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就是杀个人吗？
刘阳呵呵了一下，戚将军感叹道：“陆辰这小子有福了，能得刘大人亲自保荐当锦衣卫，还得刘大人这么关照。”
房梁上忽然哈哈大笑之声传来，戚将军大惊，喝问道：“谁？”
刘阳端坐不动，淡定地道：“听声音是陆辰，下来吧！”
陆辰从屋顶上跃下，戚将军惊疑地问道：“陆辰，你不去杭州将军府，躲在我这屋顶上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别有用心？”
陆辰嘿嘿一声道：“杭州将军府那点破事，需要这么早就去吗？刘大人要我纳投名状，那我就小献丑一下，先纳个免费的投名状。”
戚将军大为不解，陆辰一本正经地道：“戚将军，得罪了！如果连朝廷官员说的话都听不见，还配当锦衣卫吗？”
戚将军一听立即沉默不语，因为锦衣卫就是为监管百官所设，陆辰所说并不错。
陆辰又得意地道：“我连锦衣卫指挥刘大人的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刘大人，你说我这小小的免费投名状合不合格？”
刘阳不置可否，戚将军惊问道：“陆辰，你真的什么都听见了？”
陆辰也不正面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戚将军，你不是说陆大人派三名属下暗中去杭州将军府帮我吗？”
戚将军这下真的相信陆辰确实听清了，他不由得点了下头。
“戚将军，你还可知刘大人那三名下属并不是去帮我的？他们是奉了陆大人之命暗中监视我，稍有不对便杀了我。”
戚将军惊讶地问刘阳：“刘大人，陆辰所说可为真？”
刘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戚将军，陆辰所说句句是实。”
“啊？刘大人，你派人不是去捉拿杭州将军的吗？怎么反倒是杀陆辰的了？”
陆辰很淡定地道：“戚将军，还是由我来说吧，看与刘大人心中所想是不是一致。”
刘阳点点头道：“但说无妨！”
陆辰理了一下思路道：“明面上刘大人为什么不让三位锦衣卫大人去杭州将军府？虽然刘大人说那是给我一个纳投名状的机会，实质是刘大人有顾虑。”
他告诉戚将军，杭州将军既然是小阁老严世藩的儿子，而小阁老权势正如日中天，锦衣卫也不想轻易得罪小阁老。动小阁老人的，如果不由锦衣卫出手，而是由一个没人知道的新人来办，岂不是绝妙？
可戚将军却疑惑地道：“这有什么用？杭州将军被抓到案后，只要一审，不就知道是锦衣卫办的案了？”
陆辰嘿嘿一笑：“戚将军，你以为刘大人派我去杭州将军府是抓人吗？那是杀人。如果我真的抓了杭州将军，躲在暗处的三位锦衣卫大人就会依计行事，把我和杭州将军一起杀了。”
戚将军更迷茫了，这关系理得他头乱，哪有打仗杀人这般简单痛快？
陆辰反问道：“戚将军，杭州将军要是到案了会审，那会不会牵涉到小阁老？我可是打听了，这几年朝臣中多有倒严派，可谁也动不了严家。要是发现小阁老保荐的人通倭，倒严派势必再度起来，到时你让皇上怎么办？”
戚将军叹了口气，朝廷的关系确实很复杂。皇上离不开严阁老，也离不开小阁老，所以皇上不会处置严家。可不处理吧，朝廷群臣又不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杭州将军无声无息地消失。
戚将军没有说透，刘阳也不多说，陆辰也闭上了嘴。有些事，只能是大家心知肚明，决不能点破捅穿。
沉默了一会，戚将军有些坐不住了。他开口道：“陆辰，你要刺杀杭州将军，心中有多少把握？毕竟他将军府中有好多卫士。”
刘阳这时也开了口：“陆尘，你明白就好。这投名状已经算你纳了一半，可另一半，你得拿杭州将军的人头来交待。去准备吧，我们锦衣卫不喜欢说空话的人。”
陆辰大咧咧地道：“既然是刘大人要我纳投名状，那这投名状我就得纳得漂亮些。两位大人今天勇杀倭寇，当摆酒痛饮。”
戚将军点点头道：“天也暗了，是该上庆功宴了。”
一名亲兵立即上前说庆功宴已经摆好，请三位大人入座。
陆辰朗声道：“是两位大人好吧！我目前还只是小民。两位大人请上座，陆某去去就来。回来后，陆某还想陪两位大人喝几杯呢！”
这不就是吹牛吗？难道陆辰要上演关羽温酒斩华雄？
这一次，连一直淡定的刘阳也露出了质疑的神色。
就在他俩刚喝到第三杯酒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陆辰的声音：“戚将军、刘大人，可有好菜留给我？”
戚将军震惊了：“陆辰，这么快你就回来了？难道是杭州将军府防范森严所以你没得手？”
刘阳瞄了一眼，亲自给陆辰倒了一杯洒，他淡淡地道：“戚将军，你没瞧见陆辰身上的血迹吗？通倭之贼杭州将军已经被诛。”
戚将军仍不大信，问陆辰道：“陆辰，刘大人可是说让你提头来见，杭州将军的人头呢？”
“哈哈，戚将军，你忘了杭州将军府还有三位锦衣卫大人？我到那就发现他们了，可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杀一个杭州将军用得着这么费劲？我割下了他的人头，扔到了三名锦衣卫大人的隐身处。嘿嘿，他们脚程慢，等我这杯酒下肚，他们也应该带着人头到了。”
戚将军又是一阵赞叹。
瞧见刘阳沉默不语，陆辰呵呵一笑道：“这投名状其实也不完美，这狗日的通倭贼，溅了我一身血水。要是刘大人亲自动手，哪会像我现在这样狼狈？”
这个马屁拍得到位！
刘阳露出了笑容，举起酒杯与两人痛饮起来。
不多时，三名锦衣卫果然带着杭州将军的人头赶到。他们正惊叹陆辰杀人的利索时，刘阳一摆手道：“锦衣卫办事只问结果，你们说那么多过程过吗？本来我们应该回京复命了，可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事？”
“请刘大人明示！”
刘大人却又止住不说，戚将军愣了一会恍然大悟道：“锦衣卫要办事，我一个带兵的当然不能听了！告辞，你们慢慢喝，我还要回军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