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山村的
妇人面上闪过了一抹不好意思。
“你这凉糕——嗯，我要不加红糖水，能算便宜点儿吗？我可以多买一些！”
“我家有红糖，可以自己熬水。”妇人道。
要只是一两碗凉糕，她也懒得自己弄红糖水。
可买回去一家子吃，自己弄肯定更划算。
凌霄眸色动了动。
“可以！”
“这样吧，您要自己带碗来打包，又不要红糖水，一次性购买五块以上，我按两文一块给您算。”凌霄让价了一大步。
这主要还是基于凉糕不好打包，以及这是批发订单的缘故。
妇人眼神一亮。
“成！那我下次集日带碗过来。你可得帮我留上五——哦不六块！”开口道。
“这……小嫂子，恐怕不成。”
“我家凉糕做得不多，卖完就没了。您要真想买，可以早点来。或者，只要不是太晚，应该都成！”
光顾他们小摊的人这么多，她哪儿记得住那么多人啊？
再来，要留了货，最后人却没来，那不耽误了卖货？
妇人有些失望，可也理解凌霄的顾虑。
“那成吧，后日我早点来。”开口道了一句。
然后拿着东西走了。
不多时，又有客人过来。
随着市集热闹起来，小摊的生意越来越好。
顾客们大多买了养生豆腐就走，只有少数人留下来吃凉糕和凉粉。
但这里的少数，是相对买养生豆腐的人而言的。
真实情况是，摊子旁，小桌的四个位置没空下来过。
不止如此，还有一些客人在没座的情况下，选择了站在摊子旁吃。
新品凉糕跟当初的凉粉一样，很受欢迎。
没多久，凌霄带来的一盆多凉糕就卖完了。
柳氏见状又是欢喜，又是后悔。后悔自己昨天没让闺女再多做些凉糕。
此时，金山村村长家的长媳张氏和她娘吴氏，正在西市买东西。
张氏本是赤霞城的人，没成亲前，相看过不少儿郎。
可因为眼光太挑，拖到了十六岁还没成亲。
那年算赋到来，张家都做好了给闺女交五算的准备，结果媒人却介绍了金山村村长家的金大郎。
那金大郎生得高大，相貌不俗，加上念过书，虽没能念出什么名堂，却能写会算，竟入了张氏的眼。
考虑到金家虽然不是城里人，金大郎的父亲却是一村之长，自家闺女嫁过去又是长媳，张家老两口就应了这亲事。
张氏昨日就进城了，回娘家看望爹娘。
今儿逢西市赶集，吴氏便喊上张氏，来了西市赶集，想着买些东西，让闺女带回去。
“那边就是丑丫养生豆腐了！我去给你买两块养生豆腐，你带回去凉拌炒菜都成！”吴氏拉着张氏，往凌霄的摊子走。
张氏配合自家娘的力道往前走，对那个她娘赞不绝口的养生豆腐有些好奇。
抬头望去，张氏就是一惊。
她没看错吧？
那大声吆喝招呼客人的，是他们村的凌家三丫？
视线望向旁边，张氏又看到了收钱打包的柳氏，以及帮客人收碗筷的凌寒。
还真是凌家三房那孤儿寡母三个。
“娘，那养生豆腐真有那么好？”张氏忽然抓住了吴氏的手，将吴氏拉停了。
吴氏回头。
“好啊！能当配菜炒肉，或者直接炒，还能切块凉拌。味道很不错的。”
“别愣着了，咱赶紧去，去晚了，也许就买不着了。”吴氏说着，就要拽张氏。
张氏赶紧再次将人拽住。
面对吴氏带着些斥责的眼神，张氏问道：“娘，您说那丑丫养生豆腐凉粉是最近才来西市摆摊的？”
“他们家生意，一直这么好？”
吴氏拍了下闺女的手背。
“好！那养生豆腐味道好得很，还不贵，生意能不好嘛？！”
“哎呀，他们的确是最近才来摆摊的。”
“虽然没来摆多久，却都传出口碑了。”
“我也是你周婶他们说了，才知道的。上次集日买了一块回去，你爹他们喜欢得很，都在嫌我买少了。”
“今儿除了给你买两块，让你带婆家去。我自己也要买两块带回家。”
吴氏心急起来。
“哎哟，我的乖女儿，咱就快走吧。去晚了，人家卖完就没啦！”
张氏终于没再拽着吴氏，随吴氏一起，去了凌霄一家子的摊子。
到了摊子前，有人抢先一步，比吴氏和张氏先到。
等那人付钱拿着豆腐走了，吴氏赶紧上前。
“妹子，给我来四块豆腐！两块包成一包！给你钱！”吴氏凑上前，满脸高兴的道。
摸出钱袋，就开始数铜板。
“好嘞！”柳氏应了一声。
抬头却瞧见了吴氏身后站着的张氏。
柳氏面色就是一僵。
“凌三婶子。”张氏喊了一句。
吴氏听到声音，回头望向了自家闺女。
“你们认识？！”惊讶问道。
“啊，嗯。这是我们村老凌家的凌三婶子。”张氏道。
“先前就听说凌三婶子你们来城里卖吃食，没想到竟然是卖养生豆腐。”张氏笑着望向了柳氏。
目光在小摊上扫视一番，惊叹凌家这孤儿寡母三个，竟把生意做成了。
这么多人来买他们家的养生豆腐，生意能不成吗？
“呵呵，随意弄点吃食来卖罢了。”柳氏回神，笑着回应。
凌霄已经发现了情况，快步走了过来。
“咯咯，金大嫂，竟然是你！”笑着冲张氏招呼道。
张氏跟凌霄本不熟，但见她熟络的跟自己打招呼，笑着回了句“凌妹子”。
“金大嫂喊我霄丫头就好！”凌霄相当自来熟。
“这儿我来吧，娘您去洗一下碗。”走到柳氏身旁，凌霄将柳氏挤开了。
柳氏看了一眼闺女，知道了闺女的打算。
冲吴氏和张氏说了句，自己先去忙，就走开了。
凌霄接过柳氏的活儿，取油纸给吴氏包豆腐。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金嫂子和伯母！”一边包豆腐，凌霄一边道。
“先前见过伯母，还不知道，竟然是嫂子您的娘。”
吴氏跟着扬起笑来。
“是啊，今儿要不是她来啊，我还不知道你们是金山村的。”接起了话。
“你家这养生豆腐，是真不错！”
“就是生意太好，来晚了，就买不着了！”吴氏故意嗔了一句。
说完，将数好的钱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