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臭豆腐
中途上菜的时候胡哲涛过来打招呼，和陈君书聊了几句，又向陈建炽以及寿星说了贺语喝了两杯。
晚宴九点钟结束，舞风在收拾宴会的装饰台卡和插花的时候，陈君书经过她身边轻声说了一句，“等会我们一起走，我送朋友下楼之后在停车场等你。”
九点三十八分舞风在停车场找到他的车坐了进去。
“想去哪里？看电影还是逛街？”他问。
舞风想了一下道：“去步行街走走吧。”
陈君书说：“好，那我先把车开回金域。”
舞风问他，“晚宴的陈先生是你很好的朋友？”
陈君书不假思索，“嗯，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
“那你们算是竹马了，那个漂亮的寿星姑娘呢？是你的青梅？”
她很少打听他的私事，今晚特别好奇。
“我听见她叫你君书哥哥。”
刚好是红绿灯，他伸出一只手摸了下她的脸，“那是阿炽的堂妹，她之前不在这边，最近才到的佛城，今晚我也是第一次见她。”
她“哦”了一声。
“还有什么想问的？”
舞风摇头，“没了。”
陈君书已经做好被“盘问”的准备，结果她就问了这么两句，他道：“这就问完了？”
舞风点头，“问完了。”
“那轮到我问了，你有竹马吗？”
“当然，”她还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六个，我有六个年龄相近的领居哥哥和弟弟，都是隔壁的，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一个学校，有两个是同班同学。”
车子刚好开到了车库，他泊好车，倾身过来俯视着她，“这么多哥哥弟弟呢？你都怎么称呼他们？”
“叫名字呀！”
“你刚才说听见阿炽的堂妹叫我什么了？”
“君书哥哥。”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跟机器人读阿拉伯数字一样，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陈君书不满，“你刚才不是用这种语气和腔调说的。”
舞风疑惑，“不是吗？”
他提示她，“声音细一点，温柔一点，有感情一点。”
“君书哥哥。”她捏着嗓子叫了一遍，刚叫完她自己就忍不住乐了，“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再叫一遍。”
“君……”她喊出一个字，像被什么戳中笑点一样哈哈哈地停了下来。
“不行，太嗲了，我叫不出来。”
“我看你之前就叫的好好的，要不叫宝贝也行，像上次一样。”
舞风想起有一次确实这么喊过他，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一下，然后，“宝……”了一声又哈哈停了下来。
“算了，你饶过我吧，这种称呼要在特殊情境和有氛围感的时候才叫得出来。”
“现在的气氛不是正好吗？”他解了她的安全带，在她唇上轻啄几下，“你说呢？阿风妹妹。”
高冷的陈总监，撩人的手段和说的情话是越来越顺溜了，舞风又闹了个脸红。她狠了狠心，把眼睛一闭，掐尖声音缓慢地叫了一遍，“君书哥哥。”
“唉，阿风妹妹，我在。”他低头来亲她，两人在车上痴缠好一会。
……
盐城步行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卖衣服的、首饰的、包包的、鞋袜的、玩具的、化妆品的，应有尽有。商铺前面的位置还有很多移动的摊位，例如手机贴膜摊、钥匙扣摊、粉面摊、牛杂摊、烧烤摊，叫卖声此起彼伏。
舞风和陈君书都是喜静的人，搁从前她和他经过类似的街铺都是会绕道走的，可是恋爱中的人，总喜欢把平时认为幼稚和俗气的事情做一遍。往日拥挤和嘈杂的街道如今在他们看来充满了烟火的气息。
他们随人群从街头走到街尾，经过烧烤摊，舞风买两串鸡肾和鱿鱼，边走边吃。每种串她咬一口，就递给陈君书，陈君书晚宴吃过东西，并不饿，只轻微咬一小口又递回给她。
经过牛杂摊，她又买了烫牛肺、面筋、冬菇、韭菜、盐西。等她来到一家臭豆腐的摊位前跃跃欲试的时候，百依百顺的陈君书眉头突然紧紧一皱，“我们能不吃这个吗？”
“怎么了？你不喜欢？它只是闻着臭，吃起来很香的。”
“闻着都不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吃它？乖，我们换点别点。”
舞风本来不是非要吃，看着他百般不愿意的表情，恶搞的心思瞬间上来了。
“我很久没吃过这个了，今天特别想吃，我们就买一串好不好？”
陈君书：“那说好，只买一串，不能多了。”
舞风点头，“就一串。”
等付了钱，舞风拿起热辣滚烫的臭豆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那种酸爽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跟身边的人炫，“你真的不试一下吗？吃起来真的很香的。”
陈君书把她递到跟前的臭豆腐推回去，“我不吃，你吃。”
“切，有区别吗？除非你今晚不再亲我。”
“我可以亲别的地方。”
“要是我等会想亲你呢？我现在吃完了就想亲你。”两人已经走到了步行街尽头的拐角，昏暗的街灯下路人离得有点远，这个地点接吻也不是不可以。
向来淡定的陈总监瞬间不淡定了，“一定要现在亲吗？”
柔和的路灯下，舞风感觉他的表情甚至有点视死如归。
“你说的，不管我嘴里什么味道都不会嫌弃。”她站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
陈君书注视她几秒，把心一横，脸和下巴移了过去，“来，亲吧。”
舞风假意去亲他的嘴角，头探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缩了回来，搂着他脖子的手松开，然后蹲到地上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笑了十来秒，眼角笑出了几滴眼泪。
“不行了，我先去上个厕所。”
她边笑边往不远处的公共洗手间走去，徒留陈君书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她在洗手间洗了脸，漱了口，又从包包里拿出绿箭口香糖，嚼了两片，才往外走。
她走回陈君书面前，朝他嘴角和鼻尖轻轻地呼了口气，“靓仔，行咯。”
清新的薄荷味传来，陈君书被她逗弄得哭笑不得，追上去拍了下她的臀部。
“调皮是吧，看我怎么治你。”
两人笑闹追逐着往回走，经过一档卖布娃娃的摊子时，舞风停了下来。
五颜六色的款式各异的毛绒绒的布偶，大中小按顺序整齐地排列着，表情生动，或卖萌，或乖巧，或威武，活灵活现一样。
陈君书问她，“喜欢哪个？”
“我喜欢那只大的，但是我的床有点小，太占地方了。”她指了指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那只粉色的不好看吗？”他指向一只小号的哈喽奇踢，他记得她有一件粉色的睡衣也是这个图案，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
舞风撇嘴，“那是小孩子喜欢的款。”
“你不是小孩子吗？”他想起她刚才的恶作剧，简直就是舞三岁。
舞风不服，他还不是一样幼稚，竟拍她的屁股，“彼此彼此，陈三岁。”
最后陈君书把两只都买了，“大的这只放我那里，你有空就来抱一下它。小的这只你带回去放在床头。”
“谁要去抱它？”她小声嘀咕，双手却已自然地接过小摊老板娘睇过来的大熊猫，陈君书则伸手接过那只哈喽奇踢。
老板娘眉开眼笑，“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舞风心里甜蜜蜜的，“那是，他对我是相当的好，谢谢老板娘。”
两人往回走，舞风双手抱着大熊猫，陈君书想牵她的手，发现无从下手。
“来，熊猫给我，你拿小的。”他左手接过熊猫，把哈喽奇踢放到她右手上，然后右手牵起她的左手。
大手牵小手，两人十指紧扣地往怡和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