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加官进爵
这日，上朝时，司马靖下旨赏赐了司马禹几人。对几人年前去办之事大为赞许。而孙鹤仁在庆阳之事，司马泽并无实质证据。司马靖只以，未能护好皇子为由，对他小惩大诫，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朝堂上，司马靖当着百官，还下了一道旨意，永安郡主梁缘，献计有功，宅心仁厚，救助流民，特册封为固伦郡主，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岁禄1000石，纱1500贯，食邑玄阳。圣旨一出，百官大为震惊。固伦郡主，地位相当于皇帝之女，大周朝还未有过固伦郡主，可见司马靖对梁缘有多宠爱。
许良缘接到圣旨时，见梁瑞鸿竟跟着传旨宫人一起来了国公府。她接旨谢恩后，让仲春赏了银钱给宫人，那人眉开眼笑的离了国公府。
“缘儿，许久不曾见你了，大伯来了几次，都未能见着你。”
许良缘打量了他一眼，“大伯，有事吗？”
“缘儿，我们是一家人，老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大伯知道，你堂姐与大伯母让你受委屈了，大伯已经训斥过她们了。”
许良缘咂舌，这古人真是墨迹，有什么不能直说吗？非得铺垫这么长，才说要紧事。
“大伯，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梁瑞鸿嘴角微扬，“无事，就是许久未见，也许久没有同缘儿说话了。想同你聊聊。”
“嗯，大伯说吧！”许良缘坐下，示意孟夏上茶，她今日闲来无事，倒是听听，这梁瑞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缘儿，自你搬回国公府，可是，时常进宫？”
“是啊！怎么了？”
“缘儿，你是想以身涉险，查出你父母当年身故的真相？还是已对…那人…打消了疑虑？”
许良缘一听，刹时打起精神，梁瑞鸿这话，是在试探自己？还是他知道些什么？
“大伯，你不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吗？一如既往。”许良缘挂上谄笑，看着梁瑞鸿。
“真的还是一如既往？”
“是啊！大伯，我定是信你的。”
梁瑞鸿叹了口气，低声道，“缘儿，你既知晓那事与皇上有关，那为何还要与梁府疏远。”
许良缘闻言，不可思议，梁缘父母身故，与司马靖有关？怎么可能？
须臾，她面色如常，“大伯，搬回国公府是为了方便行事，与梁府疏远，也是大伯母跟堂姐欺人太甚。至于，你先前所言，那事与皇上有关，那你可曾查到证据了？”
梁瑞鸿满脸颓废的摇了摇头，“并未，只是缘儿，你要珍重自己，你是你父母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你若出事，日后，我可怎么向他交代。”说罢，眼眶微红，满脸痛心。
许良缘陷入沉思，未曾开口。
“缘儿，听大伯的话，莫要以身涉险，就算你查到证据又如何，那人…你我也斗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有一月，你便要成婚了，婚后，时常回梁府走动走动，那也是你的娘家。”
许良缘定定的看着他，会心一笑，“大伯，若真让我查出我父母之死的真凶，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缘儿！莫要口无遮拦，当心隔墙有耳。”
许良缘点头，笑而不语。
梁瑞鸿待了半晌才离去，许良缘还坐在前厅冥想。
所以…原先梁缘疏远了司马靖一家，是梁瑞鸿故意为之，还是另有蹊跷？若真如他所言，原主父母身故，乃司马靖的手笔，可…这可能吗？难道司马靖是为了弥补，才对梁缘百般宠爱？
思索良久，未有头绪，许良缘索性不想，等哪日找个机会试探一二在做定夺。看着屋内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她刹时心情愉悦。
近来数日，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皆是对这固伦郡主的谈论，风评两极分化。有人说她心地善良，有大义之举。也有人说她得此殊荣不过是有个当皇帝的舅舅罢了。当然，这些话只敢私下里说。
“你真的看清楚了？”
梁府，白氏正一脸不可置信的询问着下方之人。
“夫人，属下看得真真的，还听那人叫她东家。”
白氏闻言，嘴角露出狞笑，起身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那人便退下了。
“梁缘，我看你此番如何为自己开脱。哈哈哈！”白氏说罢，脸上尽显得意之样。
这日，万语嫣邀许良缘去城郊踏青，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甚是快意。
许良缘对万语嫣倒是有几分喜欢，觉着她天真烂漫，毫无城府。这倒是在京中贵女中极少见的。
“语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我帮你相看相看。”
许良缘此话一出，万语嫣刹时面红耳赤，“郡主…”
听到她的嗔怪，许良缘一愣，而后靠近了她些，“语嫣，没事，这儿就你我二人，你说说，我帮你相看相看…嗯，我想想啊！周鹤羽怎么样？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和你倒是相配。”
万语嫣瞧她越说越离谱，脸涨的通红，“郡主，莫要打趣语嫣了。”
许良缘闻言，当她是不喜周鹤羽那种类型，又道，“那，我二位表哥呢？皇家之子，这身份够吧！帅气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你若喜欢，我去跟你说媒。”
万语嫣如遭雷击，呆若木鸡，久久未开口，她未想到，堂堂郡主，竟会要给自己说媒，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良缘见她这模样，记上心头，想着日后安排他们见上一面才行，嘴角笑意盎然。
“驾驾驾，吁~”
二人正闲聊间，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由远及近传来。转头望去，只见元辰身骑一匹骏马，身姿挺拔如松，其身后跟着几名属下，一同勒马而立，停在了距二人不远之处。
“缘儿！” 元辰面带微笑，剑眉星目，神采飞扬，口中轻唤一声，而后驱马朝着许良缘缓缓行来。
许良缘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怔，眼前之人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尤其是那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直直照进她心底最柔软处。
“将军！”一旁的万语嫣率先反应过来，轻声说道。
“嗯，万小姐，缘儿！” 元辰点头回应，目光却始终落在许良缘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良缘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我前往城郊公干，刚刚返回城中，远远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猜想可能是你，于是便过来看看。缘儿，许久不见，尚未当面恭贺你。”
“嗯！如今我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了，即便不嫁人，靠着这些钱财，也能过得逍遥自在。”许良缘语气轻松地说道。
她这一番话，令在场二人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将军，郡主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稍后，还麻烦将军护送郡主返府。就此别过。” 万语嫣何等聪慧，自然明白此时应当给二人留出独处空间，于是她嘴角含笑，很识趣地告退离去。
须臾，元辰朝她走近些，“缘儿，明日无事，我带你去骑马，可好？”
“骑马？”许良缘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可又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只得婉拒，“算了！我……明日另有要事要处理，而且我也并不擅长骑马。”言罢，她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般绚烂夺目。
元辰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娇俏可人的脸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同时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唇角：“也好，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得空了，我再带你一同前去吧。”
随后，两人便并肩缓缓漫步于城外，一路闲聊赏景？良久，他们才折返回城。坐在马车上，元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身旁的许良缘，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说罢，凑近他的脸，一脸狡黠，“被我美色所迷？”
突如其来的一阵温热呼吸，扑在元辰脸上，让他心神恍惚，呼吸顿住。
“缘儿天姿国色，迷倒的只怕不只我一人。”
许良缘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心中暗自诧异：这……还是之前那个不苟言笑、冷漠如冰的元辰？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定了定神，轻轻咳嗽一声，将头转向车窗之外。
元辰见状，只当她是羞涩了，眼神中的爱意愈发难以掩饰。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了国公府门口。元辰低头凝视着依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人儿，满脸尽是宠溺之色，生怕惊醒了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柔缓慢。
此时，凡九掀开马车帘子，一眼望见车内情景，顿时惊愕不已，手一抖，车帘竟又重重落下，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恰好把许良缘给吵醒了。
元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终究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许良缘则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问道：“到了吗？仲春！”
仲春闻声赶忙走上前去，再次掀开车帘，并回答道：“郡主，已经到了。”其实刚才凡九所看到的那一幕，她同样也看得真真切切，只是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轻声说道：“郡主，我们到了。”
“嗯！元辰，多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哦！拜拜！”许良缘向元辰道别后，便下了马车。”
许良缘还未睡醒，口中说着元辰有些听不懂的词，但听到她担心自己安危，元辰方才还沉着的脸刹时展开笑颜。
“好。”
须臾，许良缘走后，元辰语气不善的道，“回府，凡九，去军中把马刷干净，全部。”
凡九呆愣，这…全部？得刷多久？回过神来，竟不知自己何时惹怒了大将军。
国公府，梁缘心情烦闷，从元辰同自己表露心意后，像是变了个人，柔情似水，眸含深情。即便自己成了梁缘，也从未想过成亲后相夫教子，束缚自己的一生。且古人思想封建迂腐，只怕他也不会赞许自己想做之事。那不如互不牵扯，一人潇洒肆意的自在。思索至此，心里舒坦许多，侧身睡了过去。
翌日，京中流言四起，百姓皆在良缘阁前窃窃私语。
“郡主，有人在京中散播，良缘阁的东家是您。”芷云的话一出，几人皆面面相觑。
“这本就是事实，且我又没偷没抢，知道便知道吧！”
仲春眉头微蹙，“可是…郡主…这红娘本就是下九流的营生，只怕放出消息的人，是想趁着你觐封之际，坏你名声。”
许良缘陷入沉思，这梁缘的名声好不容易被自己拉上岸，若此事不好好处理，只怕会打回原形。自己虽不是在乎名声之人，但若因此良缘阁的生意受到影响，那之前的努力不就付之东流了？
“郡主，不好了，郡主，良缘阁，来了一男子，正在闹事，说咱们良缘阁见钱眼开，做损人利己的媒。”红袖跑进屋内，行了一礼，火急火燎的道。
许良缘听后，骤然起身，“走，去良缘阁。”
仲春本欲给她戴上帷帽，却被她拒绝，“如今都知晓良缘阁是我开的，再戴着这个，只怕是此处无银三百两，还不如大大方方以真面目示人。快走。”
几人紧跟其后，出了国公府。
元辰得知消息，欲往良缘阁，却被沈如烟给拦住去路。
“辰哥哥，你去哪里？良缘阁吗？郡主应当不是有心的，她都快与你成亲了，怎会抛头露面做那种营生。其中定有误会，辰哥哥莫要迁怒郡主。”
沈如烟瞧着元辰脸上略带薄怒，还当自己说的话正中下怀，让他厌弃梁缘，怎料他转过头来，“如烟，我与缘儿之事，不必他人评判。日后无事，便不要来将军府了，免得对你我都不好。”
说罢，跨上马去，策马扬鞭离去。沈如烟满脸不可置信，而后愤恨。
元辰从前不知，嫉妒会使人变得扭曲，如今见着沈如烟，才明白这话不假。以往他在自己面前秀外慧中，大方得体，何时像今日这般耍心机。既然已同她说清楚，那便莫跟她再有过多牵扯，以免让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