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情定
祁司年一怔,松开她的手腕,声音微哑:“什么关系还需要我说?”
“我与王爷自是毫无关系,更深露重,王爷请回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眼泪聚集在眼眶,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祁司年说的没错,他是一个不能有弱点的人,一旦有了弱点,便会让人有机可乘。
沈喻明白这一世的自己为何而来,自然是不愿成为别人的负累,且回想前世的种种罪孽,她不禁失笑,自己今日在听到祁司年那样说出他二人关系之时,她竟会觉得失望难受,也是在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而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被爱,又凭什么成为别人的软肋,前世因她的愚蠢酿成惨剧,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沈喻自觉自己背负了多条人命,让她无法面对自己内心对祁司年的感情。
祁司年看着双眼通红的沈喻,语气软了下来,道“本王以为你同我心意一样。”
“王爷说笑了。”
她敛去笑意,抬头与祁司年对视,红着眼道:“王爷,我与你不一样,你是天上月,你配得上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而我,只是地上一滩污泥,你我云泥之别,我这一生只为复仇,不配被爱,王爷也无需在沈喻身上浪费时间。”
“你可以利用我。”
沈喻错愕:“什么?”
“你若想复仇,可以利用本王做你杀人的刽子手。”他语气淡淡,却异常坚定。
他嗤道:“世人皆说我冷血,沈二小姐弱不禁风,杀人这种事就由本王替你去做。”
沈喻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祁司年说出的话,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对自己说的,一直以来她极度自卑,前世她是别人口中无才无德的草包千金,永远只能活在沈念瑶的阴影下,哪怕这一世重来,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人,从未想过祁司年会对自己付出真心。
“王爷可知你眼前之人是众人口中的草包千金?”
“知道。”
“可知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无才无德?”
“知道。”
“既是知道,沈喻岂敢高攀。”
祁司年扬眉一笑,缓声道:“不要妄自菲薄,能与你一起,是本王高攀。”
他的眉眼稍带笑意,一双桃花眼平添了几分魅惑,额前的黑玉抹额又给他增添了少年郎的气息,大概是平日里看多了以往的样子,今日的他格外好看,俊美的不得不让沈喻暗暗感叹。
正在她看的入神之时,祁司年微微侧首,吻了上去,烛光下,二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沈喻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沈喻微微一愣,随即伸手回抱住祁司年,唇齿间都是软糯的香甜。
看来王爷近日没少吃甜……
沈喻心想,大概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祁司年吧。
二人分开时,沈喻竟有些不舍,她抬头看向祁司年,只见他再次拿起药瓶,将药膏涂轻轻涂抹沈喻双颊,大约是她上药后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勾了勾唇,又附身轻吻了一下沈喻的唇。
他语气刻意压低声音,带着微微的热气,道“记得上药,我该回去了。”
沈喻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沈喻从未想过,这一世会遇到祁司年,也未想过会与祁司年走到这一步,这是她在除家人外别人那里从未得到过的珍视。
见她眼底不舍,祁司年笑道:“难不成要本王留下过夜?”
沈喻被他这么一说,脸“唰”的一下又红了,避开他的视线道:“王爷还是快些回吧。”
祁司年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日我再来。”
说完消失在了夜色里,沈喻躺在榻上,心里微微发甜,这是前世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前世的祁司衡并不会视她如珍宝,对于跟她的肢体接触也能明显感受到祁司衡的抵触,他总有各种理由推开她,可是每每又在她伤心的时候给她希望。
只因他是唯一一个在沈喻与沈念瑶之间选择沈喻的人,沈喻便把他当作的精神支柱,谁知这一切都是谎言,是他与沈念瑶编织的一个巨大的谎言。
沈喻不得不承认祁司衡很聪明,之所以选她,正是因为她既是将军之女,又是丞相外孙女,苏秉承对苏皖的疼爱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所以她比起苏月清而言,对于祁司衡来说,更有用。
沈喻暗自叹了口气,就让自己再自私一次,对于祁司年的感情,她做不到视若无睹,她明白自己在这一次一次身处险境后,对祁司年早已不是简单的情感,若是祁司年负了她,她绝不拖泥带水,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咚咚——”沈喻正准备放下思绪睡觉时,窗户却响了一声,沈喻心中一颤,祁司年刚走,那么来人会是谁?
“谁?”
“是我。”祁司年的声音传来,沈喻忙跑下床将窗户打开。
“王爷不是刚走?”
祁司年注意到她未穿鞋便跑了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跃进屋内,将沈喻横抱起,放回榻上。
“下次先穿鞋。”
他声音很温柔,沈喻才发现刚刚起的太急,竟忘了穿鞋,抬头看向祁司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的又回来了?”
只见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枚玉佩与之前那支海棠簪。
“忘了将东西给你,”他递到沈喻手中,“这枚玉佩是皇祖母生前所赠,我一直戴在身上,今日便将此玉赠与你,还有这支海棠簪…”
他抬眼看向沈喻,笑道:“咱俩的定情信物。”
沈喻被他的话弄的脸颊又开始滚烫起来,她起身穿鞋跑到镜台前,将两样东西收好,又在其他盒子里翻找起来。
祁司年坐在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娇小的身影,眼中的爱意浓浓。
沈喻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荷包递到祁司年面前,软声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丑是丑了些,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祁司年看着她手中绣了奇形怪状图案的荷包,嗤道:“谁再敢说我家阿喻手笨,本王就把这荷包甩他脸上。”
被这一打趣,沈喻没好气的将拿着荷包的那只手缩了回来,“王爷若是嫌弃,不要便是,怎还取笑上了。”
缩回去的手被祁司年握住,他将荷包收了起来,笑道:“怎会嫌弃。”
随即将沈喻按回榻上,为她盖好锦被,轻轻为她整理好额前的鬓发。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