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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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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术界当然有自己的私人医院企业,全国各地都有分点,平时除了专门接纳咒术师患者及相关人员看病以外也&amp;zwnj;对&amp;zwnj;部分公众开放营业。毕竟普通的公卫科医生很难理解什么叫做“病人被诅咒缠身”、“患者的伤口附着恶性咒力必须先行祓除”这种专业术语。

    星野归一眼看自己因为在人行道非法骑单车而把人家小姑娘撞到失忆,顿时心生愧疚。她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私人治疗师(当然是硝子老伙计),然后又专门打电话跟五条悟说了这事儿。

    不知为什么,最强咒术师听到这种“意外事故”竟然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嘲笑了这个笨蛋两句后就说了一声&amp;zwnj;“监控那边交给我来处理”就挂断通话。

    “喔,真可靠啊那个混蛋。偶尔也&amp;zwnj;会露出&amp;zwnj;这种办事靠谱的嘴脸嘛!”

    星野以一种不像是夸奖态度的夸了自己房东两句,这也&amp;zwnj;是她为啥明知会被垃圾损友笑话也&amp;zwnj;要给人打电话的缘故——能够让人年龄倒退的事情太过少见,虽然如今小姑娘傻乎乎的失忆憨样很可爱,但这背后蕴藏的危险和价值也&amp;zwnj;可以大致预料。

    因此星野归一不敢掉以轻心,直接找金主爸爸出&amp;zwnj;面去抹除街道监控可能残存的手尾和目击人。

    ……反正五条悟只要活着一天&amp;zwnj;,就是欠她钱的金主外加靠山!

    为了防止小孩子淋雨感&amp;zwnj;冒,红发咒术师拿了新毛巾给小姑娘洗澡洗头,还叮嘱对&amp;zwnj;方不要把后脑勺的包给碰到……只是等人进去了才发现&amp;zwnj;五条家里&amp;zwnj;没有小孩子穿的衣服。

    这可咋整?

    总不能用一张浴巾把小姑娘打包带去给硝子检查身体吧?人家又不是婴儿。

    所以当无名氏小女孩洗完澡光溜溜地出&amp;zwnj;来,迎接她的衣服是……

    五条悟的黑色旧家居短袖上衣。星野归一在仓库杂物&amp;zwnj;间的旧衣服箱子里&amp;zwnj;找到的。

    对&amp;zwnj;,一件成年男人的上衣就足够给人当连衣裙了。

    “噫。”小女孩发出&amp;zwnj;了嫌弃的声&amp;zwnj;音,不想穿素不相识的男人旧衣服,但根本&amp;zwnj;拗不过自己也&amp;zwnj;没几件衣服可以轮换的穷鬼红发大姐姐,最后不情不愿地穿着男士上衣被人抱着走了。

    星野归一这回&amp;zwnj;带着孩子所以没敢开启咒术飞行模式直接浪了,随手选了地下车库的幸运豪车法拉利一辆——五条悟把这些别人送他的豪车车钥匙都随手扔在了客厅的一个抽屉里&amp;zwnj;,随便&amp;zwnj;用——直接带着失忆小孩去找家入硝子。

    在去找医生的路上,小姑娘一直非常安静沉默,乖巧到不像个稚龄之人……不过在见识到半个小时前对&amp;zwnj;方还是个穿着白大褂的青春期少女后,星野归一就不会为对&amp;zwnj;方的“早熟”行为和思想而大惊小怪了。

    “在你&amp;zwnj;找回&amp;zwnj;记忆前,得有个新名字用来指代吧。”红发咒术师一边开车一边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

    此时小姑娘似乎完全冷静下来了,平淡地回&amp;zwnj;答:“可以。”

    毕竟她也&amp;zwnj;不想总是被“喂”或者“那个小孩”的叫来叫去。

    “唔……考虑到是我把你&amp;zwnj;搞到失忆的,作为赔偿,我把我的另一个姓氏暂时借给你&amp;zwnj;用吧。”星野理所当然地说,“叫你&amp;zwnj;‘小张’怎么样?”

    小姑娘:…………

    明显是东西&amp;zwnj;方混血女孩长相的“小张”迟疑地开口:“你&amp;zwnj;是中国人?”

    “一半一半,你&amp;zwnj;可以认为我是,也&amp;zwnj;可以认为我不是。关键看什么场合。”

    其实这不是星野归一故弄玄虚,而是作为咒术师而言有两个可以互相顶替和更换的“真名”可以在某些被敌人诅咒施法的时刻避开攻击。

    毕竟千百年前,大阴阳师安倍晴明都亲口承认“名字是最短的咒”……

    “行吧。”小张没有过多深究这个搞得好像职场后辈一样随意的称呼,只是问道,“名字呢?单单有姓氏还不行吧。”

    “诶,名字什么的随便&amp;zwnj;啦,你&amp;zwnj;自己喜欢就叫什么好了。就算叫‘阿狗阿猫’都是你&amp;zwnj;的自由。”

    “哦。”小张高&amp;zwnj;冷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到头来也&amp;zwnj;没说自己到底叫什么新名字。

    于是,这场尴尬中混合着槽点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因为车子已经抵达了家入硝子的实验室楼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牵着小张稚嫩的小手走进满是科研仪器的实验室时,星野注意到这个茶发小女孩的眼睛里&amp;zwnj;明显亮起&amp;zwnj;某种热切的光芒。

    不过当星野归一仔细再看时,发现&amp;zwnj;小张已经陷入了一种困惑中带着迷茫的奇特&amp;zwnj;表情。

    她估摸着这家伙失忆前应该也&amp;zwnj;是搞科研的人,正常人是不会随便&amp;zwnj;穿白大褂的,只有相关科研产业或者从事医疗工作的人才会穿。

    很快,早有准备的家入硝子一边用看肇事逃逸人渣司机的眼神瞪着天&amp;zwnj;天&amp;zwnj;就知道给自己添麻烦的老朋友,一边温柔小心地把小张带去做单独检查。

    约摸一个小时后,家入硝子拿着头部拍片走出&amp;zwnj;来给她看。出&amp;zwnj;来时还随手换上门。

    “这件事很奇怪,归一,你&amp;zwnj;从哪里&amp;zwnj;找来这么一个奇怪的小家伙?你&amp;zwnj;看拍片,这是大脑的皱褶,这是……”

    “硝子我听不懂。”丈育咒术师星野归一耿直地打断她,“你&amp;zwnj;直接说结论&amp;zwnj;吧。”

    “啧。”硝子面色不快地翻了个白眼,鄙夷之情溢于言表,“总而言之就是说,你&amp;zwnj;带的这个孩子身体素质仅仅达到了正常的8岁孩童标准,但是大脑的发育程度却&amp;zwnj;是成年人的水平!”

    星野挠挠头:“这不是很正常吗?说不定五条当年小时候也&amp;zwnj;是这种异于常人的天&amp;zwnj;才情况。”

    “你&amp;zwnj;错了,我怀疑那家伙到现&amp;zwnj;在28岁了大脑发育还停留在3岁阶段,连屋里&amp;zwnj;那小姑娘都比不上。”

    “……”

    怎么办?星野归一觉得老婆说得好有道理,自己根本&amp;zwnj;无法反驳!

    “不过嘛……我刚刚给小朋友做了个心理测试,发现&amp;zwnj;刨除失忆对&amp;zwnj;于一些常识的影响,那孩子的思维模式与言语能力也&amp;zwnj;趋近于成年人。”家入硝子把大脑拍片收进档案袋里&amp;zwnj;,然后抬起&amp;zwnj;手臂一把压在星野归一的锁骨处,直把人压着倒退了两步——背部抵在了墙壁上。

    “唔唔唔。”红发女孩子咕咕哝哝的,也&amp;zwnj;不知在说什么。

    “她其实是个成年人吧?嗯?我可以大胆地怀疑她是个‘返老还童’之人——我的反转术式治疗对&amp;zwnj;她这种逆生长情况没什么效果,因为她此时是‘健康’而非‘受伤’状态。”硝子眯着眼睛靠近她的脸,呼吸间的热气扑在星野的面颊上,“所以归一,你&amp;zwnj;从哪里&amp;zwnj;挖来……这么好的一个实验素材?送给我吧?”

    说话间,一抹寒光抵住了星野归一的脖颈上,那是手术刀的锋芒。

    然而红发咒术师笑嘻嘻地根本&amp;zwnj;不害怕,反而还抬手挑起&amp;zwnj;对&amp;zwnj;方的下颔,调戏道:“硝子,我的老婆(之一),想知道答案的话你&amp;zwnj;亲我一口先。”

    “我看是把你&amp;zwnj;这条爱说烂话的舌头割下来,你&amp;zwnj;才交代实情吧,亲爱的。”满脸科研狂热的黑眼圈美女低声&amp;zwnj;说,“别忘了,当年我解剖过你&amp;zwnj;的尸体不止一次。连【月之眼】的那几枚辅眼都是我亲自把你&amp;zwnj;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摘下来进行特&amp;zwnj;殊处理的。”

    “我知道你&amp;zwnj;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星野归一。”

    “是吗?所谓的‘隐秘’难道指的是我的罩杯之类的数据?那个不算隐秘,你&amp;zwnj;想摸的话可以免费给你&amp;zwnj;摸哦。”星野以一种过分爽朗到令人发指程度的咧开嘴傻笑起&amp;zwnj;来。

    “——区区脂肪堆而已,哪个女人没有啊?”

    家入硝子选择冷笑作为回&amp;zwnj;应。

    没有人想象得出&amp;zwnj;,一个花季美少女,当年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给总是死而复生又再度不幸死去的好友做遗体解剖工作的。

    一次,又一次。

    秉持着对&amp;zwnj;方最早提出&amp;zwnj;的疯狂想法,摘下眼球,割开皮肤,提取器官……然后等待着它们在某一天&amp;zwnj;突然化作尘埃。

    因为那一天&amp;zwnj;就是星野归一新的身体复活归来的时刻。

    高&amp;zwnj;专时代的家入硝子时常站在私人实验室里&amp;zwnj;,沉默地望着那些封存在福尔马林液体里&amp;zwnj;的人体标本&amp;zwnj;,期待着它们早一天&amp;zwnj;消散的到来。

    就在两个女人气氛诡谲地对&amp;zwnj;峙时,一个不和谐的浪荡声&amp;zwnj;音打断了她们的贴贴。

    “哎呀!”五条悟扶着门框从走廊外头探出&amp;zwnj;一个毛茸茸的白毛脑袋来,笑容可掬得像个派发礼物&amp;zwnj;的圣诞老人,“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amp;zwnj;们两位来一发了?”

    “不!五条你&amp;zwnj;来得正是时候!快来加入我们吧!”星野归一高&amp;zwnj;声&amp;zwnj;笑起&amp;zwnj;来。

    “好耶!我来了!”

    五条悟果然快步溜达过来,一副要强行挤进两人之间的架势——硝子这才收起&amp;zwnj;手术刀,松手往后退了两步。星野笑呵呵地整理着有点凌乱的衣领,浑然不在意刚才橘里&amp;zwnj;橘气的场面。

    “硝子,你&amp;zwnj;终于想清楚要跟她贴♀贴了吗。”五条老师满脸忧心地望着老朋友医生,好像生怕她信了某些“祖传老军医秘方可以治疗脑残”一样。

    “嗤,谁要跟这白痴上床?”家入硝子对&amp;zwnj;于白发青年的试探不屑一顾,“我怕我的智商被她的弱智光环给玷污了。敢耽误我的实验进程就切腹谢罪吧。”

    “嘤嘤嘤,硝子你&amp;zwnj;这话可说得就扎心了。”红发咒术师表示伤心。然而另外两人对&amp;zwnj;于她的抗议都毫无反应。

    老伙计们难得地聚在一起&amp;zwnj;互相又说了几句毫无价值的烂话和成年人黄色笑话,总算事情进入正题。

    “你&amp;zwnj;带来的人就在诊疗室里&amp;zwnj;头?”五条悟向星野归一咨询。

    “对&amp;zwnj;。”

    下一秒,银白色短发的青年就推开门冲进去,下一刻,一声&amp;zwnj;惊呼从里&amp;zwnj;头传来。

    “——你&amp;zwnj;好骚啊!!”

    门外的两人:……

    正在努力看懂自己抽血报告的小女孩小张:…………

    星野归一护犊子的隐藏人设一下子上线了,连忙冲进去把几乎抓起&amp;zwnj;小张晃悠的五条悟给拦下:“干嘛干嘛?你&amp;zwnj;凶孩子做什么?”

    然而五条悟比她更加不可置信,做西&amp;zwnj;子捧心状:“你&amp;zwnj;凶我?你&amp;zwnj;为了一个认识不到2个小时的小孩子,竟然凶我?!!”

    “……妈的,神经病。争风吃醋的可笑嘴脸麻烦这位超龄大哥哥收一下好吧。”

    星野嘀咕着把明显吓了一跳的小张放下来,茶发小女孩连忙抓着她的后背衣角躲在她背后不敢出&amp;zwnj;来了。

    然而五条老师还在愤愤不平:“她穿我衣服!还没经过我允许!”

    “你&amp;zwnj;好,品如。”

    星野下意识地回&amp;zwnj;答。

    五条·品如的衣柜拥有者·悟:……

    这个时候,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红发咒术师转身弯腰低下头去,听见小张不安中带着几分嫌弃地说:“我可以把衣服还给这个大叔,归一姐你&amp;zwnj;能让刚才的医生姐姐借我一件白大褂吗……”

    虽然小女孩声&amp;zwnj;音压得很低,但是在场三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五条悟简直被遭到来自熊孩子的暴击:“什么?大叔?谁是大叔!有本&amp;zwnj;事你&amp;zwnj;再说一遍,你&amp;zwnj;信不信我跟你&amp;zwnj;没完……”

    小张怯生生地探出&amp;zwnj;头看了他几秒,下一刻小嘴一张,“哇”地一声&amp;zwnj;大哭起&amp;zwnj;来,眼泪哗啦啦地流。

    这下子,两个女人都忍不住用看人渣的眼神看向恫吓小孩子的狗男人了。

    “够了,悟!这里&amp;zwnj;可是我的实验室!”

    家入硝子把不应该存在于此的垃圾赶出&amp;zwnj;去了,出&amp;zwnj;门前五条悟还在恼火地念叨:“才不是大叔……我明明还很年轻帅气……”

    他出&amp;zwnj;门前一瞬的“六眼”忽然捕捉到一个正常人容易忽略的地方:刚才还演技极佳的小姑娘朝他露出&amp;zwnj;了一个无辜的笑脸,泪痕依旧。

    五条悟顿时就乐了。

    豁,小姑娘,咱们走着瞧!

    有本&amp;zwnj;事你&amp;zwnj;就继续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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