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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少年白马渡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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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天洲华夏城西阳门,李白轼和穆晴携带一众家仆等在城门楼子下。

    穆晴身着五彩云裳、头戴金玉宝钗、脚踩珠光宝鞋雍容华贵的精致俏脸上满是焦急的色彩。

    站在他身旁的李白轼则是身着儒衣白袍、手拿玉珏折扇、脚穿素衣白鞋七尺多高的身高挺拔而立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之上有着泰山崩于前而淡然的儒雅之气。

    穆晴柳眉紧锁,焦急的说道:“相公,洲儿来信中说好的未时三刻就将归来怎地这都要申时两刻了都还不见人?唉!这孩子真是!让人着急”

    李白轼转过头看着眼前穆晴拿着丝巾焦急不安、脚下来回踱步,心下一阵好笑,只见爽朗酥脆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晴儿,孩子定是在路途中遇到什么趣事惹得他一时半会耽搁了罢。这孩子虽说玩心未灭,但是我们洲儿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对错的。所以倒也不用着急,我们尽管放心等着便是。”

    穆晴见丈夫这般说道她心下稍安,但脚下仍是忍不住来回踱来踱去。但见她清脆绕梁的道:“相公,我知洲儿的脾气秉性,但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这么久未归加上如今这世道,唉!我又怎的能够放下心来。”

    李白轼理解穆晴身为母亲孩儿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她身旁她是何感受,他又何尝不担心孩儿在路上出事,只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诫他遇到事要有“天塌下来也能从容面对的大家风采”。

    眼下自己的孩儿眼看就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两个时辰他心中怎么又能够不着急。他身为京城中人又岂能不知眼下朝堂被宦官集团搞得乌烟瘴气,皇帝的昏庸无道使得大乾帝国已是风雨飘摇。

    但他一生锦衣玉食只做那白衣文人墨客不曾涉足朝野之事又能如何就是他父亲李泗在朝野之中也已然失势。孩儿未归他内心也是忐忑不安,他不确信敌对家族是否会暗中对付孩儿,更不知孩儿归来的路上是否会遇到草寇乱贼。

    原来,李桐洲在四年前偶然一次机会入得天洲护龙卫军团,被其气势磅礴的演武气场所感染于是立志学武要做得一名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从那以后李桐洲便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从前那些掏鸟摸鱼,撒野打混的日子再一去不返,他上学堂时神游天外,他吃饭时默默无言,睡觉时辗转反侧,夜间无人时拾起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木棍回忆着演武场的模样胡乱比划。

    刚开始时李白轼夫妇还不解,自以为是李白轼管他太过严厉给孩子整出了抑郁症,后面经过多番观察才知李桐洲病从何起。

    这天李白轼夫妇在晚间吃饭时突然问道:“洲儿,可有心事?”

    一开始李桐洲不言不语,只因为他印象中的李白轼是当世文豪有些迂腐只爱舞文弄墨,又怎的知道他的志向,即便知道了定也不会同意。

    然而,当李白轼问到李桐洲是不是喜欢舞刀弄枪时,李桐洲心下一紧额头顿时冷汗直冒不知如何作答。就当他以为父亲要责罚他时,却见李白轼缓缓拿出一张笔迹早已干透的介绍信。

    只见其上每一个字一撇一捺,都行云流水、飘逸潇洒,笔画遒劲有力,气势磅礴,结体严严紧紧:

    “苍渊吾兄: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昔日云苍山一别已十年有余,每念及过往,无不思念兄之绝世气概。至今犹记当年桐旭城,兄仗义执剑,后又为兄之豪迈所感,遂与兄结为挚友。然昔日一别,兄弟二人,天各一方。兄不知弟,弟亦未及闲暇寻兄,实为惭愧!

    今有子李桐洲,每听吾论起往昔峥嵘岁月,无不仰慕兄之盖世气度。遂以兄为志向,茶饭不思,望求剑于兄。弟知子心意,心中无奈,只望兄收子为徒,授予剑途。

    子李桐洲年少好事,恐于兄多生事端。若子有过,望兄严加惩戒,勿念弟之觍颜。

    未尽事宜,渴兄海涵,愚弟李白轼敬上,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敬颂君安!

    —— —— ——弟李白轼拜上!

    —— —— ——泰康十六年伏月辰酉日

    ”

    李桐洲看着父亲写的书信神色怔怔,他直感觉这是错觉,他摇头幌脑的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并未收起书信。

    而是在穆晴微笑的目光中将手放到李白轼额头上探了探,随后又放到自己额头上比了比低语道:“没发烧呀?怎生这般怪异,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突然!

    李桐洲汗毛倒竖,只见李白轼白皙明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在李桐洲惊恐的目光中,李白轼正缓缓的抬起右手,然而再次出乎李桐洲意料之外,抬起的右手只轻轻垂放到了李桐洲左肩上。

    随后,李白轼神色温和的说道:“洲儿,你长大啦!有自己的理想了,为父替你高兴!从前为父有错,只以你爷爷教导我的那一套强加于你,还道你是秉性顽劣,不知教诲。然近些日子以来你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寻根刨底才知儿的心意,此乃为父之过!”

    “苍渊者,乃是为父十年前游经云洲桐旭城时结识的至交好友,他如今已是云洲虎啸军最高统领,武艺高强,战谋无双。你如今心系军武,可携带为父书信拜你苍渊伯父为师,也代为父向他问好。”

    李桐洲听到李白轼这般说道,清澈的眼眸中已经是水雾浓浓,忽自跪倒在地道:“父亲,孩儿知错!”

    李白轼搀扶起李桐洲道:“好好和你母亲道个别就带上书信去桐旭城找你苍伯父吧!”说完李白轼头也不回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缓步行去。

    而后李桐洲与母亲穆晴道过别后,次日黎明时分李桐洲在父母房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就独自一人带上物件身纵白马向云洲桐旭城行去。

    儿子将出远门,做父母的自然不放心。一夜没睡,待见李桐洲走后。李白轼夫妇走出房门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暗中派了好手一路护送李桐洲。

    李桐洲此去就是四年未归,期间多次书信往来,表达了对父母亲人的思念之情。而李白轼夫妇更是字字句句反复阅读,生怕漏读任何一个字。而今李桐洲学有小成,所以特此回到天洲看望父母亲人。

    夕阳西下,黄昏在即。落日的余晖铺满大地,将大乾帝国都城刻画得如诗卷般壮丽秀美。

    正在李白轼夫妇焦苦等待的时候,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马车声,待得夫妇俩转头一看发现正好是何太尉家的马车正在向他们缓缓驶来,马车一停就见一个身段修长,凹凸有致的含羞少女扑闪着大眼睛正左顾右盼,微红的小脸配上她那一身精致的妆容显得格外的优雅喜人,而她略显稚嫩的身姿却看起来古灵精怪。

    夫妇俩见状相视一笑,随后穆晴开口呵呵笑道:“这混小子,也是有人牵挂的,怎得还是如此不着调。”

    就在这时那含羞少女莲步上前大大方方的对着李白轼夫妇见礼道:“侄女何羽见过李伯父,李伯母!”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穆晴微笑着拉住何羽的手左顾右看:“哈,是小羽呀!许久没见你出府活动了,真是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实在是个可人儿呀!”

    李白轼见之也是学着长胡老头子摸胡须的样子眼色深邃的点了点头。

    只见得何羽俏眉展,脸色一红回应道:“侄女谢过李伯母夸奖!”

    李白轼插话道:“小羽呀!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何羽一听只感觉脸上愈发红烫,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言语支支吾吾的回道:“李伯……伯…父!我…我…我听闻…家中小肆说道…说道桐洲哥哥今天要从云洲归来,想要见一见他。”

    穆晴一听柔情的说道:“好孩子,辛苦你了。只是……只是…桐洲这孩子这么晚了还没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说完穆晴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浓烈。

    到了此刻,李白轼也是难掩愁苦之貌,望眼欲穿的盯着前方。随后叫来身旁小肆问道:“派出去打探小少爷行踪的人可有消息传来?”

    “报告少爷,出去的人还未曾传来小少爷的任何消息。”这小肆摇了摇头作揖道。

    何羽一听,也是心中不由得生出紧张之情,不自觉的将手中鲛绡攥得更紧。

    李白轼夫妇一听,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李白轼此刻已是心急如焚,大声吼道:“牵马来,我要亲自去寻接洲儿。”

    小肆飞快的牵来一匹黑色的马,李白轼正欲翻身上马。

    这时远处地平线上赫然出现一匹白马在落日余晖下稳健踱步前行,而其背上正匐趴着一位身约七尺的俊美刚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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