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晋升

    在法思进入后不久，池中的密钥开始发生改变，本来沉寂的池水瞬间沸腾。

    身在其中的法思还没来得及关注池子的变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传来了寒冷的感觉，似乎要将他完全冻结。

    他忍不住想要在池中活动，给自己带来一丝热量。

    可是在他想要活动时，发现自己此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仍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他能感到有像线虫一样一样的东西正在穿过自己的皮肤，深入到自己的血液中，弄得他感到浑身上下都有东西在爬。

    这样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在法思快忍不住从池中爬出时，搔痒和寒冷的感觉开始同时慢慢减退。

    在难受的感觉消失的同时，法思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消失的并非是使他感到痛苦的东西，而是他的大脑与身体的联系，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在“中心”对法思的身体不断改造下，他的大脑最终只能接受“中心”，心灵与精神无法匹配的身体改造后的变化，三者在这一刻彻底分离。

    法思的精神与心灵在恐惧与未知中不断压缩，提升着强度。

    “中心”也在这个过程中进入精神与心灵，不断对其进行锻炼。

    在十分钟后，这一过程结束，精神强化后的法思感知着身体的变化，心中感到兴奋与后怕。

    但是还没等法思的精神与心灵完全掌控身体，下一层的晋升紧接着开始，大量不知是什么的知识涌入法思的脑海。

    这是少年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此刻的他早已忘记了刘思溪的告诫，拼命地将他认为的来自神明的知识不做处理地完全吸收。

    在他的大脑完全被各种知识填满后，想要拒绝涌入的知识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只是一瞬间，他的大脑完全宕机。

    好在他在大脑完全宕机前将未完全结合的精神分离，仅依靠精神对脑中知识进行应急处理，同时思考自救的方法。

    在他想要放弃时，密钥中的粒子汇聚成一道白光，在神像的手中环绕一圈后冲着他的精神袭来，法思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在白光被吸收后，他的精神中留下了一个能力——“知识具象化”。

    在得到这个能力后法思瞬间将精神和肉体连接。

    然而这个能力并不像法思想的那样可以能够化解此时的困境，因为这对分析处理知识毫无帮助。

    感受着自己不断失去身体的各项能力，法思想要求救，却又无能为力，想大吼也无法发声。法思在心中不甘的想着：

    “队长，老师，队友们，神明大人，感谢你们的厚望，不过，我好像要辜负你们了。”

    他双眼无神，只能以精神最后感受着周围的事物，这个范围不断缩小。

    在感受的范围只剩下自己的部分身体时，一个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声音在他的精神中响起——两年前听过的神谕！

    祂用着有些慵懒的声音笑道：“知识可不是这么好不劳而获的贪婪的小家伙，不过既然注意到你了就救你一下吧，

    顺便刺激一下那些虫子，好让他们赶快爬到终点。”

    说罢四周充溢的狂暴知识开始向神像涌去，神像的光芒瞬间暴涨，各种各样的幻象瞬间遍布了整个科林。

    这一宏伟现象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强大的精神力与科林每一位十二岁以上的人民产生了共鸣。

    在纷乱的幻象中，人们似乎受到了某种指引，看向了天空。无论在哪个角度，无论能否看见，人们都知道那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世人。

    后来的史书记载，在知识之塔第十七任全知者古斯坦·法思突破第五层塔的那一天，神给予他了恩赐与使命。

    也是在那一天之后，邓赛王国的所有无神论者都加入了知识之塔。

    科林的一个旅馆中，一个男子在幻象出现的那一瞬间从床上惊醒，看着周围变化的场景，他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眯着眼睛，小心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在观察了周围之后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自以为再次得到神明恩赐的法思感受到那股狂暴的知识消失了后，瞬间恢复了生存的希望，开始缓慢的处理和分析知识。处理分析时他边感谢神明边处理。终于，在十七个小时后，他推开了密室的大门，门口除了刘思溪还站了好几个老头老太太。在看到密室门开启后他们先向着知识之神的的雕像行了一礼。然后抓着法思问了许多问题，不过以法思当时的状态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多少。在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几人仍保持着笑容，拍了拍法思的肩然后笑着先后离去。留到最后的是一位白须老人，他眼神复杂的看向法思，说道：“据我所知，真正的神明恩赐在700多年前就已不在现世，连神谕者在近年来都少了许多，不再是每年都有一到两位了。你拥有能够登上或是超越第九层塔的未来。”然后老人对着刘思溪说：“小溪。他就交给你了，它可以了解你知道的关于知识的一切。”

    老人又一次将目光投向法思，将三指抵在他头上说道：

    “本来原本打算给你的任务在你获得神明恩赐后应该安排给别人的，因为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很高，而现在的你对知识之塔的实在太重要了，等信息传出去你将成为众矢之的。

    但经过我考虑最终还是决定让你去执行，一方面今天晋升的不止你一人，这可以混淆视听，另一方面，你需要成长。

    每条知识都是人们经历过或痛苦，或枯燥，或绝望，或平凡的生活得来的，而这些知识又经历了时间的打磨，最后成为了真理。

    或许它们未来会被推翻，但它们仍在历史上留下了足迹，它们和它们的创作者都问心无愧。

    人也是一样，在你经历过生活的洗礼后，会产生独属于你自己的知识，在时间的历练后，你会将它们提炼为真理，你先在要做的便是去经历，去面对。

    相信我，没有实践过的知识只会成为杀死你的助力。

    愿知识庇佑你，我的好孩子。”

    说完老人收回手指，朝刘思溪和汪随笑了一下，然后伴随着空间扭曲，消失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