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遇袭
“接下来,需要问一下柳莺和柳婆子,”姚乐衍说,“柳莺因为苏小姐的惩罚,瘸了腿,她和她母亲,一定对苏小姐恨之入骨。”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山长诧异:“我之前问柳莺怎么了,她还跟我说是扭到了。怎么会……”
“若真是柳莺做的,柳婆子又是看守案发学斋的人,她的擅离职守到底是不是因为肚子疼,就不可知了。”姚乐衍道。
山长派人去传柳莺母女,被告知两人因家中有事,连夜告假回家了,明日才回来。
毕竟是书院老人,山长建议等明日两人回来再审不迟,毕竟不能确定她们一定是凶手,对于柳莺在书院受了伤他却一无所知,山长心中有愧。
裴世渊派人去核实,柳莺母女俩确实回到了城里家中,没有畏罪潜逃的迹象,便采纳了山长的建议,同意等明日俩人回书院后,再行问话。
“阿乐,我送你回客栈?”裴世渊问。
“那倒不用,师兄和林大哥都住客栈,我跟他们同路就是。你回东宫,跟我们不顺路。”姚乐衍不解风情,太子殿下无语凝噎。
“师兄你们等我一下,”姚乐衍继续说道:“我得去跟同学道个别,之前都是演戏,虽是掩人耳目,但是毕竟骗了他们,我得去道个歉。”
“我与你同去。”裴世渊提步向前。
见裴世渊已经走了,姚乐衍无法,但说什么也不让韩放和林焕一起去,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是去道歉呢还是打架呢。
跟着裴世渊来到书院内,人声嘈杂,学生们都没休息,聚集在平时练武的广场上,想是今日接连传唤了几拨人,学生们都在互通消息呢。
“阿渊你在这等我。”姚乐衍拦在了裴世渊身前,“我就是去简单的道个别,你要是出现,那场面就简单不了了。”
眼见广场近在咫尺,裴世渊点头同意,目送姚乐衍走入人群。
只见她走进学生堆里,刚开始郑重其事,应该是在解释,没过一会,她便和周围的人开始笑闹,应该是得到了同学们的谅解。
裴世渊笑,阿乐总是有将快乐感染给他人的能力,刚才广场上的气氛还是紧张凝滞的,短短几息,在广场上聚集的人群都面带笑容,仿佛只是一场快乐的聚会。
裴世渊看见阿乐跟同学们挥手告别,向他这边跑过来,这时,戟云赶到裴世渊身边,说林小将军发现有人潜入学院,让他过来保护太子。
裴世渊转头看向姚乐衍跑过来的方向,突然发现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那人腿脚不太灵便,但跑得很快,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利刃,刹那间就接近了姚乐衍,而她并没有察觉。
裴世渊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大喊,但对面人太多,太嘈杂,姚乐衍根本听不见。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往前冲,但他与姚乐衍的距离有点远,眼看利刃刺下,他根本就赶不及,这时,只听“当”的一声,利刃被弹开,抓住了这一息的机会,裴世渊纵身一脚,正好踢中行凶之人的胸口,凶手跌出几步远,被稍落后的戟云制住,动弹不得。
姚乐衍咦了一声,这才发现有人要伤害自己,接着就被扑上来的裴世渊抱了个满怀。
裴世渊还没有从后怕中缓过来,全身颤抖,还一直喘着粗气。
“我没事。”看见裴世渊这么为自己担心,姚乐衍很感动,但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紧紧抱着,她有点难为情。
裴世渊这时也恢复了平静,站起身来,拉着姚乐衍转了好几圈,亲眼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刚才是什么挡了一下?”裴世渊问道,要不是这一下,阿乐必定受伤,那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姚乐衍低头看,只见受气包咬着玉笔,躲在远离裴世渊的那边肩头上,摇头晃脑的正表功呢。原来是受气包感受到了危险,从锦囊中跳了出来,叼出姚乐衍插在腰带上的玉笔,在关键时刻帮姚乐衍挡住了那一击。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它是怎么作出判断并精准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的。
受气包,远比姚乐衍以为的还要聪明。
裴世渊赞赏的想摸摸小猪脑袋,吓得受气包把玉笔一扔,迅速钻回了锦囊里。
裴世渊笑,不知道受气包为什么这么怕自己,摇摇头,俯下身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玉笔。
拾起玉笔,裴世渊仔细端详,这笔看起来像是玉制的,但刚才既挡刀又从那么高掉落在地上,居然一点都没受伤。没有玉能如此坚硬,不知这是什么材质。
“这笔看着有些眼熟。”裴世渊跟姚乐衍说。
嗯?不止自己这么觉得?
“这花纹……我应当是在哪幅画里见过。等此间事了,我回去找找看。”裴世渊说道。
能得到关于这玉笔的一点消息,姚乐衍很开心,这是因祸得福啊。
收起玉笔,姚乐衍转头看向被戟云制住的凶手,居然是柳莺。
姚乐衍不解,她就去了书院几日,与柳莺就没说过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为什么会袭击自己呢?
对于胆敢袭击阿乐的人,裴世渊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当即命钺锋去捉拿柳婆子。
刑部大牢。
钺锋捉拿到柳婆子,连柳莺一起,按裴世渊的命令,两人一起被投入了刑部大牢,分别关押。
第二日一早,裴世渊来到了大牢,准备亲自审问柳莺两人。
在姚乐衍的强烈要求下,裴世渊也带上了她。
刑部大牢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一夜过去,柳莺和柳婆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柳莺,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了一晚上,腿上的伤似乎又严重了。
见到两人,姚乐衍迫不及待的问道:“柳莺,你昨晚为什么要袭击我呢?我们连话都没说过。”
“哼,”柳莺冷笑,“你和苏望舒是一伙的,我不能让你随便冤枉好人。反正我这辈子也没希望了,我贱命一条,豁出命去,带走一个作恶的达官显贵,也算是报答书院里那些善良的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