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皮蛇妖(下)
谢江萍轻声安抚着,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关怀。
“如果夫君这么急躁,那等孩子们睡着了再做也不迟啊。
外面这么凉,你先去房间里坐坐,我这就去给你烧个热水,让你好好洗个澡,毕竟出门七天多了,今天就让你舒舒服服的。”
她的动作温柔而体贴,显然是对丈夫满满的爱意和关切,尽管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妥,但她仍旧尽力维持着日常的温馨与和谐。
黑蛇妖赤裸着全身躺在谢江萍准备的浴桶里,对于那些筋疲力尽的人们来说,水中的温度恰到好处,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然而,那温暖的浴水却意外地令黑蛇妖感到悔恨,因为热气使她的皮肤微微膨胀。
谢江萍在不断地向浴池中加入热水以维持温度,却无意间目睹了这一变化。
惊慌失措之下,她手中的水瓢跌落,捂住嘴巴惊呼:“你是谁?你并非我的夫君,你究竟是何人?我的夫君现在何处?”
“嘿嘿嘿!夫人,我就是你的夫君啊!咱们常年夫妻生活,天天都水乳交融的难道还摸不出我这皮囊的感觉?何不让我们继续携手同行,在鱼水之情中共度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谢江萍此刻只有无尽的泪水,和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他不让他出门,不出门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现在只让我感到恶心!”她本想立刻冲出去,呼唤邻近村落的人们来援助,但是,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得。
呼吸变得急促,原本青色的筋脉竟逐渐染上了一抹深沉的黑色。
无助与恐惧交织,她只能呆立原地,无法逃离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
黑蛇妖看着她“过来,抱住我!”
只见谢江萍动作缓慢,如机械般向着黑蛇妖靠近,并按照他的指示行动着。
黑蛇妖摸着那完美的胴体无法自拔,正要开展下一步时候。
之前在那树洞里面的女声传来“你个大老黑瞒着我居然在这偷腥是吧!这副身体是我的,我想让你碰的时候你才能碰,快些放开。”
听到这句话的黑蛇妖也是心虚道“娘子啊!我其实是在打量这副身体到底是不是适合你,现在我看啊!真是太适合了,简直是完美无瑕啊!”
“你就闭嘴吧!我还不知道你那副德性,赶紧的你这几天替我把门,我需要七天时间将其炼制成我的皮囊”
黑蛇妖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守好门口的,不过紧接着又开口道“那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当然是养着咯!他们的父母都如此美丽,何况是他们,待他们长得亭亭玉立之时再收为皮囊吧!”
“好嘞!好嘞!”
次日早晨,李永孝起来看见父母房间中门窗紧闭,按照以往父母都会起的比自己还早,于是便上前敲门询问“爹!娘!你们在里面吗?”
嘎吱!一声,房门被黑蛇妖打开出来后又迅速关闭了“孝儿!不要吵着你娘,你娘现在病了,怕染指给你还是不要进去看了,一切有爹在呢?”
“什么娘亲病了?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大夫看看,您以前也说过有病就得治,我现在就去县里请大夫来看看”当即拔腿就准备出门。
黑蛇妖一看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当即劝住“孝儿!回来,你娘得的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个七天就行,不要麻烦县里面的大夫走一趟了,这来来回回多麻烦,还有那诊金也是比较贵的”
听到这李永孝才停下脚步,放下心来,他觉得爹是不会骗自己的于是呼“如此就好,那爹!娘亲就拜托您照顾了,我先去读书去了”黑蛇妖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过了几天后李永孝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娘亲‘可爹就像门卫一般拼命想方设法阻扰自己去看,借口永远也都是那几个’
在第六天的夜里他小心翼翼的偷听他们的谈话,也是这才让他知道那里面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蛇妖
得知这个事情的真相,让李永孝有种想冲上去解决掉他们的冲动,可理智又瞬间占据了头脑,他想到自己还有妹妹在这,于是连夜捂住自己妹妹的嘴巴什么也没带就逃出了那个地方。
“阿福阿运,你们快备好纸和笔,我要写封信带给父亲”云祚这时着急的喊道,他必须将这个消息尽快的传递到,这样才能让官府快速组织人手应对,因为这是关于青枫村被屠案的重大线索
“公子!备好了”那两个下人动作很熟练,很快便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写的什么,我看看”萧忆秋开口询问道
云祚也没多想,就直接将手中的信纸给了萧忆秋“先生博古通今,帮我看看写得是否还行,不行的话还请帮忙润色一笔”
萧忆秋点了点头接过纸张,可是刚接过一看自己就懵逼了‘哎!这文字和前世的汉字完全是两码事,但是读音却是完全相同,最主要的是这原主是个没读过书的乞丐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啊!’
想到这!萧忆秋也只能强装镇定道:“永孝!你念念吧!这黑灯瞎火的我老眼有些看不清了”
这时云祚便想从李永孝手中抢回那个信件“大人之间的信件不是你们小孩子能看的,拿给我!”
李永孝毕竟是出身书香门第,只是快速的扫了一遍后便大口喘着气,抓握纸张的手也是紧握起来,将纸张的一部分撕裂开来了。
“云祚,枉我之前唤你一声公子,没想到啊!你的心思却是如此歹毒!”
萧忆秋也是一脸懵逼,他现在也是非常想知道这纸张的内容写的到底是什么。
“永孝!你先冷静下来,让我听听云祚到底写了些什么再做决定也不迟。”
李永孝此刻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那份信纸。
“父亲大人尊鉴:孩儿元官,今大夏历正顺十年三月十日,写下这封家书,孩儿在前往云州城参加科举路上,为了躲雨躲在一个破庙里面,遇见一家道中落的老先生和两小儿
后续得知这两小儿乃是青枫村被屠案唯二的幸存者,乃是父亲故交李长胤和谢江萍之子,而他们父母如今已被蛇妖所害,而且这蛇妖能口吐人言,夺人人皮已经不是我们这种凡人所能解决的。
孩儿恳请,以李长胤和谢江萍为此次惨案的主谋,公告天下,宣称二人已因在村井水中投毒而受到应有的刑罚。此举必能短期内平息民心,避免无端的恐慌,安定社会。
事后,我们应立即将真相奏明于皇上,并恳请陛下诏书,请仙家降临人间,斩除妖邪,恢复世间太平。
谨此奉闻,恭请金安。”
“写得倒是不错!”萧忆秋听完后也是赞同的表示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信中再加上几句,让你父母看在他们父母往日的情分上,想办法,别让他们这两孩子再牵扯进来了,毕竟他们都还小。”
“谨遵先生意思,等会我便在信中请父亲动用点关系将他们的籍贯改了,找户好人家收为义子,让他们从此与李长胤和谢江萍之间再无关系,这样照样能够参加科举,为官为将”
李永孝愤怒地将信件撕成碎片丢入火堆,怒指萧忆秋。
“朱大哥!万万没想到,你竟与云祚同流合污。我父母何其纯洁无辜,我告诉过你们,真正的凶手是那两条作恶多端的黑蛇妖。它们才是夺走我父母性命、蹂躏我们村庄的罪魁祸首。”
李新月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颤抖着拉住了萧忆秋的袖子。
“朱大哥!云公子!我恳求你们,停止这一切吧!我父母一生中与村里的每一个人和睦相处,他们的善良与温暖是所有人共同的记忆,他们怎能无端承受这样的冤屈?”
萧忆秋也是无奈的低下头“可是这不是我能改变的,哪怕元官他不这样说,朝廷后来也是会照着这个意思这样做的,你们现在还能通过云祚父母在朝中的权利想办法撇清关系。
待到时候朝廷真正盖棺定论后谁还管你们这两个孩童的性命,你们就永远也是罪人之后,你父母永远的遭受这些不白之冤你想看到?
看到自己的亲妹妹被送去青楼被人欺负你作为哥哥的想看到?
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流放去边疆是你作为妹妹的想看到的?
即便日后,那些蛇妖被仙家悄无声息地铲除,朝廷亦不会更改此案的定论。“这关乎朝廷的威严,皇家的颜面,非是随意可更改之事。除非你有能力左右朝廷的决策,但若连科举的门槛都未曾迈过,又怎能进入朝廷得了呢?”
李永孝恳求的说道:“那不将此事告知朝廷不行?”
“很遗憾,不行!不告知朝廷这件事,朝廷无法对症下药,无法向仙家他们说事,你还想期待下一个青枫村出现?你爹也说过,能口吐人言的那必定就是化形的筑基大妖,哪怕不是那也不是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能对抗的。
也许它们那群畜生现在还在披着你父母的皮囊做着坏事呢?还有!你爹曾经与你说过的那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你也好好想想!”
“如果不经历冬天的严寒,没有傲雪凌霜的意志,梅花怎会有扑鼻的芳香”李永孝一连将这句话在心中默念好多遍,
终于!在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坚定地对自己说:“父亲!我必将这番话铭记于心,直至为你们洗清冤屈,方才罢休!”
“有时候无知是福啊!”萧忆秋摸着他的脑袋。
待云祚将书信交予阿福后,命令他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的赶回家中,将手中的信件交到家主手中。
转身朝着萧忆秋反向一拜“朱先生,此间事了,后续的事情便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不若与我一同前往云州城,待出榜后再与我一同回去,以朱先生之能必定有其用武之地”
萧忆秋摇了摇手“我这双腿残废的,你不怕带着我耽误了进考场的时间?”
“这有何怕的,不过是失去了一次考试机会罢了,能得先生这般大才才是最重要的,这不还有个小子能背你走的嘛!”旋即朝着李永孝方向看去。
李永孝也是撇过头去,淡淡说道:“朱大哥的腿本来就是因为我的错误导致的,我即使背一辈子那也是合情合理,用不着你提醒!”
在庙堂的宁静中度过了一夜,破晓时分,天空尚存一抹深蓝,却已足够辨识道路。
阿运急切地抓过云祚手中的木箱:“公子,让我来背这木箱吧!您身负读书人的志向,岂能亲历粗活?”
云祚却是坚定地回绝:“不必了!若连这点苦难都承受不起,我又何谈功名?无需再劝,我们也得快些启程了,免得日暮时分还未抵达邻县。”
萧忆秋呆坐原地轻咳一声,随意询问:“你们没有骑马或乘坐马车而来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期待。
云祚带着一丝尴尬的微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发丝:“我此行,乃是父命所在,特令我深入民间,亲历其苦,步行至云州,以体会这漫长道路上的艰辛,但先生尽可放心,家中虽未备下马车,钱财却是绰绰有余,纵使买不下华轿,亦足以置一头驴或牛,以解行囊之忧。”
萧忆秋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走吧!在李永孝将自己背到背上后就沿着官道行走了,官道附近也没什么匪患,所以这一路上走得都是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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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两道身影踏入了庙堂,那是萧忆秋他们曾留下足迹的地方,而这两个赫然就是那屠灭青枫村的蛇妖。
黑蛇妖焦急地转向自己的夫人
“娘子,我们找了这么久,那两个孩子真的会逃到这里来吗?”
白蛇妖妻子冷哼一声,怒视着丈夫
“你还好意思问?连看守两个孩子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黑蛇妖听到后也是做出委屈的模样反驳道
“这可怪不到我头上!是你坚持要留他们一命,现在他们逃了,都怪你心软。”
白蛇妖见他一副死活不认错的样子,当即眼神一狠,横眉冷对“找打是吧?竟敢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它们的对话中,紧张与责难交织,而四周只有庙堂正中间的古老雕像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