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午夜深宫惊魂
李桐洲和穆颖潇来到李府膳房用餐时已是戌时三刻了,一家人并没有将李泗白天发生的事告诉李桐洲。
李桐洲兴许是饿得太久,吃饭时全然顾不得形象,举止豪放。任凭李白轼如何询问,他都缄默不语,只是专心吃饭。
而一旁的穆颖潇身居陌生环境,又是大雅之堂,她虽也饿得不行,且面对珍馐美食,但她依然举止文雅,完全无法让人将她和白天那个杀伐果断的且有些不讲理的人联系在一起。
期间穆晴曾多次给穆颖潇夹菜,穆晴端庄典雅的美丽形象也确如李桐洲所说,使得穆颖潇暗自惊心。
就这样,李桐洲一家人在李泗的主持下陪着穆颖潇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
…… ……
深夜,皇宫内院,太监总管府。
鸪漄赤着上身,穿着白色短裤衩侧躺在睡榻上。身体两侧各自雌伏着一位妖魅的软香,往祂嘴里不停的喂着水果。
睡榻相隔两米屏风外正跪着两名身着黑色麒麟服和一名身穿红色飞鱼服的男子。其中那名身穿红色飞鱼服的男子正战战兢兢,心情十分沉重。
鸪漄长有一双丹蛇三角眼,两弯枯叶吊梢眉,配合着祂瘦削的脸庞,阴翳的眼神,在夜色的笼罩下彰显着他的阴深恐怖。
屏风后面传来的旖旎之声听得三人心乱如麻,但又不敢抬头观望片刻。
良久之后,三人才觉察到屏风后面安静了下来,三人顿感如释重负。
但很快鸪漄尖细的嗓音自屏风后传来,又让得三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倒竖。
鸪漄阴魅的说道:“林抚使,你先说说情况吧!”
那居于最左边的黑色麒麟服的男子缓缓开开口道:“启禀厂公!日间抓捕那神秘女子共启用阙翼卫小旗共五十人,其中三十五人与那神秘女子遭遇,被杀七人,重伤两人,轻伤七人,其中石千户被斩下左臂。神秘女子被人所救,根据底下人传来的情报看,暂……”
鸪漄尖吼道:“暂什么!说呀!”
那叫林抚使的人连忙说道:“根据情报来看,那神秘女子暂被丞相家小公子所救带入李府了。”
鸪漄“唔唬哈哈”狂笑,笑声在空荡的房间内不停回荡,使的原本就阴气冲天的房间,顿时更加阴森可怖。
旁边两个妖媚软香早已吓得蜷缩成一团,而跪地的三人更觉毛骨悚然。
只听见鸪漄自语道:“李泗呀!李泗!你这把老骨头把持朝政这么久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接着祂又问道:“那李家小公子如何能从石岩手中救走那神秘女子?”
说着祂语气冰冷的对着身穿红色飞鱼服的人说道:“石岩,你来说说吧!”
那身穿红色飞鱼服的男子正是石岩,只见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属下无能!请厂公责罚!”
鸪漄冷戾一声:“我让你说经过,你是听不明白吗?记住,胆敢遗漏一点细节,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石岩深知鸪漄手段的阴狠毒辣,自己说没说实话祂一定会向其他人询问的。
所以,他无奈只得将自己从遇见李桐洲和那位神秘女子时的情节一点一点的还原讲给鸪漄听。
鸪漄听后面上阴晴不定,随后祂也不顾形象的穿着短裤衩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祂走到石岩面前,用手指轻挑起石岩的下巴,露出石岩满是紧张色彩的面容。
祂幽幽一笑道:“别动哈!”祂以左手抚摸石岩的右脸,随后右手高高抬起,猛的一巴掌打下去。
饶是石岩身为练武之人也被祂一巴掌打掉三颗牙齿,口吐一口鲜血。但石岩不敢有丝毫的不悦表情表露出来,连忙叩拜道:“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属下知错!”
但是鸪漄浑然不理,对着跪在旁边的另一位男子说道:“修抚使!给我狠狠的打!”说完祂走到屏风后面拉起两个妖媚软香蹂躏起来。
只见祂对着修抚使说道:“若是他的惨叫声没有这两个美人的吟叫声大,那么我就让你替换他。”
一时之间,空荡的房间传出的声音错综复杂。只听得一旁的林抚使亡魂皆冒,冷汗如雨下。
而石岩的凄厉的惨叫声更是传出房间,惊动了离这儿不远鸾凤殿中的衍靡帝涂彬。
此时衍靡帝涂彬本是劳累过度好不容易睡着竟是被这一声惊醒,他连忙翻身躲到龙床下大喊大叫道:“护驾!”
很快陈武就穿着盔甲携带着侍卫走入殿中隔着巨大的纱帐对着里面的涂彬说道:“陛下放心!有末将在,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涂彬见到陈武到来,顿时大为放心,从龙床底下爬了出来说道:“爱卿平身!这深宫巨院中大晚上何故有如此惊魂声音传来呀?”
陈武不好意思启口,他身为皇帝御林亲卫军统领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涂彬见他有些犹豫,催促他道:“爱卿但说无妨!”
陈武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启奏陛下,这声音是从总管府鸪公公住处传出来的,想必是白日里陛下赏赐给公公的美人,在这夜里奏响的别样声乐吧!”
涂彬一听一副了然的样子,顿时兴致大起,只见他憨笑道:“原来是鸪爱卿呀!诶!陈爱卿你说这鸪爱卿身为阉人他是如何行这鱼水之欢的呀!”
陈武身高八尺的高个汉子常年侍奉在衍靡帝涂彬身边。虽见得多,但自己从体验过这许多,所以自然不知道这其中许多细节。
眼见衍靡帝涂彬将这等难以启齿的问题抛给自己,自己却不知如何作答,但又不能不答。只能说道:“鸪公公为人思维活跃,想必他有自己诸多的办法。待臣替陛下找来鸪公公一问便知!”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终渐渐地消失不见。偌大的皇宫顿时仿佛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衍靡帝涂彬抱着身体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爱卿且先退下吧!朕有些倦了。”言罢,涂彬迅速钻入被窝搂着身边的软润娇躯,片刻后就沉沉睡去。
而总管府鸪漄已是全身臭汗烘烘,身旁的两个软香早已被祂折磨得昏了过去。
屏风外的石岩已被打得连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目眦欲裂、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从血水中捞出来来的一样,身上红色的飞鱼服早已被打得破破烂烂,血水的鲜艳更甚飞鱼服的红艳。
这时,鸪漄那尖细的声音瘫软的对着石岩响起:“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石岩强提一口气道:“属……下,未…… ……能……完成……厂公交……交待的任务,罪……不可恕!”
鸪漄瘫软尖细的声音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林抚使你接着给我打!”
林抚使见状连忙替石岩说道:“启禀厂公,石岩是我的手下。他有错,我亦有过。属下,愿受责罚!”
鸪漄幽幽笑道:“好!好的很!你还在我这儿演起兄弟情深了?那我成全你!修抚使,一起打,胆敢手下留情,后果不用我多说。”
修抚使作势就要打上去。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陈武的声音响起:“鸪公公,可睡下了?”
鸪漄尖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陈将军呐,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陈武说道:“陛下!刚歇下!”
鸪漄一听就知道陈武在拿衍靡帝涂彬压祂,但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这边的动静还是大了些。
于是祂说道:“感谢陈将军提醒,洒家知道了。陈将军若无要事,就先去吧!”
陈武应了一声,随后门外就再无声响,显示他已离去。
房间内久久不语,顿时静到极致。
屏风外三人更是屏住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良久之后,才见鸪漄轻声道:“今晚就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下次,咳!可就没有下次了。石岩!再问你一遍:‘到底错在哪儿?’ ”
石岩艰难的思索后缓缓开口说道:“属下!不……应该…对李家……小公……子手下留情。应该……一并……抓捕归……案!”
鸪漄冷哼一声:“看来你意识到了错误又没完全意识到,还敢在我面前叫李家小公子。下去吧!好好养伤,伤好后就别到阙翼卫干了,找净身房给你安排个活儿干!”
石岩一听原本惨白的脸上更显煞白,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林抚使雄浑有力的手放在石岩后背,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将石岩扶了起来。
石岩心中对林抚使感激不尽,他读懂了林抚使的表情。
随后三人消失在鸪漄房间。
正当鸪漄苦苦思索着什么的时候,忽感觉有一人影自床榻后走出,他顿时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