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宝藏
很快,林焕回来复命,村外包围已完成,钺锋也已带兵进村,戟云那边亦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村长家,戟云带老李头去认了人,除了李莲,确认全村人都齐了。一切准备就绪,裴世渊命人将李老四家的密道入口砸开,众人鱼贯进入密室内。
进入密室,首先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壁上每隔一段都有用来照明的火把,先行进入的士兵已将火把点燃,前行没一会,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到了一个类似于议事厅的圆形大厅,大厅上首有一略高于地面的台面,台面上有一把扶椅,扶椅上铺着一张栩栩如生的吊睛白额虎皮毛,台面往下有数把椅子分列两边,每把扶椅之后都有一石制灯座,灯座上亮着的不是火把,而是至少有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越靠上首,夜明珠越大,而在大厅正中央的屋顶处,还吊着一盏镶嵌了数十颗夜明珠的吊灯,在如此多熠熠生辉的夜明珠的照耀下,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看见这一场景,在场众人无不心惊,光是这数十个夜明珠,那价值就无可估量,饶是林焕这一城主府少将军,都未必见过这么多夜明珠,却被这帮人随意作照明用,不难推断,此处应当还隐藏这更加巨大的财富。
众人继续观察,大厅四周还有多条通道,根据勘察回来的士兵报告,这些通道都通向德叔村人家中。通道还能通行的,是家中人还在世的,家中人已过世的,通道就被人为的堵塞了,士兵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全部打通,却没有找到之前众人判断的,藏匿了巨大财富的地方。难道是判断有误?
其他人包括姚乐衍,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对大厅里的每一寸墙都抠了抠,拍了拍,每一颗夜明珠都扭了扭,意图找到什么打开密室的机关,均无功而返,裴世渊坐在大厅上首的扶椅上,从上往下俯视,一眼望去,正对的正是通往李老四家房屋的密道。
此议事厅的布置能看出明显的等级尊卑,坐在上首的,一定是头目,上位之人,总要把最在意的放在自己眼前,再结合李老四一进村就要修砖房,以及李铁行协助修房的举动,裴世渊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李老四家的房子,就是用来藏匿财物的“密室”,至于之后的议事厅以及其他通道,应当是在李老四家房子修好之后,再慢慢修建的。
于是裴世渊下令,拆房,这是验证他的判断最直接的办法。
很快,李老四家的房被完全拆除,果不其然,在整座房屋的最底下,压着的全是一箱一箱的财宝,什么金银器物,玛瑙翡翠,宝石象牙,应有尽有,琳琅满目,闪花了一众人的眼,这么多财宝,几乎能顶整个夏城五年的税赋收入了。
裴世渊几乎可以肯定,这帮所谓德叔村人,就是十年前袭击李村人的那帮山匪,这些,应当就是他们打家劫舍掠夺的不义之财。
命林焕和钺锋将所有财物运回城主府清点登记,裴世渊带着姚乐衍、戟云往村长家走去,是时候会一会德叔了。
来到村长家,整座小楼以及前后院站满了人,因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村民们三五一堆,或猜测,或焦躁,有吵吵这要回家的,有咒骂的,间或还有孩童的打闹哭泣声,整个小楼像煮沸了的开水,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裴世渊一到,先命人将原李村人和被怀疑是山匪的一帮人分开,李村人可以回家,但每户门口都派有兵士看守,要求他们只能待在家中,等待下一步命令。
剩下的全是疑似山匪之人,约十户,老幼妇孺均有,裴世渊再命人将李莲带过来,戏台搭好,好戏开锣。
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女儿,何翠花大惊失色,怪不得今日一早就没见到女儿踪迹,早上醒来就被勒令不得出去,问了许多人都没见到李莲,又不能出去寻找,何翠花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女儿居然是被京城来的官爷抓了。
“莲儿,这是怎么回事?你闯了什么祸?”何翠花大声质问。
然而李莲并不回应,连眼神都不给她娘一个。
“何大娘莫急,你女儿只是想要离村,又怕被谁阻止,所以采取了一些……”裴世渊斟酌了一下用词,“非常手段。”
“莲儿?你要走?”何翠花似乎是不相信裴世渊的话,转而问李莲,然而李莲还是低着头,并不回应她娘的话。
“孽障!你爹尸骨未寒,你就想着要逃,还惹下祸事!”德叔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还以为今天这么大阵仗都是因为李莲袭击了京官所致,又气又急,摆出了尊长的架子,上前就要教训李莲,当然是被戟云拦回去了。
“我惹下祸事?!”自己做下的事情败露,德叔竟要当着这么多人打她,李莲也急了,她双目通红,眼露凶光,大声喊道:“惹下祸事的是我娘!她杀了我爹,接下来肯定就是我了!我不跑,等死吗?!”
一语毕,石破天惊。
“莲儿!你胡说什么!”何翠花失声喊道,不相信女儿居然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胡说!”话已出口,李莲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我亲眼看见你给爹端酒的时候往里放了东西,爹就喝了一杯酒就倒了,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莲儿你记错了,早上发现你爹的时候,他明明是在屋里!”何翠花辩驳道。
“对啊李姑娘,”裴世渊问道,“你爹是在院子里喝的酒,早上确是在屋里被发现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没记错!”李莲继续喊道,“我看到爹喝了一杯酒,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冲回屋里,然后就栽倒了。我怕他喝醉了再打我,就跑回了房间,直到第二天我娘来叫我。”
“何大娘,对于李姑娘的说法,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裴世渊问。
“莲儿一定是因为太害怕她爹打她,看错了。她说我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可谭婆子验过尸了,没有毒。”被亲女儿揭发,何翠花承受不住,浑身都在颤抖,但她仍然在坚持为自己辩解。
这确实是说不通,谭婆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银针刺穴,无法作假,但李莲说得有鼻子有眼,应当不是说谎。
何翠花的作案手法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