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和侍郎对峙
深夜，京城，侍郎府。
整齐的脚步声打破寂静，一队队黑衣督卫举着火把包围大门。
他们沉默不发一言，皆一手握住黑横刀，气势肃杀。
督卫最前，林佑萧烨和裴挽站在大门前，裴渝三人则下立在后面，八钱二畏畏缩缩躲在裴渝身后，苦着一张脸。
崔卓然和黄录朝裴挽颔首，裴挽点点头，敲响侍郎府大门。
不多时门被打开。
郑泽穿着常服，身后跟一众家丁，见来势汹汹众人，表情一愣。
他环视一周，跨步立在门前，冷哼一声。
“几位前来，是找到什么莫须有的证据，想扣押郑某？”
裴挽向前一步，站到郑泽对面，没有废话。
“郑大人，敢问三日前，您是否收到过从郎中府送来的信？”
郑泽环视一周，见到躲在裴渝身后的八钱二，眼角肌肉微抽搐。
但不过一瞬，又恢复平静，顶着裴挽目光。
“自然是收到过，不过那信就是普通的自荐信，凡侍郎升任的候选人大多都会写。
有何不妥？”
裴挽目光紧盯郑泽，步步紧逼“若是寻常自荐信，自然并无不妥。
可郑大人，您解释解释，既自荐信，为何信封上还特意标了字？”
郑泽嗤笑一声“这你们得去问方直，我怎么会知道？
我打开信，里面的内容，就是正常的举荐而已。”
裴挽忽的轻笑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
“郑大人，我们也不想为难您，可是在查到关于您的线索太多，不查一查，说不过去啊。”
郑泽皮笑肉不笑“那督卫想如何？”
林佑和萧烨皱皱眉，拉住裴挽小声道。
“别冲动。”
身后裴渝适当向前两步，朝裴挽低语。
“冷静点，别莽撞。”
郑泽把这点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越发扬起。
裴挽没理会几人的劝阻，一手握住黑横刀刀柄，笑的越发明艳，掷地有声道。
“口说无凭，还麻烦郑大人，让我们进府搜查一番！”
郑泽面色微沉，还未开口——
“裴挽！”
裴渝沉下脸，呵斥出声。
黄录和崔卓然向前，拉住他，面色皆不好。
“不要鲁莽，郑大人乃吏部侍郎，要查他，也需总司来！”
“没错，小姐，这样我们会越界！”
裴挽挣开他们的手，固执瞪着他们。
“这么多线索都指向他，案子肯定和他脱不开关系，余大哥，小黄哥，必须查啊！”
郑泽看着，张嘴刚想说话。
“裴挽！你忘记余大哥说的？不要贸然行动！”
旁边林佑突然痛心疾首。
“郑大人乃吏部侍郎，所在官位所掌权柄多重要！
要是误会，或者闹出问题怎么办？！”
“我来担！”
崔卓然和黄录语气愠怒焦急，同时说道。
“可白院长和王总司都没下命令！”
兴许是或许着急，没压着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和真切。
郑泽全程插不上嘴，忽然面色一变，就见裴挽看着他，背对众人，坚决开口，语气满是倔强不屈。
目光却平静的发冷。
“不用说，今日是我自作主张，也得进府查上一查！”
听完，裴渝黄录崔卓然蹙着眉，重重叹口气。
裴渝然朝郑泽摊手无奈道“郑大人，您也看见了，裴姑娘一定要进去查一查。
我们拦不住，也不好真动粗……毕竟，您也知道，她姓裴啊。”
裴渝勾起嘴角，笑道。
“虽那位裴大人放话说不管，但也不会真放任不是？”
郑泽面色阴沉，崔卓然接过话，似是无奈。
“谁说不是，这孩子，明明白院长和王总司都没下令……
况且郑大人，这两天我们查到的线索，不知怎的，有意无意都指向您。
您说，这不是栽赃吗。”
“我们肯定要还您一个清白，但无奈现在没证据，有心无力啊。”
“所以，还请您让我们带人进府，只是去看一眼那封自荐信。
对您的栽赃，自然不攻自破。”
几人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把威胁、退让、迫不得已的话都讲完。
裴挽目不转睛盯着他，眼神发寒。
身后一群家丁抽搐着，刚想动作，门口一圈督卫齐刷刷拔出一截刀。
火光照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也反射在刃上。
裴渝五个人，或一副无辜表情，或微笑与他对视，握住黑横刀，皆没有退让的意思。
郑泽脸色难看到一个极点，他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紧咬着牙。
“看来几位一定要进府搜查是吧。”
“是我一定要进去。”
裴挽出言纠正。
沉默中，郑泽突然变了个脸色，侧过身，阴翳一笑。
“那便进来吧，查清楚了，郑某也好洗脱莫须有的嫌疑。”
裴渝几人对视一眼，微微笑道。
“那便打扰了。”
郑泽沉着脸，转身去进大门，裴渝几人跟着一起，家丁散去，留下一个青年人跟着带路去书房。
督卫们鱼贯而入，裴渝同崔卓然对视一眼，崔卓然悄无声息地跟着一队督卫从走上另一条长廊。
裴渝收回目光，几人跟上家丁，和最前方郑泽，前往书房。
侍郎府的书房在侧院，裴渝一行人随郑泽进到书房内。
书房布局四四方方，正中间是一面阁屉，琳琅满目摆着各种东西，左手边的摆一张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右手边一扇窗户，透过窗户，能清楚看见外面。
郑泽绕到书案后，拉开一格抽屉。
抽屉里零散摆着些东西，信封垫在底下，右上角四个捆好的，手掌大小的油纸包堆在一起。
郑泽在书案中翻找，就在这时，后面幽幽传来声音。
“郑大人，那信应该在最底下，被其他东西遮住了。”
郑泽吓一跳，猛的往后看。
只见裴渝抱着手臂，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看他回头，对他笑了笑。
郑泽眼角抽抽，顺着裴渝说的找，翻出那信封。
从书案后走出来，递给裴挽。
“看吧，真的只是自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