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逼着鲤鱼说详情
42、逼着鲤鱼说详情
“是啊，是啊，他的手指上光光的，问他，他说掉了……”
“不管他，忘掉他。我们过我们的日子。”石娃心中又长了一个疙瘩。然后带着水桶，桶里面装着碗筷，走到天池上冲下来的瀑布底下，很快洗干净，就想趁机洗个澡。这样脱衣服，身后有说话的声音了。
说话的是天鹅，它什么时候来的？蹲在石潭边上，嘴呱呱地说：“石娃哥哥，你真能干，洗碗洗的好干净呢，跟谁学的呀？是不是你媳妇教的呀？”
石娃哭笑不得：“人的事情你怎么晓得那么多？我一心读书求功名的，才没媳妇呢，连亲事都没有说过，你不要乱说哦。”
“哎，我说，”天鹅叹了一口气，“哪个女孩子要嫁给你，可就享福了。你这么能干，也教教我呀。”
“去去去。”石娃想把他赶开，“我教你，你也学不会。你有手吗？”
“我虽然没手，但我有翅膀啊，你明天到南龙县城，我也跟你一起进城，好不好？”
“南龙？在哪里？”
石娃这么一问，天鹅有一些诧异：“不就是今天卖东西的那个地方吗？”
他一年来颠簸流离，经过了很多地方，但是他都不问叫什么名字，因为只是匆匆的过客，反而因为读书人穿得破烂，斯文扫地，感到羞愧，都是匆匆而过，直奔龙山镇而来。动物都知道的地名，他居然不知道，反问：“龙山四周的县城，是不是都带个龙字？”
“是啊，东龙、西龙、南龙、北龙，都是县城的名字，因为当中有一座龙山啊，山下就是龙山镇，还有一条河贯穿，就是龙河，龙河流到龙江去……”
啊，自己的家就在龙江边上啊，难道说这里是发源地？
于是问谁见过龙？
“嗯，我们谁都没见过，但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说龙山上有个龙眼，四海龙王分四季镇守，保佑着天下太平。四座山峰就是他们的行宫……”
呵呵，怎么和山洞里面的古书说的一样啊？就问它怎么知道的？
“我飞得高飞得远啊，到处飞，到处逛。听到很多人说的呀。”
这么说一点儿也不奇怪，那么山上的人更应该知道，可惜他们都在水下。对了，应该去问一问那条鱼。想到这里，就让天鹅把东西带回去，说他要洗澡。
天鹅说：“原来这个地方都是商铺，就是龙山发大水，冲下来把这里冲了一个小石潭。这个小石潭也不小，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石娃气的笑起来了：“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县城门口的池塘里洗，现在还洗什么？”
“我是在池塘里睡觉，不是在洗澡。”天鹅说着，就扑腾到水里去了。扎了一个猛子，然后晃晃脑袋抖抖水，“我还是女的，我都不怕你看，你还有什么难为情的？”
“你身上有毛，没人看见你什么，我洗澡可是要脱衣服的，你不难为情，我难为情啊。”
“那我就飞到山上去洗去。”天鹅说完就要展翅飞翔。
“别别别。”石娃无奈地转身，“你到山上去洗了澡，你的洗澡水冲下来，然后我再洗澡，我不是用你的洗澡水洗澡吗？你洗吧，我不洗了。我回去睡觉了，你等会儿把桶带回去，锅碗瓢盆都在里面。”
“我又没手拿，怎么带呀？”
“早上出去，你不是用脖子吊了一桶虾子的吗？我走了啊——对了，还有那么多水果呢，你们尽量吃了，给我把果核当种子摘下来哦，栽种起来以后，我们就有水果吃了。”他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叮嘱后才离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天鹅，一想到那尽管是一只鸟，但是怎么就有人性呢？怎么就那么会说，那么会办事呢？妖精就是妖精了，似乎被他缠住了一样，他心里有点不痛快，又有点惬意，好像似乎自己虽然不受姑娘的待见，但是被一只鸟这么缠着，也有点意思。哎，别管那些了，下面的事情还多着呢，他避开天鹅上了山。
晚上，月华皎皎，如水的月光洒满了山间小径，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纱。石娃独自一人踏上了上山的路，他的脚步虽轻，却带着坚定与决心。
山间的夜风微凉，吹拂过石娃的脸庞，带来了清新的草木香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神秘。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深入山林，周围的景物也变得越来越幽静。树叶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石娃此行的目的并非单纯为了欣赏山间的美景。他心中装着对牡丹母亲的担忧与思念，还有师傅让他解救的龙。希望能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找到些许线索。他知道，这片山林或许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正是为了探寻这些秘密而来。
他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敏锐的耳朵。时而，他会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山林的声音，仿佛在与自然对话。
月华如水，石娃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希望。他知道，这场寻找之旅或许漫长而艰辛，但男子汉一言九鼎，对师傅的承诺，对牡丹的承诺，都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身上有还魂草。腋下有天鹅羽毛印记的加持，他上山的步履很轻松，很快就到了山顶。
夜色朦胧，清凉的天池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银色的波光。石娃独自一人站在静谧的河边，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期待，高声而虔诚地呼唤：“红鲤鱼，快出来与我相见。我急需你的帮助。”
然而，天池水依旧平静，红色的鲤鱼并没有回应。石娃深吸一口气，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株闪烁着淡淡红色光芒的还魂草，蹲下身子，将神草放入河水中荡漾。那株还魂草在水中缓缓飘动，释放出一股神秘而悠远的香气。
就在这时，水面开始泛起层层涟漪，红色的鲤鱼终于现身了。它在水中优雅地游动着，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的红色光芒，仿佛是一颗璀璨的红宝石。
鲤鱼张开嘴，发出悠扬而深沉的声音：“石娃，你又来找我了。你每次都想从我嘴里掏出一点儿什么东西，但是我早就告诉你，我知道那些下面的事，都已经告诉你了。其他的，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发过誓，绝不说出。否则我就有性命之忧。”
石娃干脆坐在岸边，与它近距离说话：“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的小命开玩笑。其实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只要表示我说的对还是不对，我说的对，你就摆一下尾巴。我说的不对，你就摆两下尾巴。不要你开口，就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了。”
红色的鲤鱼摇摇头，不屑的说：“你一个小娃娃，又是从外面来的。你能知道些什么？”
他神秘地笑了，双目闪闪发光，缓缓说来：“龙山名之缘起，以其地域之独特也。方数百里，皆是广袤平原，唯此地有四峰独立，矗立于无垠绿野之中。四峰环绕，中央乃成盆地，盆地之中心，有一原点，地处低洼，如龙泉之通海，似人之脐，连接五脏六腑。追古溯今，自天地初辟，万物萌生之始，此地已然独特。”
听到石娃详细地描述了龙山的秘密，鲤鱼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它一直认为这个秘密只有少数古老的水中生灵才知道，而这个外来的、看似土里土气的小子竟然如此清楚地了解，这让它感到非常意外。
鲤鱼一时间忘了游动，只是悬浮在水中，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石娃。它的红色鳞片在月光下微微颤动，仿佛在表达着它内心的波动。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鲤鱼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和警惕，“这个秘密已经流传了很久，只有极少数的生灵才知道。”
石娃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鲤鱼，不必惊讶。这个秘密保守的很严密，但并非无迹可循。我是什么人？是个读书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不但知道这个地形地貌的特殊意义，我还知道更重要的事情。前面说的对不对？你还没表态呢。”
鲤鱼眼中的警惕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敬意。它缓缓游动到石娃面前，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说：“石娃，我小看你了。你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洞察力。我为之前对你的轻视向你道歉。”
石娃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鲤鱼，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做人的原则就是可以隐瞒，但是不要说谎。你还没有表示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鲤鱼赶紧摆了一下尾巴。
那本古书上的秘密得到了验证。石娃又说：“天帝对龙山宝地情有独钟，视其为通江达海之要地，犹如地脐所在，能汇聚四方之精华与灵气。为确保此地安宁，天帝深思熟虑，特派遣四海龙王，根据四季之更迭，精心镇守。是也不是？”
鲤鱼点点头，尾巴又摆了一下，小眼睛瞪着要鼓出来了：“你连这个都知道？”
“四海龙王分期轮换，确龙山安宁繁荣，维系天地和谐平衡。”石娃点点头，见鲤鱼又摇了一下尾巴，缓缓的说，“但是龙王们都年老体迈，于是就让他们的后代小龙王来管理。”
鲤鱼尾巴又摆了一下。
“管理期间，东西南北的四座山峰上都有他们的行宫。”
鲤鱼越来越佩服他了，摇了尾巴。过了一会儿又摇尾巴。
石娃的语问话越来越快，突然语出惊人，说了劲爆的话：“告诉我，是哪一个小龙王失职了？”
“没有，没有人失职，他们，他们只是因为……”鲤鱼听到这个问话，毫不迟疑的做了回答，可是话还没有讲出来，马上就觉得自己不好了他一点儿说出了秘密，那可不得了。
话说了半截却没有说出来。让石娃心情十分郁闷。如果不是哪个龙王值日之时失职，那还是什么原因呢？如果说他们争权夺利也不存在。春夏秋冬各管各的，只要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就行了。而且每个龙王都有自己的一片水域管理，老龙王虽然是总管，但是下面的小龙王，龙子，龙孙，重孙子，灰灰孙很多很多，都是管理着自己的那一片水，听父亲说就是一口井都有井的龙门管的，好像从来没有越界的。
天鹅和牡丹都说了，龙山最低洼的地方，也就是牡丹看见野芹菜的地方，扯掉了，那个泉眼就冒水，而且冒很大很大的水，任何人都堵不住。那么重要的地方，应该有人保护的，是谁保护期间出了问题呢？龙山的滔天洪水就是从那泉眼冒出来的吧，那个什么公子哥儿不是已经已经压住了洪水了吗？
那一定是镇海明珠，是谁把那颗珠子拿走了嘞？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咱们老百姓管不着。可是那么多的百姓沉入水底，他们的家园浸泡在洪水之中，美丽的大自然遭到了破坏，谁人之过？
解开了这个谜，说不定就能找到那条龙呢。
可是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条鲤鱼，这个家伙居然死不开口。恨不得拧抓起来扭断它的脖子，可是它没有脖子，可奈他何？只有好言相劝：“亲爱的鲤鱼，我们现在是不是朋友了？你是不是信任我啊？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好，还是以前的生活好呢？”
“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不配当你的朋友，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有我的难处。现在整个龙山都是死气沉沉，但是我只是一条鱼，我已经尽力了，没有别的办法，其实不用我说，依照你的聪明，你的博学，你的力量。你的智慧。我相信你自己解开了这些谜团，你才更有办法应对下面的困难……”鲤鱼在水中转了个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上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