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物当分享
“不对！”想通了什么，凌云冷笑：“老齐，你误导我！”
齐之桓瞥了眼凌云，并不说话。
凌云醒悟，人家老齐只说了个事实，你自己想差了怎么怪别人？于是他尴尬笑笑吸着牙花子道：“幽嗔建立黑水教时已经一百三十岁，姜轩建立王朝时也有九十多岁，从那以后又过了400年，也就是他们两个都死了。如今下棋的人应该是他们的后辈。”
“据我调查，黑水教、大夏王朝都不是你们青峰宗的对手，特别是你老齐，你一人就可以灭了那两家吧！”
“我知道了，你刚才教训那五个弟子是故意的，当时黑蝎那老赖皮一定在附近，你故意露两手吓唬他的！哈，我知道了。”
齐之桓依旧不作声，凌云颓然。
“最阴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妈的，老而不死是为贼！”
听了这一句话，齐之桓终于笑出声来。
“嘿，全才，丹器符阵都不一般，算无遗策，天下是我棋盘，众生皆是棋子。凌云，气愤吗？”齐之桓讥讽道。
他已经明白，自始至终青峰宗上宗才是那个棋手，他不过是个稍微有点价值的棋子罢了。凡尘王朝大夏死而不僵是因为青峰宗要以它控制凡间，黑水教之所以能在大夏王朝留存是因为青峰宗不想别的邪派势力来凤翼州乱了秩序，同时也令天下好汉更仰赖青峰宗。
大夏王朝建造天牢自以为隐蔽实则早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凌云霸占天牢后心头一直惴惴不安，就是看不透背后迷雾，如今被人点拨有了些明悟却更加疑惑：大夏王朝姜轩后人已经混成如此模样，为何还敢染指黑水教视作禁脔之物。黑水教留在大夏王朝内的角色都是些小鱼小虾，几乎和大夏王朝后辈子孙一个德行，如何能守住火凤湖的机缘。
那火凤湖的彼岸花又在何处？何时会开？花开时的机缘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不是齐之桓藏私，而是他也回答不了，他来驻守青峰宗下宗的任务就是此事，凌云如今的任务就是为青峰宗上宗守住天牢。
想明白自己的身份，凌云一扫颓废，大大咧咧道：“老齐，我有什么可气愤的。纯粹的利益关系，纯粹的实力关系，纯粹的逻辑关系是宇宙间最简单的事务，我与你与青峰宗有利益关系，有实力关系，逻辑清晰明了，不牵扯其他任何复杂关联，岂不是双赢的先决条件？”
齐之桓讶异，半晌点头道：“可惜齐某人修为无望金丹，否则定收你为徒，一身衣钵尽数传给你！”
只要活得久，任何人都会明白建立在简单关系上的情义最为坚实，而以情义维系的利益最容易崩溃。凌云大方承认自己的意图反而收获了齐之桓的尊重，而尊重正是发展出情义的先决条件。
齐之桓修为高深，此来目的正如凌云猜测，其一就是为驱逐黑蝎长老，如今所有目的达到自然不愿再留，于是递给凌云一个储物袋就飘然离去。
众人也不敢过问仙人行踪，周嘉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炉火纯青，那八个青峰宗下宗弟子倒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满足，大家兴尽而去，凌云早回了天牢。
齐之桓给的储物袋里是布阵材料，凌云明白这是青峰宗上宗的布置。本来就是双赢局面，他倒没有什么心理不适，立即着手五行大阵的升级事宜。
凌云久在现代企业打工，也没有占据了的地就要子子孙孙传下去的执念，更没有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气节，他霸占了天牢也只当是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现在发现是青峰宗早就圈定的势力范围也不伤心。
反正给自己打工也好给大公司打工也好，提升自己能力积累实力和维护人脉才是最重要的。抱着如此心态，他进入了五行法阵中枢。
法阵就是修真界的大型智能设备，两者结构类似，都要有软件和硬件，法阵的硬件包含阵基、阵旗、灵材、阵盘，软件就是刻画在阵盘上的阵纹，有些法阵还需要人来控制。
修真界的阵纹十分神秘强大，往往是简单的几道纹路就能控制法阵沟通天地元气，就能令法阵识别敌我，对敌人作出攻防动作。但凌云并不迷信修真界的阵纹，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还不理解那些复杂一些的阵纹，对于不理解的东西他天然地保持着戒心。
蓝星生活的经验使他对一切功能简单却动辄比一个工厂的控制系统还要复杂的软件保持着戒心，如此良好的逻辑习惯果然帮他避免了许多麻烦，比如至今为止天牢五行大阵还没有被人攻破过。
不过，新法阵实在太过复杂，能实现的攻防效果也超乎想象，他也不能纯粹使用蓝星的电子控制体系来控制新法阵，因此，新法阵的中枢就是简单阵纹加复杂电子控制的结合体。
这个新法阵已经在自在天内虚拟运行了很久，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也都完善过，凌云只需要将自在天里的虚法阵在现实世界里用天材地宝布置出来就行了。
宇宙本来就可以看做天地大阵，凌云修炼自在天也就是修行阵道，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凌云修为因天道赐福而大进，阵道感悟也随之提升，如今自在天内的虚拟五行大阵比先前有了更多的完善，一旦由虚变实就是齐之桓那样的大高手结队来犯也得掉层皮。
靠山宗那胖阵法师郝成麟送上门的阵道书籍已经被凌云吃透，那张珍贵的残图也被他大致摸透，在此基础上，他对阵道的理解提升了一个台阶，在某些方面还有所创新，以阵道论恐怕在凤翼州他已经属于一流阵法师。
凌云要改造法阵中枢，因此安装阵基、布置阵旗、安放灵材之类的粗活就完全交给了戚三尘。
接过凌云新画的阵图，戚三尘有些手抖，他不确定地问：“阵图就这么给我？”
凌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解释：“一个皮匠偶尔发现一种橙红色的石头加上鞣皮草可以把牛皮鞣制得更加柔软，他靠着这秘方把小日子过得不错，你说他舍得把秘方随意分享给别人吗？当然不能，那是传男不传女的大秘密。”
“我凌云这个皮匠呀，不仅懂橙红色石头的秘密，还白石头、透明石头等等许多秘密，我还掌握了调制鞣皮剂的根本原理，你说我愿不愿意分享秘方？”
戚三尘闻言大喜，哈哈笑着一躬到底：“小云师父在上，受三尘一拜！”
他虽是玩笑，礼却行得一丝不苟，在修真界，阵图是宝物，高明阵图更是宗门至宝，凌云给戚三尘的阵图上不仅有法阵布置细节，更有各种灵材如何使用，安装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甚至前人经验都有标注。几个关键位置还注明了法阵运行的原理。
毫不夸张地说戚三尘参悟透这张五行阵图，阵道必定大有提升。这种机缘恐怕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几次，他行此大礼实在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