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天明的追求
周五上午，舞风接到了张天明的电话，约了下周一下午茶的时间洽谈餐会的事。
舞风请示胡哲涛，在601房间接待他。
那天下午两点张天明就到了。
房间里准备了枇杷甘草金桔茶和什果沙律，还有芬芳玫瑰奶糕、巧克力小立方多士、香浓榴莲吐司等时令点心，三人边吃边聊。
双方敲定菜品的种类，数量，价格以及场地布置和上菜时间等细节问题，谈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张天明就表示无碍可以签协议交付定金。
胡哲涛握着张天明的手说：“张先生真爽快。”
“我相信你们rhine的品质，光顾过你们那么多次，我心里有底，合作愉快。”
胡哲涛说：“合作愉快，张先生。”
“其实我们年纪相仿，我跟舞部长也算是熟人了。你们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名字，大家交个朋友。”
“这感情好啊，何止是朋友，你不介意的话，当兄弟都行。”胡哲涛拍了拍张天明的肩膀。
舞风也说：“这是我的荣幸。”随后她说：“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两个男人聊了下盐城餐饮业和家具业的发展前景，相谈甚欢。过不久张天明问胡哲涛，“我想跟你确认一下舞风是单身吧？”
胡哲涛：“怎么？你想追舞风？”
张天明：“实话实说，我在这边选址开店的原因有一半是为了她。至于开业宴选择你们店，就是冲她来的。”
胡哲涛：“这就悬了，舞风虽然单身，但据我观察，她应该有喜欢的人。”
张天明：“这无妨，只要她是单身。”
“舞风是个有原则的人，她可不会因为一个开业宴就接受你。况且我们店虽然在拓展户外业务，可也不会违背员工意愿来接你这一单。”
“这我明白，我始终是个生意人，有考量。虽然是因为她而选择你们，但我知道，你们rhine的知名度和专业度都很高，跟你们合作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临近三点的时候张天明要走，舞风也要回宿舍，顺路送他去一楼停车场。舞风即将要走时，张天明突然说：
“阿风，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舞风愣了一下，“当然。”
“那你以后叫我天明，不要叫张先生，可以吗？”
舞风犹豫了两秒，“可以。”
“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就住在旁边小区。”
“那我今晚请你吃饭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今晚上夜班，会很晚下班。”
“那我请你宵夜。”
舞风沉默了，看着他不说话。
张天明无奈一笑，“你看不出来吗？我想追你。”
舞风想都不想，立马拒绝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你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有喜欢的人。”
张天明：“他们说你单身。”
舞风：“我单身和我有喜欢的人并不冲突，况且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现在哪有单身的年轻女孩不想谈恋爱的？你看不上我？”
“如果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只能接受和你做朋友。”
“我不整那一套，我不只想和你做朋友，我想追你。”
“那我只能说抱歉。我先走了，再见。”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张天明对着她的背影喊。
舞风当没听到，她现在确实没有心思谈恋爱。而且她对张天明也没有任何想法，最好的做法就是干脆利落地拒绝。
可是舞风低估了张天明对她的耐心，隔天他又带着朋友来吃饭，指明要她点餐。
舞风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称呼还是张先生。点完菜她就说祝他们用餐愉快并离开了，与对待其他顾客并无差异。
张天明也不在意，第二天仍然过来。一连数十天，有时中午，有时晚上，他来到店里坐下不久就传话让舞风点菜，买单也专门找她买。有几个同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可是看舞风一脸平静的样子，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八月初二举办餐会那天，舞风没去，她申请留在店内值班。
餐会过后张天明又来店里消费过几次，最后那次是晚上九点，结完账舞风送他到电梯口，他故意让朋友先走。
餐厅至电梯口通道的橙黄色壁灯照在他的颀长身影上，他的双眼隔着厚厚的镜片看着舞风，视线突然有点不太清晰。
隔了好几秒，他说：“舞风，你的心真够狠的。这边新店的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下周我就要回顺城。如你所愿，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了，你不必再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舞风说：“很抱歉，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伤害最小的办法。没有开始，便不会有期待。”
那晚张天明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再见过他。
后来她听佳丽和洛兰讲述这次餐会的情况。
“阿风，光明家具店的餐会你不去可惜了，在碧桂园别墅区的花园举办的，那里风景可好了。而且宴会前夕还请了歌舞表演，很多帅哥呢。”
本来郑佳丽说不想外出要和舞风换的，成功承接这次餐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舞风，可是舞风申请了留店。
“谁去都是一样的，而且按规矩有户外餐会的我们四个每月轮流外出，总不好每次都是我去。”
“你是在店里躲清静了，张先生一晚上都在念及你呢。”郑佳丽趁着洛兰离开的空档附耳到舞风身边小声说。
“我既然对他无意，总不好给他希望，只能尽量减少碰面的机会。”
“你啊你，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你上次回盐城怎么样，雨静、思萍和东哥他们都挺好吧？”舞风转移了话题。
“都挺好，他们都很想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忙完暑假这段时间再说吧。”
“阿风，上次回去我见到了李航，听他说了一些萧剑敏的事。”郑佳丽的语气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往下说。
“没事，你说吧，我能接受。”
“当初他离开，是因为他父亲的腿受了伤，可他回到家后，他父母以腿伤逼迫他留在老家发展，并强迫他娶同乡的女孩。萧剑敏不同意，他父亲威胁他如果敢反抗他就放弃治疗。”
“后来呢？”
“萧剑敏一直在与他父亲僵持，他母亲天天以泪洗脸。他没办法，只得假意妥协，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舞风一下子沉默了，原来这就是他一去不回的原因吗？如果真的是因为父母的阻拦，其实舞风是可以理解的。
孝之一字，从古至今，难倒了多少有情人，白居易和湘灵逃不过，陆游与唐婉也逃不过。哪怕是她自己也无法只顾个人意愿违逆父母，不是说愚孝，也不是说无能，而是对着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面容日渐苍老的父母，没有办法狠心说不。
舞风心里很难受，难受她与萧剑敏这一段还没好好开始便要结束的感情，难受萧剑敏还没有好好地跟她告别。他是有多难，这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想办法跟她联系。只要他跟她说清楚，不管是等待还是放手，她都可以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他离开的原因，她也没必要继续追究结果了。她并不想成为他与他父母家人反目的因素。本来她都已经决定放下了，要完全忘记只是时间的问题 。
现在她相信，应该快了，她很快就能忘记他。就让从前的一切，都成为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