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凌霄倒退一步，放弃了再次扇人的打算，脸上全是嫌弃。
金癞子脸上流下来了尿，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真喝到自己的尿。
鼻子因为晃动身体，倒没被尿冲进去，可眼睛受到了骚扰。
害得他只能闭上眼，然后眼睛睁也睁不开。
凌霄有些憋笑。
“行了，你眼下这情况，我也不为难你。”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可以用‘嗯’和‘嗯嗯’来回答。”
“‘嗯’代表‘是’。“嗯嗯”代表‘不是’。”
凌霄语气忽然变冷，音调提高。
“听到了吗？！”厉声问道。
“嗯！”金癞子赶紧回话。
凌霄露出满意之色来，开始问问题。
“我家的东西，是你拿的？”虽然是问，却是肯定语气。
金癞子很想不承认，可这丑八怪已经认准了他，他抵赖也没法。
“嗯。”于是，金癞子认了。
“那刚才，我报的那些东西，现在也在你家？”
金癞子没回话。
丑八怪报的东西，那些调料的确被他拿回家了，可那五两银子，他没从她家搜到钱啊！
凌霄不悦，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就往金癞子身上抽去。
粗壮的树枝，直接被抽断。
“问你话呢！”某女魔头高声道。
“嗯！”金癞子赶紧应道，语气里已经染上了哭腔。
丑八怪太凶残了，心黑手辣！
凌大郎那狗日的，明知他堂妹这么凶残，还撺掇他上她家偷东西！
他今天要不死，绝不会放过那狗东西！
凌霄总算满意。
“既然如此，那，把从我家偷走的东西还我，有问题？”
“嗯！”金癞子应了一声。
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加大音量又“嗯嗯”了两声。
凌霄嘴角扬起笑来。
“行吧！既然你知错就改，又是初犯。这次我就当小惩大诫了。”
金癞子泣不成声。
他下巴都被她扇得脱臼了，还只是“小惩大诫”？
凌霄说完，去了一旁解绳子。
绳子一松，金癞子立即头往下掉了下去。
亏了他被挂的高度不算太高，掉下来的时候，脖子才没被折断。
落了地，接触到坚实的土地，金癞子松了口气。
此时，他脸上的尿，也被夜间的风吹干了，他终于能睁开眼了。
睁眼的金癞子，看到凌霄笑得阴恻恻的朝自己走来，吓得打了个哆嗦。
凌霄走到金癞子身旁，阴笑着蹲下身来。
“还有一个问题。”
“村里那么多户人家，你怎么就上我家偷东西呢？”
“我家不受老凌家待见，分家出来，家里可一件好东西都拿不出来。”
“唔——唔唔——”金癞子激动起来，想告诉凌霄，他干这坏事是受凌大郎的撺掇。
奈何他下巴脱了臼，说不出话来。
凌霄面上闪过一抹嫌恶，到底还是伸手，忍着恶心，将金癞子的下巴给复位回了原位。
随着金癞子“啊——”的一声惨叫，再睁眼，他的下巴已经好了。
金癞子脸上立即扬起笑来，甚至有些感激凌霄的不杀之恩。
“是凌大郎那狗日的，是他跟我说，你们分家得了三十多两银子！”
“说我去你家搜，一定能搜到银子发财！”
凌霄面色一沉，心道果然如此。
“呸！”凌霄朝金癞子呸了口口水，将他一脚踢开了。
“我大哥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
“爷奶不待见我们三房，只分了个破烂房子，还有些破家具跟厨具给我们。”
“还是大伯一家看我们三房可怜，才让多给了我们十两银子。”
“三十几两！你也敢说？”
眼见着自己又要被踢，金癞子赶紧求饶。
“不是我说的！”
“哎哟，姑奶奶，真不是我说的！”
“那凌大郎，你那堂兄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是他这么说了，我才上你们家的！”
“我猜——我猜肯定是凌大郎，怕你破坏他妹妹跟赵二郎的亲事，所以让我偷你家，害你们！”
“这事是我的错，我不该猪油蒙了心，听凌大郎的话！可这事的始作俑者，真不是我啊！”
“姑奶奶饶命！您饶我这回，我发誓，发誓再也不敢招惹您了！”
凌霄瞅着金癞子这副怂样，完全无法将他跟村里人口中的村霸相对比。
“咳——放了你，你不会报复？”
“先前我可听说，有人告你到村长那儿，事后，你把人家家里的鸡全药死了。”凌霄居高临下望着金癞子，手上还把玩着一把小刀。
看得金癞子又想尿了。
“有这事吧？”凌霄笑得阴恻恻的。
金癞子很想说没这事，可却不敢撒谎。
“是，是有这事。但，但那是对别人。”
“对姑奶奶您，我没这胆子。”
说到这儿，金癞子努力撑直身体，让自己上半身立起来。
然后头往下磕，冲凌霄告饶。
“姑奶奶饶我这回，我发誓，以后绝不碰你家东西。村西头儿我都不去了！”
“求姑奶奶饶我这回吧！呜呜……呜呜呜……”金癞子竟然哭起来了。
凌霄有些无语。
“行了。既然知错了，这事就揭过吧。”终于道。
金癞子猛的抬起头来。
随后赶紧再次冲凌霄磕头。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呜呜——”
凌霄一脸嫌弃。
“东西明早送我家去。另外，回去之后，别人问起你脸上的伤，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我……呜呜，我是自己摔的。姑奶奶放心，呜呜……东西我明早一定送回。”
“切！”凌霄撇了下嘴，转身走了。
金癞子匍匐在地上，很想叫住凌霄，让她给自己松绑，却不敢开口，甚至连吱声都不敢。
那姑奶奶好不容易答应放过他，他可不敢留人。
万一人改变心意，他的小命就没了。
等人走了，他总能想到法子脱困，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凌霄可不知道这些，办完了事，她轻快的下了山，回家睡觉。
第二天。
老房子里，一家三口如往常一般早起。
凌霄进厨房做早食，柳氏端着木盆，准备去溪边洗衣。
结果刚打开院门，就看到了站在她家院门外徘徊的金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