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了性子
难点只在于，湿柴重，挑的时候比较费力。
可凌霄力气大，这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凌霄记着村里的规定，并没碰那些小树，挑了些大点儿的树砍，其中大部分还是橡树。
橡树砍回去，树上的橡子可以回家摘，比山里摘更轻松。
明儿上午她得为后天进城摆摊做准备，让娘跟寒儿在家摘橡子正好。
怀着这样的想法，凌霄砍了好些橡子树。
然后集中将橡子树砍成段，扎成捆，挑回家。
太阳西垂，天渐渐昏暗下来。
挑起最后两捆柴，凌霄喊自家娘和弟弟回家。
一家三口往家走。
回到家，柳氏去烧菜热水。
凌霄丢下柴禾，趁天还没完全黑尽，拿了水桶和担子，去溪边挑水。
天黑尽后，家里点了油灯，一家三口在温馨的氛围中开饭。
饭后，柳氏去洗碗，一家三口排队洗澡。
为了节约灯油，洗完澡，大家就上床睡觉了。
凌霄躺上床，计划了下明天要做的事，没几分钟眼皮就重得抬不起来了。
第二天。
一夜好眠的凌霄起了个大早。
吃过早食后，去溪边的小竹林里砍了两根竹子拖回家，做起了竹篾。
竹篾做得差不多了，又给柳氏做了个锅刷子，然后削竹刀，和竹签。
她的凉粉是个新奇东西，她准备拿出一小碗来，给路人试吃。
柳氏洗完衣服回来，和儿子一起摘湿柴上的橡子，加入了忙碌的队伍。
一家三口都在院子里忙着，目标明确，干劲十足。
签子削好，凌霄将现场收拾一番，去院子一角，将石磨给清洗了出来。
老房子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这里有个废弃的石磨。
虽然破损了一部分，却能凑合着用。
先前她磨的那些橡子粉，就是用这台石磨磨的。
现在家里剩的橡子粉已经不多了，她这次准备多磨些出来备用。
空气暑热，石磨上的水很快被吹干。
凌霄将剥了壳的橡子全拿了过来。
刚准备开动，柳氏过来了。
“你一个人磨磨太慢，我来给你添磨。”
凌霄笑着应下。
“那就辛苦娘了。”
“辛苦啥辛苦？你这孩子！”柳氏嗔了一句，帮起忙来。
有人配合添磨，凌霄力气又大，没一会儿就将橡子粉磨完了。
整整两大桶，分量不轻。
“这东西不好保存，咱以后还是等要用了再剥壳磨粉吧。”柳氏一边收拾石磨，一边冲凌霄道。
“嗯。还得买些麻袋回来，将晒干的橡子尽量密封保存。要是受潮，东西就浪费了。”
“明儿收摊去买几个。”
“对了，家里的杂物房地方不算大。霄儿，你看，咱要不要额外收拾间屋子出来，专门用来囤晒干的橡子？”
山里橡子那么多，她想全摘回来囤家里。
如此一来，杂物房那点空间肯定装不下。
凌霄想了想，考虑到家里足有三间空置的房间，腾出一间来用也没啥，应了下来。
“待会儿我就去收拾。”开口道。
于是，凌霄取了些橡子粉泡上后，就去收拾房间了。
房间收拾出来，凌霄又找了些石头铺地上。
然后，在房间里撒了石灰防潮。
收拾妥当后，才去搬运杂物房里之前存进去的晒干的橡子。
接下来，他们家的粮仓会慢慢被填满。
此时已近晌午，柳氏做饭去了，凌寒还在继续摘橡子。
小孩儿竟也不嫌累，干活儿十分认真。
凌霄没去厨房帮忙，去了弟弟身旁，跟弟弟一起摘橡子，将剩下的柴禾收拾出来。
中午，柳氏做了油渣炒青菜，橡子凉粉和凉拌黄瓜。
一家三口胃口都很好，吃了个饱。
“霄儿，你做的油辣子，太适合拿来做凉菜了。舀上两勺，再加点酱油和醋，味道好，操作也简单！”
凌霄扬起笑来。
“油辣子主要就是拿来偷懒的。”
“明儿咱去摆摊，有了油辣子，凉粉肯定受欢迎！”
柳氏眼里充满了期待。
鼓励了闺女两句，才去洗碗。
下午，凌霄继续为明天出摊做准备，顺便做橡子豆腐。
柳氏和凌寒闲不住，又去取了些橡子来剥壳。
等到日头没那么大后，一家三口再次上了山。
不过，今天大家收工的时间比昨天要早，因为得为明天进城摆摊做准备。
终于到了进城摆摊的日子。
这日，一家三口早早起床。
吃过早食，收拾妥当后，关门落锁，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尽管出发得够早，出村路上，一家三口还是陆续碰上了些人。
乡下人赶集都走得早，尤其是要去卖东西的人。
早去早回，回来时日头没那么大不说，还能赶得上下地做事。
“哟，凌三媳妇，你们这是要进城卖东西？”一妇人看凌霄推了一车东西，好奇问道。
“嗯，做了些吃食进城去卖。金嫂子这是准备进城卖鸡蛋？”柳氏望向了妇人手上提着的一篮子鸡蛋，将问题抛了回去。
“啊，对。不过我不一定进城。”
“要路上有贩子收，价格也合适，我就卖了。”
“这马上秋收了，家里地里一摊子事，卖了鸡蛋我得赶紧回来。”想起来什么，妇人又住了嘴。
她咋忘了，这凌老三家的被老凌家给分出来了。
据说虽然分了点钱，却没分到地。
这乡下人，没地可杂活？
也难怪，她会带着俩孩子做吃食进城卖了，可怜啊……
凌霄听到这话，起了好奇心。
“金三婶子，现在贩子收鸡蛋啥价啊？”
金三婶子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凌霄在跟她说话。
视线望向凌霄，此时天还没亮，金三婶子只看到凌霄的身形，没看到她的脸。
这凌大丫，以前在村里存在感挺低的，碰到人老低着头。
听说一个多月前从药王谷回来后，却转了性。
会喊人了，也不跟以前一样老低着头避人了。
其实，她脸上那块胎记也没啥，大家看习惯了，其实也没那么丑。
“十个十二到十五文。”
“城里贵点，能十四文以上。可进城得排队，入城得交一文的入城费，路上要能卖个十三文以上啊，我就不进城了！”
“是这理儿！”凌霄笑着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