘦了。”司马南开口的一句话，让许良缘诧异不已，她惊愕的抬眼，恰巧与他四目相对。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头顶又传来一阵被抚摸的触感。
“哈哈哈！看来，南儿还是对缘儿不同些啊！我这个父皇都未曾得到他的一句关切。”
司马靖的这席话，让许良缘更加震惊。所以…这司马南对原主，还是宠爱的？
“二表哥，我带了香酥鸭，虎皮爪，和其他的吃食，你可要尝尝？”
“好！”
片刻，几人在殿内品尝起她从宫外带来的美食。许良缘却发觉，司马靖跟司马南父子二人互动极少，几乎未曾说一句话。疑惑在她脑中升起。
午膳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许良缘向司马靖跟太后及司马南辞别，准备出宫，却被司马南叫住，要与她同路。这让许良缘有些慌乱，却又不敢拒绝。
二人同乘马车，车厢内气氛异常沉闷。司马南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许良缘，眼神深邃而复杂。许良缘则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看司马南一眼。
“缘儿，你成婚之事，怎么未派人通知我？那元辰待你如何？”
司马南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许良缘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轻声道：“二……二表哥，我成亲的事宜，都是交给内务府操办的，我未曾过问，可能是他们疏忽了，忘了邀请你。你…莫生气。”
司马南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得说，“不生气，本就是我常年游历，只怕父皇想找我，也难寻得。”
他的话语平淡无奇，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让许良缘再次陷入尴尬，不知说什么。
“想要什么？”
许良缘听着这清冷的语气，未悟出司马南此话何意，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我此番回京，未曾给你带礼，缘儿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送你。”
许良缘越发坚信，这司马南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连送礼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都很像按部就班的照着读似的。
“不…不用…二表哥，我什么都不缺。”
司马南闻言，将头看向窗外，又道，“不过，我倒是给你备了另外一份大礼，你定会喜欢。”
许良缘微愣，不知该如何接。从前只觉的元辰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样子。今日见了这司马南，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人一对比，这司马南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漠严肃，清冷厌世脸，活似地狱的阎王，让人不敢靠近。
片刻，马车停在了将军府，虽有些不情愿，但许良缘还是客套的询问着，“二表哥，要不要进府坐坐？”
“不必。”说罢，放下车帘，命车夫回府。
许良缘瞧着远去的马车，她长叹了口气，若在与这司马南独处，只怕自己会窒息。
这日，许良缘在院中品茗赏菊，却听暮冬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郡主奴婢今日上街听闻大小姐，给她婆母打死了。”
许良缘闻言，手中茶盏不由晃动了一下。
“你听谁说的？”
几个丫鬟也一脸震惊，齐齐看向暮冬。
“郡主，今日奴婢外出买东西，在大街上，见几名衙役正押着大小姐去府衙。奴婢好奇，便跟上去看了看热闹。是大姑爷去官府告的大小姐，说她打死婆母。可在朝堂上，县太爷询问时，她却一言不发。被暂时收押天牢，听候处置。”
许良缘闻言，有些诧异，梁瑞鸿与白氏会忍心让唯一的女儿去坐牢？只怕不会，那…梁瑞鸿或许会来找自己帮忙？可杀人偿命，即便是郡主也无法改变。
果不其然，二人刚说完片刻，门房来报，梁瑞鸿与白氏来了。
“就说我进宫去了，不知何时才归。”
国公府门前，白氏听闻此消息，骤然发怒。
“这个梁缘，定是听闻香儿出事，故意躲着不见你我…呜呜呜…当初香儿下嫁杨家，我本就不同意。是你说杨文安人品贵重，日后定有大出息。香儿去了杨府，日日被婆母刁难。这死老太婆，就该死。我告诉你，若香儿出了何事，那我也不活了。”
梁瑞鸿瞧着周遭打量他二人的百姓越来越多，慌忙拉着白氏的手腕，语气低沉得道，“住嘴，此处人多眼杂，你先回府，此事，我自有办法。”说罢，不顾白氏哭哭啼啼的模样，大步流星的离去。
门房来禀报方才府门发生之事，许良缘陷入沉思。其实这杨文安家世虽不及梁府，但他品性尚可，又学识渊博。只是听闻，有些太听老母的话，这才使得今日的悲剧发生。妈宝男，害人害己。可…梁瑞鸿急匆匆的，会去求谁帮忙呢？难道是卫中阳？一个工部尚书，两家又是姻亲，他会冒险，替梁云香善后？若真如此，那二人关系的确匪浅。
“缘儿，想什么呢？”
元辰的声音，让许良缘的思绪收了回来，抬眼望去，见他正满脸爱意的朝自己这边走来。
“元辰，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女子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近日有公务缠身，冷落你了。”元辰轻声回答，随即大步向前，紧紧地抱住了她。他轻轻地在她的颈部摩挲着，仿佛在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之情。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后，许良缘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辰。
“那……缘儿是何意？想要插手这件事吗？若是的话，我明日就去处理。”元辰认真地看着许良缘，等待着她的回答。
许良缘闻言，急忙摆了摆手，“不，不，我只是和你随口聊聊别人的事情而已，与我有什么关系？”
元辰听后，微微一笑，再次将许良缘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旁的事与你无关，但我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管。”
许良缘有些疑惑地看着元辰，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元辰打断，“缘儿，我好想你！”话音未落，他不顾许良缘脸上的羞涩，一把将她横着抱起来，走进房中。又是一场缠绵悱恻、极尽欢愉的盛宴。许良缘觉着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快要散架了一般……累极了，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两日后，许良缘听闻，梁云香被一婆子指认，是杨文安老母自己摔到桌角，流血而亡的。县太爷宣告梁云香无罪释放。杨文安也与梁云香和离了。
“元辰，你说这卫中阳一个工部尚书，手挺长啊！人命官司的事，他都能让梁芸香免去罪责。”
房中，梁云香在铜镜前，梳理着她那如瀑的长发，略有所思的道。
元辰上前，从后搂住她，“此事与卫中阳无关，是沈疾风的手笔。”
许良缘闻言，满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他。
“沈疾风？梁瑞鸿与他关系很要好吗？怎么以前没看出来？”
元辰将她抱着去了榻边坐下，一边把玩着她的秀发，一边道，“旁人自然不知他二人关系不同，但我早已查出二人私下不同寻常。”
许良缘思索着，刹时目瞪口呆，“他…他二人不会是有龙阳之好，私下有一腿吧？”
元辰闻言，微微蹙眉，“缘儿，你这小脑袋里整日都在想什么？”
许良缘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咬着下唇，然而她这举动，让元辰顿时有些心神悸动，口干舌燥起来。
“好了，缘儿，他二人之事，我还在查，日后待我查证无误，在与你细说。现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说罢，俯身上前，轻含住她的娇唇，二人顺势倒在床上，又是一夜荒唐。
沈府，沈疾风正看着媒婆送来的京中几位家世显赫公子的年庚八字。
“如烟，这闻仲渊极好，父亲是太尉，他家与你外祖家乃世交。与你甚是相配。”
沈如烟不耐烦的放下茶盏，“爹，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嫁，我不嫁。”
沈疾风有些薄怒，“你不嫁，你莫非还在想着元辰，我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日后也不许你再见他。”
沈如烟听罢，有些不可置信，“为何？爹，当初说我二人相配的是你，如今竟不许我再见他？”
“当初是不知他对郡主情根深种，如今既已知晓，自当不想让你去做别人妾室。”
“什么情根深重，辰哥哥是知晓当年救他之人是梁缘，才对我一反常态。他是被梁缘给迷惑了。”
沈疾风一脸无奈，“如烟，现在他们夫妻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绝不能再和他走得太近，以免”
沈如烟听到这句话，十分惊讶，“以免怎样？”
“总之，日后不准你再见他！”说完，沈疾风甩袖离去。
书房内，沈疾风的胸口仍跌宕起伏，似乎还未平息怒火。
“管家，近日要好好看着小姐，别再让她像前些日子那样偷偷跑出去跟元辰见面。”
沈松听完，拱手答应，并说道：“老爷，若小姐真的喜欢将军，要不……”
“不行！如今，他已和梁缘成婚，二人情投意合。要是如烟嫁过去，他借如烟查到我书房里的东西，那……恐怕整个沈家都会跟着遭殃。”
沈松听了这话，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退出房间。只有沈疾风一人留在房里，他把暗格中的一些物品拿出来检查无误，放回原处后，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