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对局激战
陈亮脸上流露出欣喜之色，连忙恭敬地应了一声：“属下遵命！”他心中暗自欢喜不已。
陈亮这个人酷爱武艺，可以说是痴迷其中无法自拔。而且他对于武学有着极高的悟性和天赋，别人往往需要花费大半天时间才能弄明白的武学原理，他只需稍加指点便能领悟透彻。
不仅如此，陈亮还非常勤奋刻苦。如果有人想要寻找他，除非是因公事外出，否则只要前往练武场，十次有九次都能够看到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练功。
既有如此过人的资质，又肯下功夫努力钻研，按常理来说，陈亮应该早就已经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才对。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最终竟然沦落到与鞑子为伍的地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陈亮虽然在理论知识方面表现出色，但却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弱点——极度贪生怕死，甚至害怕自己会受伤。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对于行走江湖之人而言，如果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考验，那么他们所学的那些武学也只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而陈亮恰恰就是因为缺乏这种实战经验，导致其武功一直难以更上一层楼。
此时与天山派的这场切磋正合他的心意 。不仅能够跟江湖最顶尖的高手过招，还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命给弄丢了。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硕大无比的大刀，那可不是江湖中人常用的那种短小精悍的短刀，而是在沙场上才能见到的、有着长长的刀柄和刀刃的关公刀！他就那么往原地一站，大刀一横，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身后还紧跟着九个手持短刀的黑衣人。
杨炎和龙灵珠之前已经跟这群拿刀的另一批家伙打过交道了，对他们的招数可谓是了如指掌，他们正要上前，江上云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表示这一局由他们夫妻俩来接下。
江上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出战，其实就是冲着陈亮来的。想当初，他们夫妇二人在山脚下被陈亮拦住，结果徒劳无功、空手而归，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所以这一仗，他一定要好好打一场，把面子挣回来！
陈亮自然也感受到了江上云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强烈战意，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道：&34;咱们只是切磋而已，点到即止啊……&34;
江上云则狠狠地回了一句：&34;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反正不会要了你的性命！&34;
“哼！”洪天看着眼前的陈亮，只见他还未与敌人交战便已露出畏惧之色，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满，甚至有些后悔让他上场了。像陈亮这样胆小怯懦之人，在清廷里本是极不受待见的存在，根本无人愿意重用他。也正因如此，陈亮之前在清廷中的地位一直处于卑微之地。
然而，洪天却独具慧眼地发现了陈亮身上的闪光点——虽然他贪生怕死、难成大器，但其武艺高强，实力已然超越了江湖上八成的人物。换句话说，江湖中起码有八成以上的事情对于陈亮而言都并非难事。
陈亮自然也听出了洪天的不快情绪，连忙收敛起内心的恐惧。自己若不是得到洪天的赏识和提拔，现在恐怕依旧在默默无闻地过着平淡日子，他对洪天心存一份感激。但同时，因为洪天对他的严厉，他也留有了一分敬畏。“希望陈亮能争口气吧。”洪天心中默念道。
“江兄，请赐教！”陈亮深吸一口气后，向江上云拱了拱手说道。话音刚落，他手臂一挥，身后的九名手下迅速行动起来，组成一个严密的刀阵，将江上云和崔婷紧紧包围在正中央。
值得一提的是，这九个人与杨炎之前所遭遇的那一拨不同。他们不仅早早通过了清廷的考验，是最早一批获得铜雀门刀谱的人，而且经过长时间的钻研和磨练，他们对于铜雀门的刀法已有初步领悟，此时施展出的乌雀大阵更是初具规模，隐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攻守威力。
然而，这九个人并没有直接动手攻击他们俩，而是巧妙地将江上云和崔婷隔开，给江上云和陈亮留出了空间。只有当两个人实力相当的时候，才能够真正激发彼此的潜力，让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来一决高下。
洪天心里很清楚，他从未轻视过江上云的能耐，所以他还特意叮嘱其他九人要不时地给陈亮点儿帮助。他并不奢望陈亮能够战胜江上云，但至少希望他不要败得太惨。
可惜的是，洪天还是高估了陈亮的心理素质。当初在山脚下，陈亮之所以能够成功阻止江上云夫妇抢夺书籍，其实是因为江上云当时并未全身心投入战斗，分心导致实力减弱。所以那时的陈亮，还表现出轻松自如、游刃有余。
但此刻情况完全不同，江上云一心想要报仇雪恨，所以一出招便是狠辣致命的招数。再加上江上云本身的武功就略胜陈亮一筹，双方兵刃相接的瞬间，陈亮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至此，陈亮的心境彻底崩溃，尽管仍有继续战斗的能力，却已无法发挥出来。不出五个回合，江上云施展出一招“婆娑步”，便轻而易举地将陈亮踹飞了出去。
“&34;废物！&34;洪天气得大骂一声。陈亮满脸羞惭，深知自己这次可是把脸面都给丢尽了。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像只斗败的公鸡般，战战兢兢地回到了洪天身后。此刻的他清楚地意识到，经此一役，自己已颜面扫地，后面洪天是再也不会给机会登台比试了。更何况，经历如此惨败后，他早已心灰意冷，毫无斗志可言。
孟华见状，则微微一笑，对洪天道：&34;好啊，洪大人，这第二局已然结束了。&34;眼见陈亮落败离场，其余九人心神大乱，没过多久便纷纷被江上云夫妇击败，一个接一个地被扔出了擂台。
齐世杰暗自思忖：“此番激战，多亏江兄出马。倘若换成我等任何一人上阵，恐怕都难以如此迅速地终结战局。毕竟，我们担忧不慎误伤对手性命，会给天山派招致祸端，故而潜意识里便会留有余地；然而对方却毫无顾忌。如此一来，一方倾尽全力，另一方则缩手缩脚，双方实力差距自然大大缩小。而江兄要在陈亮跟前挽回颜面，故而甫一出手便是竭尽所能，这般行事首先便压制住了敌方气焰。只要不出岔子，胜算已然在望。”
念及此处，待到第三场他与冷冰儿登场之时，二人一出手便是风雷阵阵、剑气交错纵横。对方不明就里，还以为这攻势威猛无俦，心头不禁先惧了三分。齐世杰与冷冰儿见状，趁机抓住破绽，将敌手逐一击出阵外。
旁人皆未能瞧出其中端倪，唯有宇文雷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他最初并不敢贸然开口，生怕齐世杰此举乃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露出破绽引人上钩。然而，随着接下来七八场比试陆续展开，众人依旧依葫芦画瓢般地迅速结束战斗，宇文雷这才逐渐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此时此刻，洪天正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着。赛程已然过半，可他们甚至连对手使出的招数都尚未看清，以这般能耐，将来又该如何在江湖之中站稳脚跟呢？
就在这时，宇文雷决定将自己的看法告知洪天，于是开口说道：“大人，他们是在故弄玄虚。”
洪天心下一动，连忙追问：“此话何意？还请详细解释一番。”
宇文雷回答道：“大人您请看，他们每一招看似凌厉凶狠，实则皆为空招，并无多少杀伤力可言。他们如此做派，无非是想借此吓唬我们罢了。”
洪天顿时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我先前还当他们真有那般胆量呢。”
宇文雷下意识地朝着孟华所在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孟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宇文山主倒是有一双慧眼，只可惜生就了一副鼠目寸光的模样。”显然，他这话是在暗讽宇文雷背叛江湖、转投清廷之事。。
宇文雷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些话语根本无法触动他内心丝毫。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些闲言碎语，那么当初他也绝对不会涉足贩卖神仙丸这种危险行当。
来到第十二场比试，手持弯钩的黑衣人们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当他们面对齐世杰和冷冰儿时，完全不把对方使用的招数放在眼里。洪大人向他们保证过，对手不敢轻易将他们置于死地或重伤，因此看到齐世杰发动攻击时，其中一人甚至故意挺起胸膛，挑衅意味十足。然而就在一瞬间，他们突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出去，纷纷坠落倒地。
&34;宇文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那只是虚张声势的招式吗？&34;洪天怒声质问。
此刻，宇文雷心中同样充满惊愕与震撼。他暗自思忖着，万万没有料到齐世杰的武功竟然已经臻至如此高深的境界，可以做到内力收发自如，随心所欲。他对洪天解释道：&34;大人，这都是我的失误，我确实没有预料到齐世杰的内力修为已经达到这般境地。”
洪天说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若是实在不行，宇文雷你就亲自上阵吧！我就不信今天会如此狼狈地失败而归。”
宇文雷急道：“大人，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我在修炼武艺时出现了一些岔子，所以今天并不适合出手。”其实，这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想与齐世杰等人正面对决，尤其是在己方实力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梅岭那一战让他对齐世杰心生惧意，继而怕上了排名犹在齐世杰之上的杨炎和孟华。尽管说好这次战斗不会危及生命安全，但谁能保证在交手时对方会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洪天似乎洞悉了宇文雷的真实想法，他沉下脸来，语气严肃地说：“宇文雷，我不希望你成为另一个陈亮，即使是弱化版的。好了，你究竟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如果没有的话，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一下了。”
宇文雷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个老家伙竟然想出尔反尔！今日之事原本便不在协议范围内。”然而，尽管心中愤怒不已，但他却不敢将这些话直接说出口。
他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我们由十个人组成的阵法与对方是有一战之力的。只不过，我们的人先前对对方心存恐惧，后来又过于冒进，所以才导致这般局面。若能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我们绝不至于如此迅速地落败。”
说到这里，洪天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宇文雷所说与战场之上军心士气的说法一般无二！军心稳固与否全系于将领如何带领，因此必须派遣那些内心坚毅果敢之人率先冲锋陷阵才行。”主意已定，洪天当机立断，重新挑选了即将上阵的十个人。只是这次选择不再单纯以武艺高低作为评判标准，而是更侧重于考察他们的心理素质和战斗意志。
果然，洪天这次的决策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成效，双方开始出现了胶着情况，一时间打得有来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