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感到异常
杨炎急道：“还有什么事比表哥和冰姐的安危还重要啊？”
孟华说道：“我给了世杰一支蛇焰箭，就是要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点燃它来通知我们。只要我们还没收到世杰的消息，那就说明世杰和冰儿目前还是安全的。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杨炎心中一动，问道：“你是打算把丁磊他们留下来吗？”
孟华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竟敢对我天山派动手，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溜走。”
杨炎皱起眉头，担忧地说：“但是，如果表哥他们没有发出信号之前，我们又有什么正当理由留住他们呢？”
孟华说道：“我们不必急于行动，可以先按兵不动。现在他们已经调走了半数的人手，留在这里的人数已经和我天山派相当，而且他们的个人实力远远不及我们天山弟子，更何况宇文雷也不在这里。我们解决这里的敌人应该会很迅速。当前的关键是我们这边的人千万不要贸然行动，只需稳住他们即可。”
杨炎说道：“听你这意思，我们只要在你们动手的时候去支援表哥他们，时间上应该都还来得及，毕竟这里就算少了一两个人也不会对整体局势产生太大的影响。只要我们及时赶到，就能帮助表哥减轻压力。然后等你们这边处理妥当之后，再率领大队人马前来支援我们就行了，这就是兵法上面所说的“各个击破”吧。可是哥，我怎么看你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呢？”
孟华叹了口气，说道：“炎弟啊，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我们能想到，难道丁磊会想不到吗？据我所知，丁磊可绝对不是那种会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啊。”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丁磊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让自己陷入险境的角色。
杨炎转头看了一眼丁磊，疑惑地问道：“你是说丁磊想要逃跑？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能往哪里逃呢？”孟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目前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齐世杰和冷冰儿跟着那个黑衣人，已经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见那黑衣人脚步轻快，身形敏捷，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一路上左拐右弯，让人摸不清方向。
齐世杰突然意识到，这个黑衣人是在故意带着他们绕路。他心想：“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吗？不然为何要如此行径？”想到此处，齐世杰不禁心生警惕。
然而，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如果这个黑衣人真的知道他们在后面，为何不选择逃跑呢？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或者有把握能够摆脱他们的追踪？
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齐世杰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跟着那黑衣人前行。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齐世杰远远地看到了一块木牌。当他看清木牌上的字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来，那块木牌上赫然写着“天山商市”四个大字。天山商市，顾名思义，乃是天山派最为繁华热闹之地。平日里，这里人来人往，商贸繁荣。他和江上云来过这里，了解这里的情况。可如今，这里却是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慌。
他突然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地对冷冰儿说道：“事情有些不对劲！”
冷冰儿同样注意到了那个木牌，然而她已经七年未曾踏足天山，对于此地近年来的巨大变迁一无所知，心中还不禁暗自疑惑：“这块牌子是何时立在此处的呢？这个地方又是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名字的。”
冷冰儿说道：“我虽然不清楚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但仅从这名字来看，此处理应是个颇为热闹之地才对。”
齐世杰接口说道：“你说得不错，你上山之后由于一刻未得清闲，这天山派这些年的诸多变化你还没有时间熟悉，但是关于此地的情况，我却是略知一二。而且，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冷冰儿连忙追问道：“什么问题？”
齐世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缓缓说道：“你想，那些鞑子的人究竟是如何混入天山派的呢？他们又藏匿于何处呢？你要知道我们对前来的宾客一直都是小心注意着的，而且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些宾客之中确实也没有混入敌人，至少没有人能通过这些宾客而潜入到天山派内部。
冷冰儿突然间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他们其实一直都躲藏在这里？”
齐世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仔细想想，这应该是唯一可能的地方了。”
冷冰儿皱起眉头，说道：“既然早就已经知道清廷对天山派有所企图，那么前些日子为何不派遣人手前来查看此处呢？”
齐世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倒是很清楚，事实上这里一直都有天山派的弟子看守着，但即便如此，这里依旧存在着一个漏洞。”
此时冷冰儿突然也想到了，缓缓地说道：“你说的是石天行和俞一山吧……”
齐世杰缓缓开口道：“的确如此！经过天山长老亲自盘查的商人怎会出什么岔子呢？况且这些人的武功平平无奇，看上去与寻常百姓毫无二致。即便有人存疑，也难以找出丝毫破绽。至于那少数几个武艺精湛之人，比如说陈亮，他大可乔装打扮成天山长老的知交好友，或者声称前来参加少掌门的婚礼等等，这样就能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了。”
实际上，陈亮正是以石天行的忘年之交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进入其中的。齐世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早应该有些端倪显露出来了。”
冷冰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轻声问道：“你究竟想到了什么？”
齐世杰回忆起与江上云一同闲逛市场的情景，缓缓说道：“当我和江上云漫步于此地时，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你可知道这市场中何种商品最为齐备？”
冷冰儿心中一动，追问道：“什么商品？”
齐世杰嘴角上扬，吐出两个字：“兵器。”
冷冰儿面露诧异之色，失声惊呼：“啊！这里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兵器出售？”
齐世杰说道：“你看，你现在都觉得很奇怪。”
冷冰儿反问道：“难道你们当时就没察觉到异样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解。
齐世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和江上云当时都觉得很正常。”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仿佛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自己也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冷冰儿皱了皱眉，说道：“啊，你们怎么会觉得正常呢？普通百姓怎么会想到售卖兵器？”
齐世杰说道：“但这里也不是普通的市场啊，这里的顾客都是刀中舔血的江湖人物。”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似乎在向冷冰儿展示这个地方的特殊性。
冷冰儿怔了一怔，似乎被齐世杰的话点醒了。她点点头，说道：“你们的想法是武林中人最喜欢的就是兵器是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
齐世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承认了冷冰儿所说。
江上云自己本就是一个热爱兵器的人，他家中甚至还珍藏着好几把江湖中的名剑，比如泸沽、鱼肠和惊云等等，这些宝剑的名字他都耳熟能详。正因为江上云自身便是如此，所以他便想当然地认为，江湖中的其他人应该也是这样。
然而，齐世杰却是江湖经验不足。尽管他在江湖中获得了“天下第五”的名号，但实际上，除了他在暗无天日的魔鬼窟里待过一年之外，他真正独自在外走动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而已。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杨大姑身边度过的。杨大姑虽然自己并不热衷于武器，但她却经常告诫齐世杰，不要以自己的喜好来揣测别人的好恶。
他对于兵器并无太多兴趣，然而江上云却对此情有独钟，他想或许这便是江湖人士的普遍喜好罢了。
“那么你又是如何在此时此刻突然察觉到其中存在问题呢？”冷冰儿满心好奇地询问道。
齐世杰回应道：“其实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天山派的武功主修剑法，可那家商铺中的兵器却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起初，我曾考虑过或许是因为部分弟子对其他兵器有所偏好，而且天山派向来倡导博采众长、兼收并蓄。然而，当我目睹那名黑衣人踏入商市之际，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洪天所率领的手下们擅长使用各式各样的武器，不正与货摊上的兵器相互关联吗？”
冷冰儿安慰道：“世杰，不必担忧，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只要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便无需自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退回去吗？叫上帮手再一起来吗？”
齐世杰思考片刻后，开口道：“依我看，咱们还是跟上去瞧一瞧吧。炎弟那边如今好不容易松快些了，如果此刻我们撤退，恐怕会打草惊蛇。敌人若是再次合兵一处，天山派必将遭受重创啊！只不过……冰儿，如此一来，咱俩可就身陷险境了。”
冷冰儿伸出双手紧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你都毫不畏惧，我又何来退缩之理？说起来，我本就是天山派的弟子，而你才是真正的局外人。”
齐世杰说道：“那好，现在我们达成一致了，冰儿，蛇焰箭我交给你，你紧跟在我身后。倘若我遭遇强敌难以招架，你再立刻发出信号。”
冷冰儿有些不悦道：“为什么我要躲在你身后？我们要共同面对敌人啊。你是怕我拖你后腿吗？”
齐世杰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敌人目的既然在我，人数必定不少，我甚至都怀疑丁磊调走的那批人是否全部到这儿了。群狼环伺，恐怕到时候分身乏术，总得有个人来告诉天山派情况求援。我们是来探消息的，不是来送死的。”
冷冰儿这才同意了下来，他将蛇焰箭递给冷冰儿，二人一前一后，继续朝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追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