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来客
在早上十点左右，汪随就已经到了枫叶城城西电报局，但是他在城西电报局里观察了五个小时，用化名黄顾给邓赛王国的汪随发了许多电报。但是汪随认为那种繁忙的工作环境并不适合处刑人去做，所以在询问后汪随得知，原来不只一个城西电报局，所以他就在城西电报局分局门口观察了许久，直到快到下班时间才进入其中。
坐在返回住处的马车上，汪随摩挲着下巴，细细回想着今天所遇到的一切。
“那个老人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那个女子也是，他们应该都是普通人，但是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有问题，我看到了，他后来出来时衣兜里绝对有一把枪。或许他们就是我在找的人。
那么我应该相信谁呢？这支队伍内可能有内奸，如果把我和李叔的遭遇说给叛徒听，那就糟糕了。”
“轰”
夕阳落下，街边的煤气路灯亮了起来，将周边的黑暗环境照亮，在经历了短暂的光明之后，汪随的马车又一次驶入了黑暗之中。
寒冷的黑夜中，拉车的马匹发出了浅浅鼻息，马夫裹紧了身上的衣物，马车内的汪随也将身上衣物贴紧自己的身体，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想起了那个在寒风中萧瑟冬天，他在煤矿上干活，在矿洞中流下的汗水成了寒冬的帮凶，他仍记得那个在寒风中颤抖的自己，要不是从垃圾堆中捡了些碎布条，他可能度不过那个冬天。
马蹄踏在砖石上的声音逐渐放缓，马车停在了公寓的后门。马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先生，到了。”
汪随打开马车的门，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他看了看衣衫单薄的面色苍白的马夫正在不断朝手心哈气的马夫，又数了数手中的钱，然后又加了一个五分容奈硬币在纸币中，递给了马夫，随后转身离去。
马夫点了点手中的纸钱，一枚硬币从中掉出，弹在地上向远处滚去。马夫连跑两步将硬币捉住，冲着汪随离去的背影喊道：
“先生，您给多了！”
汪随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到汪随没有回头，马夫小声说道：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
听着马车离去的马蹄声和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汪随才放心离去。他走到公寓的正门，明亮的燃气灯在路边摇曳着，给黑暗中带来一片光明。
路灯下，一个有些佝偻的穿着看着很温暖的红色大衣的老人站在那里，在漆黑的夜色中，被灯光照耀的红色显得格外耀眼，让汪随瞬间注意到他。
汪随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只是那个老人只是站在那就给汪随带来了无比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在那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出笼的猛兽。汪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鞋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惊动了站在那发呆的老人，他像是刚注意到汪随似的抬起头，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说道：
“请问可以让我进屋躲躲，取取暖吗？这天太冷，我迷路了。”
汪随心中警铃大作，他无法确认面前人的身份，但他笃定这一定是知识守卫的追兵或是处刑人的成员。
寒风中，少年的手脚冰凉苍白，背部却被泌出的汗水浸湿，寒风吹来，令他感到无比清醒。
“请。”
汪随伸出手，对着门做出了欢迎的手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小小的一个“请”颤抖地让他的声音都变了。
沿着楼梯向上，咚咚的声音回荡在无声漆黑的公寓中，汪随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正低着头跟着他的步伐而行。两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后让汪随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终于来到了房间门口，汪随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啪嗒一声，门开了。
汪随推开被打开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住，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血液不再在体内流动。
房间还是像他早上离开时那样，只是桌上放着一瓶红色的液体，一个盒子还有一封信。
月光从窗间射入屋内，照在那个玻璃瓶上反射出瘆人的光。这正是李渡交给他的很有可能与中心有关的物品。
“怎么，难道您要在门口反悔吗。”
老人虚弱的声音从汪随身后传来，明明听着毫无威胁，但在汪随的耳中，这就是恶魔的低语。
他将身子侧过，放老人进入房间，随后关上门用最快的速度从衣兜中抽出手枪，用力想着老人的脖子戳去，实际上，他的子弹早就在摆托追击时就打完了，他也只是在装模做样。
但是汪随未能实现他的行动，在他抽出枪的一瞬，他就被一个透明的壁障困入其中，向前戳去的枪碰到了壁障后弹回。汪随急忙后退，然后撞到了无形的壁障。
老人将椅子搬出，侧靠靠背，笑着看着面前挣扎的男孩，那眼神就像在看被困在笼中无能狂吠的猛兽。
过了一会，汪随逐渐冷静，看着面前的老人，情绪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在月光的照耀下，汪随终于看清了老人的长相，老人的皮肤褶皱长满了老人斑，就像是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但他的脸上有一道贯穿整张脸的恐怖伤疤，耳朵也是残缺的，老人的眉毛淡的像是没有似的，但他的眼神即使满是戏谑也显得十分锐利，只是坐在那就显得很有威严。
就在汪随观察对方时，老人拿出本子，在上面边写边念：
“非法携带枪支，伪装军方家属，深夜临时宵禁后在街道上大声”
写到这，老人像是想到些什么，给了自己一巴掌，将写下的东西撕下扔出窗外，然后用带着些疯狂地眼神看向汪随。
“小朋友，你不会介意我这个深夜造访地来客看一下你的收藏吧。”
没等汪随有所反应，红衣老人就自顾自的拿起那瓶血液，仔细端详后轻轻放下，就在他将手伸向那个盒子时，汪随怒吼道：
“别动！”
他用尽全力的怒吼却无法刺破这个夜晚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