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窝囊
来到苏府，府内的气氛十分凝重，不是说苏小姐已经醒了吗？
听到太子来访，苏太傅赶紧出门相迎，看到太子身边紧紧跟着的女子时，他多看了一眼。对于女儿的心思，他作为父亲很了解，但他也了解太子，对自己的女儿，太子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现在苏太傅也顾不上去打听和太子状似亲密的女子是谁，因为他刚得知了一个噩耗，这让他心力交瘁。
苏太傅扑倒在裴世渊脚下，未语先哭：“太子殿下！”
扶起苏太傅，两人得知，苏望舒醒后，太医上门诊治，言因中刀位置刁钻，苏小姐以后可能无法生育。
这对苏太傅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在大月朝，无法生育的女子，家世再显赫，也无法再谋一门好亲事了。
姚乐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心里冒出了一个词，害人害己，罪有应得。
对于这个自己尊敬的老太傅，裴世渊在尽量照顾他情绪的情况下，告知了苏望舒在书院的所作所为。听到最后，苏沐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娇俏可爱的女儿，居然会做出如此行径。
“太傅，惯子如杀子。”裴世渊一针见血。
“老臣……是老臣的罪过。”苏太傅痛哭流涕。
在此事以后，苏太傅携女告老还乡，在老家给苏望舒择了一门亲事，苏望舒的情况，只能低嫁，且因为苏望舒不能生育，夫家小妾一房一房的抬进门，苏家根本无法置喙。这是后话。
“是太子哥哥来了吗？”房内，传出一虚弱的女子声音，在苏太傅无声的恳求下，裴世渊只好拉上姚乐衍，一起去见了苏望舒一面。
躺在床上的苏望舒，病容憔悴，我见犹怜，但她看见裴世渊兴奋的眼神，在转向与裴世渊一同进门的姚乐衍身上时，变得冰冷怨毒，算是符合姚乐衍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认知。
裴世渊移动脚步，挡在了姚乐衍身前，阻隔了苏望舒的视线。
姚乐衍此时没空理会，因为她发现进屋以后，受气包就兴奋的从锦囊里跳了出来，若不是被她扯着尾巴，它就跳到苏望舒那边去了。
这是有煞？
哼，这倒有趣，以前煞都是在凶手身上，这回却是在受害人那里。
“你去，把那只煞给我带回来，你要是敢再吞了它，我就把你扔给阿渊。”姚乐衍知道受气包害怕裴世渊，悄声威胁他。
受气包听懂了，在姚乐衍放开手后，一跃到苏望舒的头上，猪鼻子拱啊拱，猪蹄子刨啊刨，一道煞被它拱了出来，它嗷呜一口，叼住了那只煞，带着它回到了姚乐衍的锦囊里。
这只煞寄生苏望舒时间不短，但似乎能力有限，居然没对苏望舒的灵魂产生什么损害。姚乐衍笑着摇摇头，越是接触煞，越觉着这种东西并非全都十恶不赦，它们居然各有各的个性，有时居然还有点可爱。
裴世渊与苏望舒实在无话可说，对这个童年玩伴，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见她依然不知悔改，将对姚乐衍的恶意表现得如此明显，裴世渊一脸厌恶，拉着姚乐衍转身就走。
离开房间时，姚乐衍回头，看见苏望舒那泫然欲泣的脸，想必她对于阿渊，确有情意。
“刚才你又收到煞了？”裴世渊一直在注意姚乐衍的举动，自然看到了受气包抓回煞的情形。
“对啊，回去看看，它会不会跟受气包一样好玩。”姚乐衍开心。
裴世渊有些担心，怕身边这种玩意多了，会对姚乐衍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看见姚乐衍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识时务的没敢说出扫兴的话。
“走，找个安静地方看看去。”姚乐衍迫不及待。
于是两人来到一个酒楼，要了一个包间。
姚乐衍将锦囊里的两只煞倒出来，只见受气包还紧紧的叼着新来的那只煞，而新煞看见姚乐衍，不顾自己还在受气包嘴里，吭哧吭哧就要扑过来。
姚乐衍满头黑线，这只煞，看着比受气包还蠢啊。
伸出手，姚乐衍让受气包松开嘴，那只煞一溜烟的就跳到了姚乐衍的手上，看着它在自己手掌上旋转跳跃，姚乐衍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似乎自己眼前有无数个这种小东西，他们都化成了各种小动物的形状，争相往自己身上扑过来。
画面中，自己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下去，只一滴血，无数个泛着黑雾的煞黑色褪尽，仿佛一朵朵云，绵软可爱。
姚乐衍晃晃脑袋，将这些画面甩出去，看来这几天查案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但姚乐衍还是在裴世渊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挤出了一滴指血，试探的伸向受气包和新煞。两只煞对这滴血毫无反应。姚乐衍心里笑笑，自己真是魔怔了。
“阿乐？”看见姚乐衍摇头的动作，裴世渊担心的喊道。
“我没事，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姚乐衍笑笑，并没打算告诉裴世渊。
“阿渊你看，这只煞像不像一只小狗。”姚乐衍抬起手掌，笑道。
在裴世渊惊异的眼神中，掌中的煞居然真的幻化成了一只小狗，蹲坐在姚乐衍手中，对着她摇尾巴。
这样的事情是第二次发生，姚乐衍倒不觉得惊奇了，她给这只煞取名为小窝囊，纪念它寄生了苏望舒那么久却没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对了，阿渊你看。”姚乐衍从腰间取下玉笔，用玉笔的笔头去刷小窝囊的耳朵。小窝囊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动作，就地趴下，将肚子也露了出来，示意姚乐衍给它挠肚子。受气包不乐意了，挤过来用猪鼻子把小窝囊拱开，争着要姚乐衍给它也刷一刷。
“你再看。”姚乐衍又取下自己头上的一支玉簪，用它去触碰小窝囊，那只玉簪穿过了小窝囊的身体，并触碰不到它。
裴世渊看懂了姚乐衍的意思，拿起玉笔，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并看不出来它除了是用玉制成，与别的笔有什么区别。问了笔的来历，也无甚特殊。
“我先送你回客栈休息，再回宫去找找画了这支笔的画。”裴世渊也很急切的想知道关于这支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