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牢大阵易主
凌云被靠山宗的两个活宝打了个岔，却没有忘记天牢危机，法阵的事情稍微告一段落他就潜入天牢各处寻找阎铠。阎铠一天还在，凌云以及凌云身边的人就不安全，昨天他让庄大猛几人回家，这几天都不要来当值。
各家有男人在家里看护，凌云守在天牢，白水镇和虎啸集离天牢不远，遇事他也来得及支援。只是守不可久，再说阎铠的走狗众多，如果那些家伙多点出击，他也分身乏术。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要擒贼先擒王，只是他已经探查过天牢各处，阎铠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京城程家对天牢有什么图谋？阎铠作为天牢一把手为什么消失不见？城主周嘉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全都难以索解，最麻烦的是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为什么会和他这小小狱卒有关，关键是阎铠到底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
身处此危局中，他唯一心安的是自己远离朋友，只要敌人脑子没坏都会直接来找他，如今他阵道有小成，又得到一套法阵，加上自身不俗的实力，自保却是没太大问题。
天牢核心区域的法阵也属于五行阵，凌云私底下已经尝试过破解控制，只是这毕竟是个完整的大阵，布阵者是大夏王朝的仙人供奉，以他刚入门的能力还对该阵无能为力。不过努力倒也没有完全无效，他可以通过大阵变化粗略知道进入天牢的人员活动情况。
这也算是发现了大阵的一个附加功能，日上三竿，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他有些困倦。按理来说修士不应该如此，其实是因为他长久沉浸阵道，精神力亏空得厉害。精神力与神魂有关，修炼打坐是恢复不了的，如今他还没有锻炼神魂的功法，也只能依靠休息来恢复精神。
凌云睡着后做了穿越以来第一个梦，梦里依旧是蓝星，他躺在户外吊床上，床下草地有窝蚂蚁，蚂蚁日日前来搬运饼干渣。每个月蚂蚁祭师就会带领一群蚂蚁出窝来搭建土台，然后于土台上杀死俘虏献祭天神。
每当献祭仪式开启，凌云就觉神清气爽，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自己身上有紫气缭绕。后来凌云没有饼干渣喂给蚂蚁，祭师最后一次献祭后就宣布：“苍天已死！我等拥立黄天。从今天起贬斥苍天为邪神！各位，随我反出京城！”
“反啦！”
“反啦！”……
震天高呼声中，蚂蚁列队而去。凌云万分同情地注视着蚁群，然后从空中泼下一杯果汁，让这群诅咒天神的反骨蚂蚁挣扎在无边甜蜜里。
“你们只是生活在三维时空里的二维生灵，怎么敢诅咒你们触摸不到的高级神灵呢？”凌云嗤笑着伸手捏向蚂蚁祭师。
不料数只蚂蚁爬上他的手，钻进他的衣袖狠狠叮咬他的皮肤，火烧火燎的感觉令他心脏收缩。凌云猛然醒来，日头依旧还在东边，他并没有睡了多久。
梦境如此真实，他甚至依旧有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心脏悸动也才稍微平复。凌云轻轻喘口气陷入沉思。
身处高位的人能调动的资源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身处高位的人能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在大佬们眼中，普通人就是蚂蚁，虽然大家生活在同一个时空，可是普通人天生比大佬少了一个空间维度。大佬可以从高处轻松覆灭蝼蚁般的普通人，普通人却看都看不到大佬。
蝼蚁要如何生存？凌云摇头，笑着喃喃自语：“蚂蚁尚且敢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为什么担忧？万古以来顽童常常尿淹蚁巢，如今也不见蝼蚁绝灭！大佬们，这天牢就让给我凌云吧！”
先前他还对天牢的五行大阵有敬畏心理，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破解不了，掌控不了，一梦之后心情舒畅，已经有了登天斗志，同样是五行法阵，天牢大阵某些地方尚且不如靠山宗那两个狗尾续貂的阵，比那残阵更是不如。
只要从残阵中学得一二，何愁掌控不了天牢大阵。
法阵与数学大有相通之处，凌云的老师一直逼迫学生自行推导公式定理，要求学生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凌云一直深感赞同，对老师的钦佩一直未减。此时有残阵就相当于有现成公式，有靠山宗补全的阵图就相当于有前人做过的例子可供参考，而有《太乙金章》就相当于有一个巨大的知识库。
有如此多助力，还被一个天牢大阵吓住那也太无能了！
此刻精神稍微恢复，他立即着手参悟那残阵。天底下的大事多数不是最聪明的人做成，而是由各方面能力都不差且最无畏的人做成。靠山宗无数年来，十几代修士都没有完全领悟的残阵在凌云脑海里渐渐清晰，渐渐实物化。
“原来是这样！”凌云高叫：“哈哈，原来是个多维法阵，就是这样，就要这样才有挑战性！”
参悟残阵就如同做题，难点在开头。开头的难一是难找突破口，二是难看清题目整体思路。一是这残阵精密程度远非《阵道全解》这点可怜知识能够解释其精髓，因此突破极难，靠山宗无数人钻研无数年其实都没有找到突破口，他们一代代人都在生搬硬套照图布阵，完全没有活学活用。
二是此阵并不是布置在平地上的二维法阵，而是一旦布好，天空、地下、水底、甚至过去未来都囊括其中的一个多维法阵。这就好比凌云的梦境，蚂蚁虽然生活在三维世界却只能触及二维空间，它们理解的世界就是二维的，它不可能从空中和地下攻击人。
仙人看炼气修士就如同凡人看蚂蚁，因此残阵落到靠山宗手里就好比人类的建筑蓝图落在蚂蚁手里，蚂蚁又如何理解得了高楼大厦如何建造呢？
残阵最难的部分被攻破，后面更加精细，应用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反而不再是难关，这一天午后，凌云的自在天虚空里已经构建出一个虚拟的多维大阵。和这个虚拟大阵比，天牢五行大阵就如同小孩涂鸦一般可笑。
凌云双目精光四射，天牢五行大阵蓝图在脑海里渐渐清晰渐渐实质化。
随后他如入无人之境，在其他狱卒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轻易控制了天牢大阵，入夜，天牢区域偶尔有怪声传出，间或有轻微震动产生，某些区域正对星宿的夜空闪过几道虹光。似乎一切如旧，事实上，天牢大阵从今夜起已经姓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