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替他担心
自那天热水房和文杉杉彻底撕破脸以后，姜晏很敏锐的感觉到，在班里除了李岳洲、许然然还有陈渝和自己讲话之外，其他同学都不和自己讲话了。
姜晏不用猜也知道，是文杉杉在背后搞的鬼。
原来这就是蒋甜甜所说的被孤立、被排挤的感觉。姜晏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蒋甜甜当初的滋味，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恶意会这么大。
马上就元旦放假了，周五的下午总是格外的漫长，许然然正计划着放假回家以后看最新一期的明星综艺，李岳洲和几个男生计划着要去谁家玩，何伟杰过来找陈渝商议着元旦假期出不出去打球。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姜晏敛起羡慕的眼神，低下头写着作业。
“砰砰——”
陈渝敲了敲她的桌子。
男生的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愫在其中，他眉心微动，轻声问道：“你元旦假期怎么计划？”
姜晏抬眸，她耸耸肩，故意做出一副很轻松的姿态，“在家里待着，看电视剧。”
“不出去玩吗？”陈渝又问。
姜晏闻声又想起了蒋甜甜。
她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她这一丝情绪被陈渝捕捉到了。
“不了吧。”她尽量掩饰着自己内心的难过。
姜晏忽然间就明白了那句话，越是人声鼎沸，我越觉得你该在我的身边。
蒋甜甜，你该在我身边的，我们是好朋友啊。
陈渝也没管何伟杰和他讲了几次假期里一起去打球，他眼底浮起一分希望，同她讲道：“有一家书店特别漂亮，店主也特别好，他那里有很多好看的小说可以借阅，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怕姜晏拒绝，陈渝拿着何伟杰当起了幌子，“何伟杰也去。”
何伟杰：“……”
李岳洲听到他们几个的对话，也凑了过来，“什么书店？我也想去。”
许然然也围了过来，她眼里闪着光，“你们几个要去哪个书店？我要去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明星周边！”
陈渝心中暗喜，这帮朋友太懂配合了。
“啊？”姜晏面露诧色，见这么多人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的回答，她点点头，应下陈渝的邀请，“好。”
待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班里接着一阵欢呼，同学们收拾好课本和作业，带着行李准备回家了。
校门口熙熙攘攘围着很多过来接孩子放假回家的家长，学校的保安努力的维持着校门口的秩序，以免出现意外。
姜晏背着书包，提着一包换洗衣服朝着校门口走去。
她站在校门口的台阶上，探着头张望着人群中有没有父母的身影，环顾了一圈，她都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不禁感到失落起来。
随着校门口的人群慢慢散去，姜晏原本满怀期待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姜晏。”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她循声望去，是陈渝。
陈渝什么也没拿，两只手随意的揣在校服上衣的衣兜里，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冲她勾了勾唇角。
“你怎么什么都没拿？写作业怎么办？”姜晏开始替他担心起来，“现在值日生应该还没打扫完教室，你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
陈渝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他解释道：“我家就在学校附近，我已经回过家放完行李和书包了。”
“哦，这样啊。”姜晏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逃避一些什么。她许是在害怕陈渝会和班里的那些同学一样变得疏远她，也许是害怕陈渝会和文杉杉一样孤立她……总之她心里乱糟糟的。
“你家里人还没来接你吗？”陈渝看校门口的家长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你家离得远吗？”
“还好。”姜晏的目光有些躲闪。
陈渝总觉得姜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她哪里不对劲。他只是上下打量着姜晏，又问：“你最近不开心。”
陈渝这话是肯定的语气。
姜晏其实有一瞬间的冲动是想把文杉杉的事说出来的，但是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她摇了摇头，没有选择袒露心声，“没有，只是因为蒋甜甜离开了，我不想说话而已。”
“你还有我们。”陈渝目光里带着坚定，灼灼目光让姜晏感觉到很不自在，她只想快些逃离这里。
姜晏没再回答，两个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里。
马路上行驶来往的车子不绝，姜晏冷的抖了抖肩。她站在路边，目光落在经过的每一辆车上，等待着来接她的家人。
陈渝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正常说话的声音是可以听见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在等谁，只是静静地靠在学校门口的柳树下，他清冷的眼神似是在看姜晏，又像是在看风景。
“晏晏。”接近黄昏时，姜晏的妈妈冯琬开着车来到了校门口，她从车上下来，隔着马路向姜晏招着手。
姜晏微微转过头和陈渝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心领神会了对方眼神里要表达的意思。
姜晏背着书包包朝着妈妈冯琬走去。
陈渝隔着马路看着不远处母女在一起的画面，眼底涌上一丝复杂。
这股复杂的情绪如同藤蔓缠绕在他的心上，随着他心脏搏动时一收一缩，不难受却十分膈应。
“你姥姥家里有事，所以来晚了。”冯琬和姜晏解释道，“等久了吧，冷不冷？”
姜晏上了车将书包放下，冯琬启动车子，姜晏坐上车这才感觉到稍稍暖和了一点。她望向车窗外，校门口的陈渝还在等着，不知道在等谁，可他的目光是看向自己的。
“晏晏？”冯琬瞧着女儿在发呆，又叫了一声。
“不冷，妈妈。”姜晏淡淡道。
冯琬开着车驶离了思源中学。姜晏透过车窗看着身后的陈渝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彻底看不到他……
“这段时间在学校怎么样？”冯琬感觉这次放假，姜晏的情绪不太好，跟她说话也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不免有些担忧，“在学校没受欺负吧？”
姜晏想到了在热水房里文杉杉威胁她那次。
“没有，我挺好的，妈妈。”
她还是选择了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