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别给我打电话，我不想听你哭
再说说大嫂这边。侄女四个月的时候嫂子就要上班了，妈妈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广城照顾小侄女。
小家伙因为妈妈上班就早早吃上了奶粉和辅食。
在广城待了几个月，妈妈就一个人带着小侄女回到爸爸上班的厂里。
让小家伙开始了留守儿童的生活。
以至于到现在侄女和爷爷奶奶都特别亲。
为生活奔波劳累的哥嫂也是很无奈。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
宝宝九个月，每天都是咿咿呀呀的，我说的话她基本明白意思。
吃辅食也很乖，不需要千方百计哄着吃。老老实实坐椅子上，吃饱才玩。
她吃饱了我再吃，她就自己坐婴儿车里玩。
牙龈痒了就到处啃，婴儿车边缘全是她的口水。所以我每天都要擦一遍。
那天睡醒午觉我准备给她冲奶粉，她咿咿呀呀的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我笑着走开去冲奶。
冲好就给她自己拿着喝。她乖巧伸手接。
“呃呃，爸爸”她突然来了一句。
我惊奇。
“宝贝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粑粑” “粑粑”
她又说。
第一次叫是第四个声调爸爸。后面是第三个声调粑粑。
我一把抱住她举高高，她咯咯笑。
虽然不是叫妈妈，但也一样值得开心。
我打给爸妈分享，他们也直夸宝宝棒棒哒。
打给黄姓老板，他就只来了一句“哦”。
后来她每天睡醒午觉闹抱抱的时候我就逗她“叫妈妈，叫妈妈就抱抱”。
她向我伸着小手“粑粑…粑粑”
“叫妈妈”我不死心
“哇…哇…粑粑”她急哭了
反复几次都不行我就放弃了。
我不能让她哭太多，我心疼。
慢慢来吧。
2007年2月中旬是春节。宝宝11个月了。
我跟家人商量不回去过年了，带着小朋友大包小包的实在不方便。
大家只得同意。那么大第一次不和父母过年。
过年的气氛还是有的，楼下的年货一条街热闹非凡。大红灯笼，红对联，还有各式各样的糖果饼干。饮料酒类应有尽有。
我带着宝宝下去看热闹，没有什么年货想要买的。一大一小两人也吃不了多少。
小家伙在我怀里东张西望，目不暇接。小手伸在半空中咦咦哦哦的比划着。
逛了一圈我手上还是一大堆东西。有小红灯笼，红包，还有一些糖果饼干，毕竟过年要有过年样嘛。
小家伙看累了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我抱着她，手里还拿的一大包东西爬上六楼。
那时候是一口气上六楼，不费劲。
回到家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我就在外面收拾厨房，早上吃过的碗筷还没洗。
门咔嚓一声被打开，黄姓老板拿了一箱蜜橘和一箱苹果走进来。
那时候刚上市的蜜橘是广东四会的。特别甜。只有过年大家才舍得买，因为很贵。好像快5元每斤。普通橘子一斤才8毛钱左右。
“我等下回宁市了，你自己不回你老家那你就自己在这里过年吧。别想那么多，年初八我就来了。”他说。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了一打钱递给我。“这是2000块钱，给你过年的。你自己看看还需要买什么就下楼去买。”
我沉默地接过钱放在餐桌上。
然后他进房间看了一眼宝宝。临出门的时候他又说“过年的时候你别给我打电话。我不想跟你吵架不想听你哭。大过年的晦气。”
额我去！
去年过年的事今年还记着。好像不只是我的问题吧。
我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然而家人并没有让我和宝宝独自过年。腊月二十九姑姑一家四口敲响我的房门。
我开门的时候惊喜万分。
“姑姑，姑父，表妹表弟你们怎么来了？”我说。
“我们来跟你一起过年啊。”表弟说。
“听说龙城每年的大年初二晚上八点市中心广场都有一个盛大的烟花晚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表妹说。
我在龙城几年，没关心过这些，所以都不知道市里什么时候有什么节目。
随即姑姑问我有没有多的棉胎，晚上姑父和表弟打地铺。我们三个女的加上宝宝横着睡。我睡的床是一米八的大床，三个人横着睡没问题。
后来我下楼买了一床被子。
表妹和表弟嚷着要吃螺蛳粉，然后大家就不做饭了都一起去吃螺蛳粉。
年三十姑父做菜，我们热热闹闹的吃了年夜饭。然后开开心心的吃着瓜子聊天守岁。
过了十二点我给表妹表弟每人一个红包。他们都还在念书所以还能收红包。
姑姑姑父也分别给宝贝一个红包压在她的小枕头底下。小家伙早已在梦里。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应该是做了什么美梦了。
如黄姓老板所说，我没打电话给他。他也没给我打。就只是发了一个祝福短信。我没回复。
很快就是大年初二，我们早早吃了晚饭就出发去市中心广场。
走到距离两个路口就到中心广场那里就开始封路了，不让车子过去。只能走过去。
姑姑背着宝贝，她在姑姑的背上悠然自得地到处看。小家伙没见过那么多人很开心。其实我也没见过。
过了一个路口，另一个路口要过一座大桥。桥上也已经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攒动。
大家开心的说笑着走着，桥上还有一排排的警察和消防官兵。都在为等下的烟花晚会做好安全准备。
八点，随着市中心的钟楼敲上最后一声钟响。第一个烟花在中心广场的上空嘭…的一声炸开。接着又嘭嘭嘭…
呼…
我们大伙在桥头惊呼。
太美了。
2007年，烟花还不算普遍，价格也很高，只有在城市才能看到。农村只有鞭炮，和小朋友玩的拿在手上的小烟花。
所有人停滞不前，抬头看天空，似乎忘了今夕是何年。
小家伙看着看着就犯困了，在姑姑背上睡着了。
烟花放了15分钟，大家纷纷往回走。
在议论着放了那么多烟花到底花了多少钱等等…其实我也好奇。但是没人知道。
走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大家精疲力尽，洗洗睡觉。
第二天姑姑他们就回去了。
年初八如期而至。黄姓老板回到龙城。
我们的关系度过了三个年关了。虽然每年的感觉都不一样，但却是越来越沉重。
元宵节的时候他突然提议去中心广场看花灯。我想着宝宝喜欢热闹，那就去呗。
他开车到距离中心广场两个路口处找地方停好车。我们就下车往前走。
和年初二一样，全是人。我抱着宝宝，他在前面双手插兜。好不容易走到中心广场，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提前拉好的铁丝上随风摇摆。
我没什么心情看。
因为我全程都在抱着宝宝，从下车走到中心广场半个多小时，小家伙这边那边的转动，把我折腾得够呛。
好不容易走了一圈花灯展。
返回的时候我问他“你可不可以抱一下宝宝，给我腾一下手。”
“我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抱孩子。万一被熟人看到了岂不是要笑死。”他说。
“你抱自己的孩子别人为什么会笑你？”我真的是服了。
他没搭理我自顾自的往回走。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我嘟囔。
全程再无交集。
话说黄姓老板是真的不爱抱娃，宝宝快一岁了，他抱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至于他一抱她，她就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扁着嘴哭。
孩子虽小，谁爱她，她还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