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计划破产
齐世杰心中暗自思忖着，闵成龙既然要给自己演一场戏，那就陪他们玩玩好了。于是，他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位公子啊，您可千万别误会。我身上这把宝剑呀，它其实只是个摆设罢了，根本没什么实际用途。您想想看，像我这样势单力薄的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么多身强力壮的大汉呢？”
那少年听了这话，不禁一愣，随即回应道：“大侠，您难道不知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义气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义之人所为。您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遭受这些强盗的欺凌而坐视不管呢？”
齐世杰叹了口气，回答说：“唉，我当然不忍心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若我一时冲动贸然出手相助，恐怕最终也会和你们一样陷入困境。您是个读书人，想必也听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吧。”
那少年泪流满面地哭诉着：“如果连你都不肯帮助我们，那我们可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呀！”
齐世杰安慰道：“这些好汉们无非就是想要钱财罢了，你们只需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交予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对你们痛下杀手、取人性命的。”
少年反驳说：“倘若把钱全都交给他们，那我们将来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齐世杰提议道：“我在京城倒是有些经商的朋友，若是你们不介意，可以介绍你们前去投靠他们，谋个差事做做。虽说未必能赚到大钱，但维持基本的生计还是不成问题的，至少每日的温饱可以得到保障。”
少年大声叫嚷起来：“我还得专心备考科举呢，哪有空余的时间去打工赚钱啊！”
齐世杰回应道：“要想填饱肚子，只需要一个人出去做工便足够了。让你那位老伯去找份活儿干，多养活你一个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少年一时间语塞，竟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钟伯年纪已经如此之大，我又怎能忍心让他继续在外辛苦劳作养活我呢？”
齐世杰回应道：“但这总比现在就丢了性命要好得多吧？”
少年嘟囔了许久，但却始终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此时，齐世杰注意到他的眼神向着那些大汉身旁瞥去，只见其中一名大汉大大咧咧地对齐世杰说道：“小子，你倒是挺懂得识时务啊！不过我们也并非残暴嗜杀之人。如果你能够代替他们给我们一些钱财，那么我们也是可以放过这位老伯的。”
齐世杰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些人见到自己并未出手营救，于是就想让自己出些钱来帮助那两个人渡过难关。这样一来，他亦就算是成为了那两人的恩人，他们同样也有了接近自己的机会。
只听得齐世杰说道：“实在抱歉，我身上并没有带钱。”
那名少年听闻此言，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并说道：“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帮助我们吗？”
齐世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们大可以将所有钱财交出去，我会给你们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
少年闻言，面露苦涩，反驳道：“你如此年轻尚且不愿打工挣钱，莫非指望我这垂暮之年的钟伯去操劳？”
齐世杰眼神冷漠如冰，回应道：“其一，我与你们素无往来，谈何交情？你们如何营生与我又有何关联？其二，你是否应该先询问一下钟伯本人，是否情愿打工养活你。”
说话间，钟伯已然缓缓站起了身，少年大声叫道：“钟伯！以你这副风烛残年之躯，能够承受得住那辛勤劳作之苦吗？”
钟伯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表面上是驾驶着马车陪同公子从广西远道而来的。如此漫长的旅途颠簸，自己都能够忍受下来，如果在此刻声称自己身体无法承受劳动之苦，相较之下，破绽实在过于明显了。齐世杰或许此刻正在试探我们，如果我表现出一副忠诚为主的模样，他未必会真的让我这个老家伙去干重活。
于是，钟伯咳嗽了两声，说道：“公子啊，老奴虽说体弱多病，但要打工养活公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公子您就按照那位大侠所说的去做吧。”说完，他还佯装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少年心中暗自琢磨，钟老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莫非他是希望我们领受齐世杰给予工作这个恩惠吗？如此一来，倒是有机会接近齐世杰了。然而，如果将所有钱财都交给他们，他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仅凭我们两人之力，即使成功地偷袭了齐世杰，恐怕也难以保住自身性命啊。
于是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说道：“钟伯啊！您看看您现在的模样，都快要站不稳了，我又怎能狠得下心来让您继续为我操劳呢？”
齐世杰好言劝说道：“这位公子，请您不必过于担忧。我会托朋友给钟伯找一份相对轻松的活儿。依我所见，钟伯好胳膊好腿，胜任那些工作应该不成问题。”
齐世杰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在场的众人，只见那些大汉们与少年对视一眼后，瞬间达成共识。为首的大汉随即怒吼道：“行了！我们已经在此处耽误太长时间了！既然你仍然不肯交钱，那我们只能卸下这老家伙的腿脚，权当是给我们的酬劳了。”话音未落，大汉手中的大刀已然高高举起，作势欲朝钟伯的右腿砍去。
少年连忙喊道：“快快住手！”接着对齐世杰说道：“大侠，难道你眼看着我钟伯的双腿就要残废了，竟然无动于衷吗？求求你救救他吧！”少年的这声大叫，使得那名大汉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然而，齐世杰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吼道：“我才不信他们真有胆量这么做！”
少年满脸惊恐地喊道：“你快看呐！那把大刀已经悬在我钟伯的大腿上方了啊！”
齐世杰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回应道：“你大可放心，他们绝对不敢轻易动手的。倘若我猜错了，你尽管安心，你钟伯的下半辈子由我来照料。”话毕，他转头面向那名大汉，怒目圆睁，高声吼道：“有种你就砍下去试试！”
此时此刻，那名大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被齐世杰这么一激，他暗自思忖着：“也罢，只要他们能够成功偷袭齐世杰，令其身负重伤，即便损失一个钟老，也不会对后续的战斗造成太大影响。”思及此处，他手中的大刀再度扬起，借势就要劈砍下去。
钟伯心中暗骂一句：“该死！如果我这条大腿废了，那我这身武艺可就算彻底荒废了。日后哪怕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又与我何干？”他暗中运气，将内力凝聚于手掌之中。只要那大汉的刀刃逼近自己的要害部位，而齐世杰仍然无动于衷，他宁可冒着身份败露的风险，也要保全自身。
“好了，你们这群蠢货，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齐世杰是在跟你们演戏吗？”伴随着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喊，只见钟老一个侧身闪过，轻松打偏了大汉手中的刀，并借势弹到了一旁。此时的他，腿脚异常麻利，完全没有了刚才颤颤巍巍的样子。原来，是闵成龙带着上百名大内侍卫赶了过来。
齐世杰见状，不禁叹息道：“唉，你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就好了，我还真想看看那大汉的刀到底能不能砍中那老头呢！”
听到这话，闵成龙皱起眉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齐世杰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回答道：“如果我说，是你和琦善大人亲自告诉我的，你会相信吗？”
闵成龙冷笑一声，说道：“你猜我会信吗？真是可笑至极！没想到你们江湖中人的手竟然伸得如此之长，连琦大人的身边都安插了你们的眼线。”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计划并未告知任何人，即便是跟随他前来的那些手下，也仅仅被告知要前往某个地点，至于具体目的则一概不知。他坚信自己这边不可能出现纰漏，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琦善那边出了问题，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了。
齐世杰见状，心中暗叹，既然对方不肯相信真相，那他也无可奈何。于是他无奈地说道：“你不信便罢，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着实没有料到，你们的计划已然失败，你竟然还有胆量现身。”
当闵成龙意识到齐世杰只是在演戏时，他立刻明白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已经破产了。其实他本来并不想站出来，但此时此刻却又身不由己。毕竟，在场的这十来个人，包括那位名叫钟伯的老者以及那个年轻少年在内，全都是他从琦善那里借来的。若是他二话不说转身逃跑，那么这些人能否平安归来便成了未知数。倘若他们有幸存活下来倒也罢了；可万一他们全都命丧于此，琦善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至于他所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论及真实本领，甚至还不如他自己。他们看上去气势汹汹，实则完全不是齐世杰的一合之敌，顶多只能用来撑撑场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