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神仙水
在春风楼外，夕阳的余晖洒满了青石板的街道，亓官欢颜带着刚到手的地契准备返回府邸。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他的脚步很轻快。
耳边小贩们的吆喝声络绎不绝，突然，一个身影闯入她的视线。那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眼神迷离而狂乱，仿佛被某种力量所驱使。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手中还紧握着一只空了的琉璃瓶，瓶中似乎曾装有过一种令人上瘾的粉末。
他猛地冲向欢颜，双眼通红，口中发出呓语般的怒吼。欢颜被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试图避开这个疯狂的人，但那人却似乎认定了她，紧追不舍。
“让开！让开！”那人挥舞着手臂，听到声音的路人纷纷退让，怕自己被殃及，声音沙哑而刺耳。“把钱给我！”
亓官欢颜刚从春风楼出来，就已经被他盯上了，他见过好几次，这小子每次来都会花好多钱。
他身上肯定有钱！
只要有钱就可以再买到神仙药。
亓官欢颜从他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捕捉到了这个词。 “神仙药？”
亓官欢颜身形敏捷地一闪，成功避开了那人的攻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神仙药是什么东西？她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双眼通红的疯狂男子。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男子口中的神仙药应该是某种毒品，而现在他的毒瘾发作了。
那人见攻击落空，更加愤怒了。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口中继续发出呓语般的怒吼：“把钱给我！否则我杀了你！”
他的声音更加沙哑刺耳，充满了疯狂和绝望。他挥舞着手臂，再次向亓官欢颜冲来。这次，他的速度更快，气势更猛，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男子虽然动作快，但行动毫无章法。亓官欢颜跟鸿影学了几年的舞。这种人，他一个人就能放倒好几个。
可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保不齐有认识的人在，她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她只是一个虚弱的小姑娘。
还没等他得出结论，那个男人又发起进攻，不过这一次。有人为亓官欢颜挡住了。这个人是程季青，只见他一个转身扇子一拍。那个神志不清的男人就昏倒在地。
不少人拍手叫好。
程季青也终于看清他救的人是谁？眉头一皱，准备开口，但目光在触及他身后的那帮同袍又收回。“你没事吧？”
亓官欢颜出来的那一条路，里面比较出名的只有春风楼和奶茶铺子。
她又去春风楼了？
程季青早就听说亓官欢颜常去春风楼的传闻。他不禁怀疑她此行是否也是为了打探关于蔓露的消息，这念头一浮现，他的眼中便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不悦。
亓官欢颜敏锐地捕捉到了程季青眼中的不悦，心中不爽。这男人在不满什么呢？难道我穿男装碍了他的眼？
亓官欢颜回道：“我没事，多谢兄台仗义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程季青微微颔首，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淡：“不用，以后出门还是带个人，小心些为好。”
他的语气是在责怪，身为公主，怎么敢一个人出门？倘若出了事，又该如何？
程季青虽然知道亓官欢颜的真实身份是公主，但周围的人并不知情。他担心自己的话语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所以并没有过多指教。
确认亓官欢颜安然无恙后，程季青立刻转向了他的同袍们，拜托他们将那名昏迷不醒的男子带走。他声音果断，不带一丝犹豫：“请几位送往衙门。”
同袍们立即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架起那名男子离开。然而，就在这时，亓官欢颜却突然开口，叫住程季青：“且慢。”
程季青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他们处理事情的熟练程度，显然不是初次遭遇这类事件。所谓的“神仙水”一看便知危害极大，其潜在的威胁必然会对宁国民众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身为公主，她肩负的责任，绝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
亓官欢颜：“你可知道他怎么了？”
程季比亓官欢颜高出很多，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程季的脸。
阳光还有些刺眼，她忍不住眯起双眼。
她听到程季青说：“这不过是一个发疯的人吧，您不必放在心上。”
这句话冷冰冰的，程季青的态度是不愿意多说。
亓官欢颜看不惯他这副大男子主义的模样，所以也没惯着他。
“程季青，我不是傻子。他刚刚一边攻击我，一边喊着神仙水。告诉我。这神仙水是什么东西？”
见事情瞒不下去。叹了口气说道：“此事牵连甚广，非你能想象。这些事情有府衙，你不该接触这些东西。”
这话一出口，亓官欢颜就知道，程季青也是觉得康顺帝带她上朝堂是大逆不道的人之一。
哼！
不该做！
就因为她是女人，亓官欢颜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她在现代受到的教育是男女平等。哪怕是到了这个世界，很努力的适应这里的一切，可是听到这些话，她还是会生气。
凭什么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占了去？
路人都好奇他们的谈话，虽然离得远，听不清，但还是会对他们指指点点。毕竟，名满天下的状元郎，谁不知？
程季青没有直接回应她的情绪，而是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更为稳妥的方式，他温和地说：“您先回府休息吧。若是您需要，我可以安排人护送您回去，确保您的安全。”
亓官欢颜冷哼一声：“不必！”
她知道这个朝代的人对女子的偏见深根蒂固，就算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没有反驳他，没有同他理论更多的东西。
她看到程季青又皱眉了，心中忍不住嘀咕：“怎么每次他都喜欢皱眉，难道皱眉是这里的传统吗？”
额头都有川字印了。
程季青认为，公主应当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在家中绣花、烹饪，学习如何打理府邸后院。他暗自思忖：“公主只需安心于这些女子之事，朝堂之事太过复杂，知道太多对她并无益处。也只有康顺帝会如此宠爱她，竟让一位对政事一无所知的女子涉足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