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莫郁清醒1
“他们会保你？”万一他们不保……
墨清闲甩袖，声音轻淡，“便是他们不保，我也自有办法脱身。”
赵小灵垂首，声音凝重，“让你这样牺牲，我觉得愧疚，我复仇一事，都是你帮我的，实在是让我有些忏愧。”
“我不介意你记我恩情。”
赵小灵定定看着他，“若能复仇，我必会记下这一恩的，到时候墨公子你需要我做什么，只需吱会一声就好，我必当全力以赴的。”
能了这事，她便再无牵挂了。
墨清闲扯唇，温声开口，“我便不送了，等这事解决了，我再去看莫老爷。”
“嗯。”
这声应下，赵小灵起身离去。
她出客栈大门之时，正好遇上了付律前来。
他路过赵小灵时，不知为何，特意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唤住了她。
“慢着。”
赵小灵眼角余光瞅到他，眸一闪，故意用疑惑的表情看向他，仿佛在问，何事。
“你……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赵小灵摇头。
“你为何不说话？”付律沉声询问。
赵小灵指了指喉咙，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付律眸光闪了闪，冲她道，“你不会说话？”
赵小灵点头。
付律眯起眼，对着她一番打量着。
难道他认出她来了？赵小灵垂下眼眸，暗暗着急，但她又不能说话，要不然让他听到声音，一准就能认定，她这声音实在难以伪装。
“付公子，你来了。”墨清闲蓦然出现在他身边出声。
付律看向他，“墨公子。”
墨清闲勾唇，“正好我在吃饭，来，一块用饭吧。”
付律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赵小灵，可却发现原本在他旁边的人居然不见了。
“刚才这人呢？”
墨清闲挑眉，问他，“你认识？”
付律摇头，“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找他作甚？不过是个路人罢了，他刚才走了，见你与我说话，便走了。”
付律拧眉，表情有些严肃。
墨清闲知道付律在怀疑赵小灵，故意打乱他的思绪道，“付公子，我刚才点的一道菜很不错，没想到这小店竟有这样的美味，你快来尝尝。”
他丢下话就朝桌前走去。
付律思绪被打乱，莞尔一笑，走向墨清闲，“什么样的美食让你觉得不错的？墨公子这样的人儿，什么样的食物没吃过，竟连客栈的食物都觉得好吃。”
……
“这付律竟如此精明。”走得远了些，赵小灵小声嘀咕着。她一身男装打扮，而且和之前见他的时候瘦了不少，白了不少，他竟还能一眼差点识破她。
片刻后，她眸光闪了闪，看来近日不能随意出来了，她要等墨清闲将付律解决了再出来，免得让付律逮到了她不好。
轻吸了口气，赵小灵朝自己所买的屋子行了去。
到屋门口，赵小灵伸手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打开门的是夏阳，看到赵小灵，让开身子让她进了门，然后锁了屋门。
“赵姑娘，老爷似乎有些清醒了。”锁门跟着赵小灵身后走着，夏阳嘴里开口。
夏阳的嗓子，已经在两日前治好了，她体内的毒被完全根治，嗓子也就突然好了。
赵小灵看向她，“你说莫老爷有些清醒了？是什么症状？”
“他认识我了，他识得我。”夏阳幽幽开口，“刚才我在喂老爷喝药，他忽然唤我的名字了，而且脸上不如以前痴傻，仿佛有了灵气一样。”
赵小灵眸一闪，立即朝莫郁所在的屋子走去。
到屋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里边提笔写字的莫郁。
那样端直身子握笔的莫郁，像极了曾经无数次在书房里头做事的他。
“爹！”她轻唤了声。
莫郁蓦然抬头看向她，下一息，拧了眉头，“你为何叫我爹？我不是你爹，你不是我女儿。”
他真的恢复正常了！他说话的模样，还有这神情都很正常，一点也不像是个痴傻之人。
真好，真好啊……
莫郁看她忽然落泪，沉着声音唤，“夏阳！夏阳！”
“老爷。”夏阳自赵小灵身后走出来，冲莫郁行了一礼。
莫郁神色凝沉的问，“她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
“老爷，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叫赵小灵，这儿并不是莫府。”
“什么？这不是莫府？”莫郁拧了眉头，下一刻，嗤笑了起来，“是啊，这怎么会是莫府呢？我莫府怎么可能这么寒酸简陋？若是在莫府，我又怎能如此自在，付律那小儿怎会允我这般？”
赵小灵眸光闪了闪，走近莫郁，“莫老爷，你现在记得什么？”
莫郁看向她，不答话，反问她，“她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话怎么说？”
赵小灵还未答话，夏阳就主动出了声，“是她将老爷你救出莫府的。”
“也是她为老爷你诊治的，是她治好了老爷你。”
莫郁垂下眼眸，疑惑看着赵小灵，“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我是莫清灵的朋友，曾得莫清灵相助过，所以知道莫清灵死了，莫老爷痴呆了，就特意查过原因，知晓是那付律所为，便潜进府中救出了你，我这么做，只为了报答莫清灵。”
赵小灵利索的答出这段话来，半点没含糊。
莫郁沉吟一阵，冲她道，“方才，你为何叫我爹？”
“这是因为莫老爷你神志不清，不认识其他人，所以我只能装成莫小姐来接近你。”
莫郁深深吸了口气，眼角含泪，他缓缓放下笔，声音凝重。
“想我莫郁纵横商海这么多年，却不料竟会一头栽在付律这狼子野心的小儿手上！”
“莫老爷，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付律是怎么算计你的？他可以算计自己的枕边人，是因为莫小姐信任他，可是莫老爷你如何被他害成这样的？”
莫郁闭了闭眼，喃喃开口，“当初，他隐瞒我，残害我女儿，还在我面前演戏，可数日不见灵儿，让我产生怀疑，我想找灵儿身边的丫环问情况，哪料，竟让这付律暗算，将我打晕了，再醒来，他就跟我透露了他杀害灵儿的事，我当时怒极，想找他拼命，可因被绑，动弹不得，我想唤人来，却被他强行灌了药。”
“喝过药，我便混混沌沌的，偶有清醒，可每逢清醒之时，付律那小儿便会再为我灌药，久而久之，我便完全没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