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我连累了小姐
两人迅速回到府上,赵子进拄着拐杖在门前着急等着,李起元也匆匆赶来,头发有些凌乱。
“狄少爷,李小姐,他们呢?”
亓官朗率先走了进去,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里,李淡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他们被关起来了。”亓官一拳头打到墙壁上。
亓官朗:“府尹贪墨,这是国之蛀虫,抢民脂民膏,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江南府尹,难道没人管吗?”
亓官朗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赵子进和李起元被这气势吓了一跳。
李起元:“管过的,隔壁的山南府府尹知道这里的情况,写了一封信,但几次上报京城的消息杳无音讯。后来才知道,他在京城有靠山。”
江南现任府尹是三年前继任的,他继任之后经常污蔑人,把人抓进大牢,要拿银子去赎回。这种事情,在江南府屡见不鲜。
亓官朗脸色沉得可怕:江南府尹贪污至此,他们在京城竟然一丁点儿风声都收不到,看来他在京城的靠山官很大。父皇受到的蒙蔽实在是太大了。
“狄少爷,事情远非如此简单。”李起元缓缓说道:“江南府尹只是冰山一角,他和他身后的人我们都得罪不起。”
亓官朗从抽屉里抽出纸笔:“我给京城写信。”
李起元吃了一惊,这少年竟然在京城有门路,真是不简单。狄姓?朝中姓狄的官不多,难道是……
李起元:“来不及了,江南府到京城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个月,现在最快的办法是请钦差大人来处理此事。”
钦差大臣狄修远,是大舅舅。
一年前,狄修远被封为钦差大臣,奉皇帝命令走访人间。若是舅舅在定然能救欢颜,可他也不知舅舅如今到了何处。“钦差大臣此刻在何处?”
牢里。
牢房中间有一条窄窄的通道,牢房里传来老鼠窜过的声音,还有人哭着喊冤,凄厉的声音增添了几分恐怖。
亓官欢颜和赵子鹤被关在一起,中间隔了一道狱栏。亓官欢颜靠着墙把自己团成一团。赵子鹤看着亓官欢颜,心中充满愧疚,是他让这位善良的小小姐受了不白之冤。他心中腾起一股对陈不凡的恨意。
在他要被自责淹没时,亓官欢颜开口了:“你在想什么?”亓官欢颜的表现异常冷静和淡定。
他低下头,握紧拳头:“是我连累了小姐,那个陈不凡与我有仇。”
“陈不凡就是那是站在府尹身旁的胖子?”赵子进曾说他是因为打了陈家少爷才会被关进牢里的,原来陈家和府尹狼狈为奸,怪不得那么嚣张。
赵子鹤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是子鹤对不住小姐。”
“这不怪你,双子楼生意好,本就会遭人记恨,不过是那个人正好是陈不凡罢了。”亓官欢颜说着,走到牢门前仔细打量那道坚固的护栏。
豆腐渣工程。
十五能破开,但就这么走了的话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改变江南府现状。
“狄欢颜,有人找。”狱卒粗犷的声音响起,亓官欢颜抬头一看,是她哥哥来了。
“妹妹。”远远就听到了宠妹狂魔亓官朗的声音。
亓官欢颜看到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亓官朗看着牢里的环境,心中一阵心疼。他靠近亓官欢颜的耳边说:“妹妹别怕,哥哥现在去接大舅舅,很快回来。”
亓官欢颜点点头。
匆匆说了几句话,亓官朗就被狱卒叫出去。外面的事情交给亓官朗,她很放心,可到了晚上,牢房里的老鼠都跑了出来,老鼠有猫那么大,还不怕人,亓官欢颜心里发怵。
这么大的老鼠,真的不会吃人吗?
赵子鹤已经睡着了,亓官欢颜没住过这种环境,根本睡不着,瞪着眼看向唯一的光源,耳边传来牙齿摩擦金属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一只大老鼠就在她身边啃着护栏,她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生怕被这只老鼠咬一口。
剑光划过眼前,那只老鼠被切成两半,眼睛乌黑,直溜溜地看着她。
十五将一块红纸包起来的桂花糕递到她面前,桂花糕在他怀中放了许久,还带着余温。
府尹府邸。
“大人,马大人。”陈不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嘴里不停叫着马大人,马木是江南府府尹的名字。
马木坐在小池塘边边上,一根钓竿垂在他身侧,抬手示意陈不凡不要吵。“何事?吵吵闹闹的,我的鱼都吓跑了。”
陈不凡走到他身侧低声说道:“李起元跟狄朗见了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狄朗出城去了。”
马木嗤了一声,不以为意,“出城?能干什么去,搬救兵吗?”他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哼,救兵?就近的府州里就我江南府背景最硬。”
近的府尹,没有谁的背景比他高,他一点都不慌。他的话让陈不凡一阵沉默。
“大人威武。”陈不凡又问道:“那不知那位大人与钦差大臣狄修远的关系如何?”他问的是马木背后的人。
“狄修远?嗯,不如何。”前些日子那位大人还给他传了消息,叫他小心这个狄修远,狄修远性格强硬,若是被他发现端倪,他定会追查到底。
马木突然反应过来,问道:“狄修远到哪儿了?”
陈不凡:“过来就是咱们江南府了。”
马木变了脸色,他怎么忘了这事儿,看陈不凡呆呆站着,怒道:“怎么不早说?”
“还不快派人去追!”
你也没问呀,陈不凡小声嘀咕,在马木转过身之前闭上嘴。“大人,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现在去追也追不上。”
马木挥动手中鱼竿抽打陈不凡:“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周围的侍卫都低下了头,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吱声,马木看着站成一排的人。沉吟片刻,说道:“事到如今,为了不让东窗事发,只能这样了。”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