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斩道
一月后，牧垚三身闭目盘坐在洞府之之中，两道魄与一团道火分别在其身后悬浮，放出气息将其笼罩，看起来释放妖异。
“这三种法就如同我一个人活了三世一般，三世既有所得，也就必有所失，莫不如我重新走这三世之路。”牧垚开口，他要自斩三世境界，在重新修炼体悟三世法的玄奥，寻找融合之法。
“你要斩境界？”白发小人喝道，“你疯了！”
“你认真的？好不容易才习得了这种焰法。”青色小人也开口，他也觉得此事不太妥当。
“若想知道这三世法的共通之处与融合之法，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寻到一丝契机。”牧垚开口。
那白发小人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青色小人阻止了。
“那便从圣境开始吧！”
牧垚气息内敛，体内血液倒转，沿着经脉倒流向心脏，压迫那滴混沌气演化的神魔血。
虽然三种法境界不同，但初圣境与妖圣境前期和墟圣境前期的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皆是换血，让原本的真血随着境界进化，增幅。
“斩！”
牧垚一声大喝，体内那滴神魔血液斩去大半逼出体外，只留下一小团真血维持生机。
“噗！”
三个化身同时大口咳血，体内血气飞速衰败，境界也跟着快速跌落。转眼间便来到三法的王境。
藩王境，可谓是灵墟修士最为得意的一个境界，也是能够同阶轻易压制其余两法的一个境界。
这个境界虽说没有肉身与元神强度的暴涨，却能够在大道中锤炼出自己的场域，立下自己的藩王旗，刻下属于自己的天地规则，以场域轰杀敌手。
牧垚更是这个境界的佼佼者，孤身一人杀入雷劫之中，刻下三道藩王场域。要知道，中州书院的那些当世顶级天骄也不过两道场域。
其余两法则是带来了修士不小的肉身与元神增幅。到了妖王境便可燃烧精血短暂增幅战力，血祭法器。墟王境以墟焰化形，增幅战力。
恢复了一日左右，牧垚再次自斩道果。
“斩王境！”
这一次，牧垚的眉心飞出三杆小旗，随着境界的跌落，他的三个藩王旗碎掉了，伴着藩王场域的消散，牧垚的肉身开始皲裂，原本在天宫之中的三轮大月也崩塌了，坠入识海令他元神受损。
其余两个元神小人也无法维持肉身了，纷纷回归牧垚的识海，只留下了一道魄和一团道火悬浮在他周围。
“还要继续吗？”青色小人开口，他与那白发元神小人此时已经是若隐若现，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都到这里了，要是停下我会看不起你的！”白发元神小人开口，虽然他的状态很差，却依旧如先前那般桀骜。
“既然这么了解我，也应该明白我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牧垚开口，而后大喝：“斩灵境！”
牧垚单手按在心口之处，掌上九大灵气以指尖为引涌入五脏六腑，冲击他的境界。
“噗！”
这一次的斩境界比前两次都要剧烈，血脉法与墟焰法的两个境界不比灵墟法的境界层层递进，直接斩落境界让他的第一道魄与道火崩碎了，留下一地法则碎块和道火灰烬。
“不灭磐体斩了。”牧垚自语，强撑着拭去嘴角淌出的鲜血，他斩去磐体境之后肉身的强度在极速下跌，原本皲裂的身体更是开裂的不成样子，就好像是一个随时处在破碎边缘的镜子。
到了下一步，他却犹豫了，磐体境斩道之后便是元始境，境界斩掉两个元神小人也许会像不灭磐体一样消失，共生多年，将他们斩掉，牧垚还是觉得有些残忍。
识海中，两个若隐若现的元神小人率先开口了。
“都到这一步了，没有别的办法了，斩道吧。”青色小人开口，他一向很善解人意，就像牧垚的知己一般。
“傻愣着干嘛，赶紧斩了我，省的以后在被你用汲魂法给威胁。”白色元神小人转过说罢，转过身去，背对两人。
“这还真是荒谬，自己被自己感动了。”牧垚笑笑，而后识海之中浮现一柄元神天刀斩向三个元神小人，在此掀起一阵巨浪。
唯有自己才是那个永远无法杀死的对手，这一刀换做他人想必已经神识尽散而死了，牧垚那原本的元神小人却依旧没有被斩灭，只是其他两道元神确确实实被斩掉了。
元始境界被斩落之后，牧垚眉心射出无数元神涟漪，充斥着这方洞府，那是他曾经元神走向极致的体现。
“接下来就是灵墟境了。”
牧垚望着身前九道灵墟形成的第二道魄，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是他天资惊世最有力的证明，在灵墟法日益不适应大道规则的当世，修出了九道灵墟，震惊整座中州书院，让帝族天骄都为之忌惮。
“斩！”牧垚一声大喝，那九道灵墟化作第二道魄剧烈振动，化作九个充斥着九种灵气的空洞在他面前慢慢消散，最终消失不见。
就如在葬天仙宫见到的海神幻象一样，九道灵墟消散以后，牧垚的肉身在迅速老化，不出片刻他已就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原本那黑色长发转眼间就变为白色，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他的肉身之上也已经满是皱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将要离世的老者。
“噗！”
牧垚吐出一口老血，他的灵路崩裂了。
九灵墟者无须将灵气储存在灵墟之中，直接便能从天地之中获取灵气，早先的斩血脉法早已斩掉了牧垚的御灵术，如今灵墟也被他斩掉，在没有了获取灵气的途径，他的灵路自然也就崩碎了。
牧垚斩了所有境界，体内那小滴真血在这个过程也因为维持他的生命力失了神能，化作一滴普通血液。
古洞府中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就像看不清的前路，一片虚无。
在这片虚无之中，一个满头朽发的老者盘坐在石台之上。他连提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还在呢喃：“血脉，种焰，灵墟。”
古洞府外，一个紫衣女子坐在洞前等候。
这一个月以来，它每日都会来这坐上一会儿，只为了等洞府之中那个少年求道成功归来。
“林外妄区生灵杀来了！”小牧真一背负天凤火翼而来，神色十分慌张。
“妄区生灵？”古甄儿眉头紧锁，守林人说过曾有强者在融合两种修炼之法时被神秘生灵击杀，妄区生灵大举来犯，也就是说牧垚已经开始融合三种修炼法了。
“我们得在垚垚出关前守住这里。”古甄儿开口，身后紫色蝶翼浮现就要前往一线却被小牧真一拦下。
“老仆说了，前面有他们，我们要做师父的最后一道防线，守住洞府。”
墟火林外，无数妄区生灵嘶吼不止，其中就有荒褚与王潜。
领头的是一个被牧垚击败过的八翼生灵的同族。
“老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墟火林之下是当年众将士的尸骨吧？”匣灵开口。
“将军当真敏锐，这下面的确是当年将士们的尸骨。”守林人会心一笑，像是猜到了些什么。
“吾等愿借昔年将士之骨，再战一场妄区敌！”
墟火林之下一个个尸骨浮出，一个古老的匣子之中飞出无数英灵附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