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宴会的大幕即将拉开。沈喻深知,今晚这场宴会恐怕不会风平浪静。她叫来如雪,压低声音问道:“以你的本事,能否混入三皇子的营帐?”
如雪闻言抓了抓脑袋,面露难色:“奴婢不曾与三皇子的人交过手,没有把握,姑娘想做甚?”
沈喻不禁有些犯难,原本她还想让如雪替自己去办一件事,可如今也只能另想他法了。如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眼睛忽然一亮,看着沈喻信誓旦旦地说:“奴婢虽然能力有限,但是……但是奴婢的头儿肯定行!”
沈喻疑惑地看着她:“你的头儿?不是王爷吗?”
如雪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解释道:“是奴婢在暗卫营的头儿!姑娘,你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把他找来!”
还没等沈喻答话,如雪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眨眼的工夫,果然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沈喻定睛一看,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如影!!?”
如雪连连点头,笑着说:“姑娘,你就把这事放心交给头儿去办吧!他的能耐可比奴婢大多了。”
如影也憨厚地笑了笑,拍着胸脯道:“王……姑娘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属下就是!”
沈喻面露尴尬之色,但形势紧迫,她也顾不得许多,匆匆从一旁取出一件女子的贴身小衣,摆在如影面前。如影的脸瞬间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他颇为局促地说道:“…姑娘是想让属…属下……”
“这不是我的。”沈喻赶忙解释。
如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沈喻接下来却又说:“不过,要拿这个去换我的。”他的脸再次羞红,如影忙摆着手道:“姑娘,这我可不敢做,若是王爷知道了…属下…属下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沈喻微微一笑,宽慰道:“无妨,那不过是新做的,我从未穿过,你们王爷不会怪你的。”
见她如此说,如影也只好硬着头皮听沈喻将计划详述了一遍,然后拿着衣服如鬼魅一般闪身消失在了营帐内。
不知过去多久,内侍前来通知可以入宴了,沈喻焦急地来回踱步。又过了一会儿,如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将一个布袋递到沈喻面前,双颊羞红道:“姑娘恕罪,三皇子营帐有人看守,且要逐个翻找,属下因此来迟了。”
沈喻接过布袋,嫣然一笑:“你帮了我大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你呢?”
“你先回去吧,王爷身边也需要人照看。”
说完,她在如雪的搀扶下,走出营帐,来到巨大的宴会营帐内,走到沈致远等人身边坐下。不多时,宴会开始了。
苏月清虽受了惊吓,但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已恢复如初,此刻正与沈喻交谈着,只是她身旁多了一个人——江临。
宴会进行到一半,三皇子起身,对上方的圣文帝说道:“父皇,儿臣今日特意准备了一支剑舞,愿能博父皇一笑。”
圣文帝面露喜悦之色:“哦?如此甚好,快让朕瞧瞧。”
祁司衡颔首,随即走到宴席的中央。伴乐响起,他手持长剑,每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令人不禁赞叹。贵女们皆倾心地望向台中之人,只见他飞身而起,在空中旋转,长剑在空中舞出一朵朵好看的剑花,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可就在他落地之际,竟见一个白色纱质之物从他怀中飘然落下。定睛细瞧,众人不禁齐声惊呼,那竟是女子的贴身衣物!高坐于皇位之上的皇帝,眉头亦是紧紧皱起,容妃见状,心中着实为祁司衡捏了一把汗。
祁司衡惶恐万分,慌忙跪地,道:“父皇恕罪,这……”
只听见台下传来一片猜测之声。
“这三皇子身上怎会有女子的贴身小衣……”
“瞧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竟揣着如此龌龊之物……”
“依我看,敢将此物放于男子身上的女子,才是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闻得此言,圣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祁司衡则立刻挺身而出,高声维护道:“父皇,此物乃儿臣心爱之人的衣物,她绝非不知羞耻之人!”
他抬头,目光恳切地望向皇上,恳求道:“儿臣已然到了娶妻的年纪,有此物虽略有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请父皇开恩。”
容妃亦顺水推舟,看向皇上,央求道:“陛下,衡儿向来稳重,此次不过是无心之失才将心爱之人的衣物掉落出来,还请陛下明察。况且衡儿已至适婚之龄,有了心上人也是美事一桩,陛下何不成人之美,借此成就一段良缘?”
圣文帝的脸色稍有缓和,目前几位皇子都尚未成家,如此想来,倒也未尝不可。他将目光投向祁司衡,道:“与你情投意合之人是哪家的小姐?”
祁司衡故作迟疑,稍作犹豫后,方才抬起头,字斟句酌道:“沈将军之女,沈喻!”
瞬间,整个场面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喻身上,而沈致远则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驳道:“三皇子切莫血口喷人,把这莫须有的脏水泼到我女儿身上!”
然而,祁司衡全然不顾沈致远的警告,依然坚持说道:“儿臣所言绝无半点虚假,这件小衣上分明绣着喻儿的‘喻’字!”
看着眼前的情景,沈喻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先向皇帝行了一礼,随后语气平静道:“陛下,臣女与三殿下并不相熟,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何来两情相悦一说?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喻儿,你生我的气也就罢了,但在这种事情上,怎可置气?”祁司衡一声声亲昵地呼唤着沈喻,使得在场的众人不禁开始相信他的话语。
今日他此番举动无非是想要逼迫圣文帝下旨赐婚他二人,毕竟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又一口咬定对方是沈喻,如果不顺着祁司衡的意思来,那么受损的将会是皇室的颜面。
圣文帝眉头紧蹙,陷入了两难。
沈喻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仅凭三皇子的一面之词就想将事情定了,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她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高座上的圣文帝,声音不卑不亢:“臣女从未与三皇子私下见过,哪怕是一次!这件小衣,也绝非臣女所有。”
席间的岳昭本欲起身,却被沈喻坚定的态度如同喂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让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