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话剧表演
自从时月月给同学们放了电影之后,一班的班级量化成绩也没那么糟糕了,只是听任课老师反馈,在课堂上同学们的活跃程度远不如从前。
王轶晖是四月中旬回到学校复工的。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原本微微发福的体态也清瘦了不少,眼底除了乌青,还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疲惫感。一个多月不见,王轶晖剃了光头,尽管他戴着鸭舌帽,也被人看出来了他藏在鸭舌帽底下的发型。
李岳洲说,这比当初他的劳改头剃的还光。
王轶晖复工返校当天,他利用晚自习给全班同学开班会。
想来这一个多月的事情,王轶晖从年级主任那里知道了个大概。
只见他脸色铁青,吓得全班同学都屏息凝神,生怕弄出什么动作来引得王轶晖火上添油。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句:“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写完他放下粉笔,扶着讲台,森冷的嗓音响起:“大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讲台下的同学们没什么反应,王轶晖又说道:“这句话通俗点讲,如果连一个家都管不好,怎么去治理国家。咱们一班就是一个家,一个宿舍就是一个家。班级量化不光关系着我这个班主任的荣誉,还关乎着你们在座各位的荣誉,因为你们都是一班的人。大家都是有自己理想的人,如果说现如今连一个教室、一个宿舍的卫生纪律都做不好,将来又如何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王轶晖说着说着眉头微微松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他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家里出了点事,因为我个人原因,没能陪在大家的身边共同进退。在这里,老师跟大家道歉,对不起。”王轶晖深深地朝着全班同学鞠了一躬。
同学们纷纷站了起来,同样也给王轶晖鞠了一躬。
班会过后,经常和二班同学一起打扫卫生区的何伟杰和陈渝李岳洲说起王轶晖请假的缘由。
“王老师的妈妈病重垂危,这段时间王老师回家照顾他妈妈去了。”何伟杰叹息一声,又说:“但还是没留住。”
陈渝几人对王轶晖的遭遇深感同情。自那天的班会之后,一班的课堂纪律和班级量化好了不少,这让王轶晖稍稍感到欣慰了。
寒假开学后第一次月考结束,一班的平均成绩排名年级第二,得知这个消息后,王轶晖有了些许喜色。
姜晏的成绩还是稳定在第十八名,不进不退。
而陈渝的成绩退步得有点厉害,从之前的第十一名掉到了第二十三名。陈渝看完成绩后回到位置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次月考我考了第十三名,”李岳洲满意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喜悦溢于言表,“哎,许然然,你考了第几名?”
许然然垂头丧气,懊恼道:“第十九名,比起上次期末考试,掉了四个名次呢。”
“没事,下次一定可以考回去。”李岳洲安慰道。
趁年级大扫除的空当,姜晏来到班级卫生区找陈渝。
陈渝拿着扫把漫无目的地扫着地,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活力。
“陈渝。”姜晏叫了他一声,但是他没什么反应。
“陈渝。”姜晏又叫了他一次,他这才听见。
陈渝拿着扫把走近:“怎么了?”他神色如常,说话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一次的失败代表不了什么。”姜晏踢着脚边的石子,试图用简单的话语安慰他。
陈渝耸肩,无所谓道:“我知道这成绩算不了什么。我最近学习不在状态,过阵子就好了。”
“真的?”姜晏有些不相信。
“一次月考而已,又不是中考。”陈渝挥动着手里的扫把扫着地,“回去吧,我没事。”
姜晏还是担心他会一蹶不振,在看到陈渝冲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后,她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大扫除结束后,班里又上起了自习。
文娱委员肖璇从王轶晖的办公室回到教室。她走到讲台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学校要举行一个话剧表演的比赛,要求各个年级每个班都要参加这次的比赛。王老师说,先在班里内部选一下节目,按小组划分,每个小组出一个话剧表演,内容不限,可以自己写剧本,也可以从课本上选。下周一下午的语文课上按小组顺序开始表演。”
肖璇说完,讲台下同学们开始议论起来。
许然然感到头疼:“咱们组选啥啊?要不然,咱们弃权吧。”
李岳洲兴致勃勃,不以为然。他提议道:“要不,我们演《武松打虎》?”
许然然嗤之以鼻:“你演虎,我们几个打你可不可以啊?”
“那算了。”
“不能弃权。”姜晏坚决道。
一向对班级活动不闻不问的姜晏竟然说不能弃权,这让许然然和李岳洲有些震惊。
姜晏瞥了一眼至今没表态的陈渝,又说:“自己写不现实,我们就从语文课本里选,反正,不能弃权。”
“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李岳洲望了望窗外,又说:“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姜晏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对这个感兴趣而已。”
沉默了半天的陈渝转过头来,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我赞同姜晏的意见,不弃权,从语文课本里选。”
姜晏心想,果然,提到参加这个活动,陈渝一定会选择参加的。
李岳洲不满,他撇了撇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现在还一个鼻孔出气了。”
姜晏下意识反驳道:“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许然然翻着语文课本,没个头绪:“我们选哪篇课文啊?”
陈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杜甫的《石壕吏》。”
“上学期学的啊?”李岳洲一惊,“这都多久了,你还会背吗?”
陈渝不以为然:“这我还能不会背?再说了,我课本还在这呢。”
李岳洲要来陈渝的课本,磕磕巴巴的读了一遍课文,还是觉得不行,“就这几句诗,能演出来什么啊?”
“跟着演就是了。”陈渝脑海里已经有这次表演的大体脉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