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坦白2
赵小灵抿着唇瓣，看着光溜的桌面发怔。
“不打算说么？打算一直瞒着？”墨清闲静静看着她，声音淡若清茶。
赵小灵沉默数息后，蓦然抬头看着他。
“如果我说了，不管多离谱，你都信我么？”
“信。”他点头。
“那我说了，你必定会帮我打听他的情况？”
“对。”
赵小灵笑了，笑得很复杂，笑里带泪，“好，那我告诉你，我，是付律死掉的那个媳妇，我叫莫清灵。”
墨清闲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讶然的神色，他定神看了她片刻，眸光一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借尸还魂，你可知道？”
“并不信。”
赵小灵耸肩，“但事实就是如此，这赵小灵死后，我借她的尸体活了过来，至于为什么会活过来，我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死的？”沉默须臾，墨清闲问。
赵小灵看着他，冷笑道，“你信他说的么？”
“不信。”
赵小灵怔了下，看向他，听得墨清闲道，“哪有女子因为一个孩子没了便疯了？还自残，旁的女子都不可能，更何况是生在富贵之家的莫清灵，更加不可能。”
“况且，我听得莫清灵此人并非是个普通女子，她是个个性出众的少女，她有独特的想法，行事也是果断，不比一般的男子差。”
“你……倒将我打听得很清楚。”居然对她评价这么高。
赵小灵心里很虚，她并没有他说得这么好，而且，为何他这么评价她，她觉得……觉得好欢喜！
“只是听人说过罢了，何曾打听过？”墨清闲淡淡解释着。
赵小灵点头，慢吞吞的道，“当初我怀孕了，本来是极高兴的事，没想到，这也是恶梦的开始。”
墨清闲凝眸看着她，并没有打断她的话，由着她继续说着。
赵小灵吸了口气，又开了口，“付律知道我怀了孩子，当时也表现得很高兴，然后，他借口要我养胎，什么都不让我做。”
“我是信任他的，便没有怀疑他，没想到，他背着我谋划我莫家的家产，在被我发现后，他与我争执之下，让我流产了，我流产后，身子虚弱，这付律趁机对我下了药，让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此禁锢了我。”
“而这之后，他直接将之前带进府上，和他一块谋我莫家家产的女人抬了妾，不知是他命令的，还是怎样，她被抬妾之后，日日折磨我，断我的骨，割我的肉，几乎什么都能折磨我的事都做了。”
“不过数日功夫，我便被折腾得几乎没了生气。”
他仿佛能看到她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地上由着人折磨的模样，墨清闲藏于袖中的手紧了紧，眸子阴沉下来。
这些是赵小灵没有发现的，她似乎沉浸在当初的情景中了，她咬牙切齿，双手握拳，一副极恨的表情。
“被这样折腾，我很快就咽气了，不甘的咽气了。”
她声音冰寒，如那地狱里发出的声音。
墨清闲睨着她，声音凝沉，“你是想复仇的吧？”
“对。”想，如何不想？她怎么不想？这口气，她临死都没有咽下去，如此借体重生了，更加不可能就此咽下。
“那么，你打听你爹的情况，是想做什么？”
“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罢了，想要复仇，于我现在而言，并不容易。”
“我帮你！”
她没有言语，以为他说的是帮她打听莫郁的情况。他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又解释，“帮你复仇。”
赵小灵身子一颤，有些怔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复仇？”
虽然他家里有银子，但是比起莫家而言，简直九牛一毛，凭他的实力，想要帮她复仇也是不容易的，如此，他怎敢说这样的话？
“我帮你，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帮你，而是想报答你爹罢了。”
墨清闲扯唇，淡淡道，“十多年前，你爹帮过我，若不是他，现在我恐怕都不可能好好的在这里了，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在阳河城里拥有那么些财富。”
十多年前，她并没有来，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小灵眯了眯眼，冲他道，“那你来莫府又究竟是为何？”之前他是不知这一切的，而当时他来莫府，是为何？
“京城离阳河城远，之前我一直不知莫府出了事，直到近日前，我才得知莫府出了事，所以我想来看看莫府究竟是怎么了。”
“原来如此。”赵小灵点头，冲他道，“不管你是想报恩，还是想怎样，以你现在的财力，不可能和付律做对的，这事你还是暂时别掺和了。”
墨清闲瞥着她，露出笑意，“并不是有可以相比的财富才能够复仇的，只要有办法，同样能够让你得偿所愿。”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照你所言，付律应该并没有完全得到你家的家产才对。”
“他现在没有正大光明的宣布你爹死亡，这说明他还没有得到莫家所有的家产，或者说，他并没有得到莫家所有人的认可，他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他所能运用的财产，应该很少，如此，只要我们设下圈套，他必定会入套的，只要他入套，咱们就能让他狠狠摔个跟头。”
赵小灵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后边的话，只是凝眸看着他，“你说他没有正大光明的宣布我爹死亡是什么意思？他……死了？”
话落，她屏着呼吸，脸色凝重。
墨清闲摇头，“我没有说他死了，只是想说，如果付律得到了莫家的所有财产，那么，一定会杀掉你爹的，那样也就可以让你爹传出死讯了不是？”
“以同样的道理来看，你爹不可能被杀了，他肯定还活着。”
赵小灵眯眼，没有接声。
“也许，就如付律所说的那样，他意识不清了，或者和你一样被害得下不了床了。”
赵小灵咬紧银牙。
“这也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他现在情况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了。”
“我可以让人进府探探他的大体情况，但，并不可能绝对的知道他如何了，那样会被人发现的。”
一人被如此严密监守的人，很难绝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