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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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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剑敏当了三年兵,虽然如今退伍了,但是底子还在。初学的时候也摔过一次跤,这种程度的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看着她担忧的眼神,他突然起了心思。

    “哎哟,我的脚好疼。”

    “哪只脚,我看一下。”她说着就要来扒他的鞋。

    “好了,我不疼,逗你的。”见她实在着急,萧剑敏不忍心了。

    舞风抬头瞪他,本来是要发火的,可是落进他满是星辰的眼睛里,那双眼睛看着她熠熠生辉地笑,她忘记了生气。

    往后的时间,萧剑敏几乎每天来找她。他们在奥园广场滑冰,逛世纪莲公园,到东平河钓鱼,一起散步,一起爬山,一起唱歌。有时是他和她两个人,有时他的朋友和她的同事也会一起,三五成群,打打闹闹。

    他爱好多,兴趣广泛,不仅滑冰厉害,篮球也打的好。有一次他在社区公园打球,她和舍友下楼观看。那次他穿了套浅蓝色的球衣和深蓝色的球鞋。他长得好,剑眉星目,个子高挑,肌肉线条流畅,跑步运球抛篮的时候,身姿利落潇洒,赢得围观的女孩一片尖叫。

    他投入一个五分球,远远地看见舞风,就开怀咧嘴笑,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

    他教舞风投篮,舞风倒是很快就学会了。他夸她,“真聪明,学得真快,比滑冰厉害多了。”

    舞风的平衡感是真的不好,滑冰学了5个月,还不能独立行走超过5分钟。萧剑敏时常在边上故意逗她,“谁家的傻姑娘,怎么这么笨啊,这么久了都学不会。”

    “萧教练怎么有脸说,我滑不好是谁教的?”

    “我教的,难道是我太笨了,要不给你换个聪明一点的教练吧?”

    舞风佯装生气,不理他,他立马认输了。

    “好阿风,不换不换,我来教,可是我一直教不好,你嫌弃我怎办啊?”

    “教不好你就一直拉着我滑不行吗?”

    “我可以一直拉着你的手,但是你不准放手哦。”

    “我不放手。”

    “好,你说的。”

    萧剑敏得逞似地盯着她笑,她反应过来什么,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萧剑敏牵起她的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阿风,只要你不放手,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那一晚,舞风兴奋了一整夜,单身了十九年的青春的心,越来越悸动。

    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一年后的某个夜晚,萧剑敏像往常那样送她回宿舍楼下。他轻轻地揽住她,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对她说,“阿风,晚安,明天见。”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两个字,舞风也不在意。他对她好,满心满眼都是她,身边的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舞风以为,有些喜欢和爱是不用说出来的,她感受得到。今晚他亲了她,或许明日就会对她表白了。

    第二天晚上九点,她像平日里一样等着他来接她,可是门外的椰子树下空无一人。她想,或许他有事耽搁了。于是她站到门外的草坪等他。

    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舞风裹紧外套,不停地来回跺脚。其实她可以回室内去等他,可是她怕万一她刚一走开,他就来了呢。但是他没来,一直等到夜班下班,店里的灯全关掉了,草坪旁的路灯也熄掉了,他都没来。

    郑佳丽出来看见她在门外的角落傻站着,惊讶地道:“阿风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早下班了吗?”

    “我等萧剑敏。”

    “这都什么时候了,回去打他电话吧,冷死个人啦。”她边说边上前拉着她往宿舍楼走。

    回到宿舍,舞风给他打电话,电话一直嘟嘟嘟地响没人接,信息发过去很久也没有回。她一直盯着手机看,生怕错过他的回电和信息,可是整晚过去了,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没震动过。

    第二天她强撑起精神去上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想或许是手机丟了联系不上,没准今晚他就出现了。可是两天三天一周过去了,他都不来找她,手机也仍然打不通,发出的信息像石沉大海。

    第八天舞风休息,去奥园物业管理处找他,他同事说他上周请假了,走得很匆忙。

    她想或许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那就再等等吧。

    她照旧上下班,偶尔去奥园广场看别人滑冰,去世纪莲公园散步,去社区看别人打篮球,去湖边喂鱼,去爬顺峰山,去荷村唱歌。她想,也许,在某一处,某一刻,萧剑敏就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笑着喊“阿风”。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有他的音讯。她难过之余又很担心,后来又去物业办公楼,遇见李航。李航说虽然他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但是前几天有同学回老家见过他,想来是无事的。

    舞风一颗心稍微安稳了点,可是那之后,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无论多困多累,躺在床上,脑子都是清醒的,一遍又一遍地想他们的过往,想他什么时候回来找她。

    午夜的时候,她泪流满面,头疼的厉害,拼命的用手指按揉太阳穴,两边太阳穴已让她揉出了深深的穴痕。

    又一个夜晚,舞风去奥园广场,坐在花坛上看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滑冰。夜色越来越深,广场上的人渐渐走光了,她看见广场湖对面有人在跑步,于是她也过去跟着跑。

    不知跑了多少圈,直到天蒙蒙亮,直到筋疲力尽,她坐在花园的躺椅上睡着了。她睁眼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明媚的阳光透过躺椅旁边的树木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春天已经到了。

    她回宿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上班了。

    自此她每天都去奥园湖边跑步,早班的时候晚上跑,夜班的时候早上跑。虽然有时候仍然会失眠,可是已经不是持续性的了,在某个累极的时间段,她会睡得很好。

    舞风长得漂亮,聪明,努力,好学,进餐厅工作后第一年的年终考核,她夺得了新人第一名。公司有意晋升她做管理人员,但是要调去分店实习,彼时她和萧剑敏相处的气氛正好,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第二年员工年终考核,第一名依然是她。此时萧剑敏已经消失半年了,身边的人都劝她,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可是她固执地认为,他一定会回来的,如果她离开了这里,他回来了找不到她怎么办。

    第三年,她是老员工了,再拿第一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她想,一年半的时间,五百四十多个日夜,她等得够久了,该放下了。或许换一个环境,就不会睹物思人。

    她晋升了部长,没多久就调来了盐城店。这里距离顺城有点远,她晕车严重,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短时间内她不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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