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谈

    思绪纷乱，一时不知从哪里着手，裴世渊决定找村里人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姚乐衍是一定要去的，多接触一点人，看能不能抓到在这作乱的煞，为了保证安全，林焕、戟云随行，一行四人，最先找的是老李头。

    “我们这个村子……”老李头口若悬河，看来是太久没有见到外人了，又是京城来的有本事的人，让他看到了希望，“大部分人都姓李，是十年前，一起从边境迁来的。”

    “边境？”对涉及边境之事，林焕都比较敏感，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是的，我们村的人之前都住在靠近边境的几个邻近村庄，十年前夏城林城主广发召集令，欢迎到夏城定居，边境的日子不好过，于是我们就合计着干脆一起迁过来，”老李头回答，“后来到了夏城，因我们人多，城主府就安排我们一行人一起住进了五登村，说都是熟人，适应起新环境来会更容易。”

    “所以你们之前并不是全都认识？”裴世渊问。

    “对，村里大多数人都是当初我们一个村的，另外像村长一家，李老四一家，德叔一家，还有村里好几户其他人家，他们是另一个村的，我们在来夏城的路上碰到，都是李家人，于是结伴而行，后来就都来到五登村了。”

    “这么说来，当初你们村人数多一些，为什么不是你们村的人当村长？我看之前村民的样子，应该对德叔还有李铁行村长都比较信服。”裴世渊好奇。

    “其实我们认的都是铁行村长，因为在我们来夏城的路上曾经遇到过山匪，是铁行村长救了我们。铁行村长是有本事的人，我们都很相信他。之前是他说自己资历不够，非要让德叔当村长，没两年，德叔退位，铁行村长自然就接下了村长的位置。”

    “那村里就没有其他地方来的人了？”裴世渊问。

    “应该是的没有了，不过有个人有点特殊。”老李头说。

    “谁？”

    “谭婆子，他是在李铁行当上村长以后才来到村里的，但是铁行村长说谭婆子本就是他们以前村里的人，路上失散了，自然是要收留的。来的时候，谭婆子还带着女儿，小姑娘挺漂亮，后来也病死了，真是可惜了，”说到这里，老李头摇了摇头，“谭婆子也是个可怜人，女儿死了以后，她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头，你别看她那个样子，其实年纪没准比翠花姐还小呢，刚来那会如花似玉的，女儿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反正从那以后，谭婆子的性格就越发的古怪了。”

    “你之前说村里最早得怪病的人是李老四两口子？”裴世渊又问。

    “是的，我们刚来五登村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要安家，当然要修房子，所以那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修房子。”老李头说：“为了快点住上自己的家，我们所有人都是修的木头房子，可是李老四家不，他们要修砖房，”说到这里，老李头笑了笑，“当时村里人都笑他，怕是只有在其他人家睡了，没想到，就比其他人晚了几天，人家的砖房就修好了。要不说铁行村长人好，自家房子还没修好，就去帮李老四家修房。”说到这里，老李头似乎回到了当日时光：“那时候多好啊，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再累也是笑呵呵的，就觉得生活有了希望。没想到啊……我记得李老四家房子修好没多久，两口子就相继得病死了，当时我们都在可惜，辛辛苦苦修的房子，没住上两天人就没了。没想到从那时候起，五登村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李老四两口子死状是什么样的呢？”

    “先死的是李老四，跟铁行村长死的时候的样子差不多，看着就跟睡着了似的，若不是鼻息也没了脉搏也没了，我们都不相信人就这么死了，”当时请的是村外的医师，医师也说，从未见过这种死状。接着就是李老四媳妇，李老四走了不到半个月，她也死了，死状和李老四一模一样，我们当时还寻思是不是有疫病，铁行村长当即就把那座砖房封了，直到这回你们住进去。”

    “其他人呢？”裴世渊又问其他死者的情况。

    “第三个死的就是谭婆子的女儿了，那个时候，村外的医师已经不愿意来村里了，说村里有怪病，谭婆子自己懂点医术，她女儿一天比一天虚弱，她不信邪，一直那么熬着，可惜最后还是没留住。”

    “谭婆子来村里的时候李老四已经死了？”

    “死了！两口子都死了，那时候我们都没太在意，直到谭婆子的女儿也死了，村里气氛才开始紧张起来，有那胆子小的，就趁那个时候跑了。”老李头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自己后知后觉的懊恼，“后来村里又陆陆续续死了一些人，都是死了但是看起来跟没死似的，城主府也派人来看过，没看出什么问题，非说是遗传病，哧！”老李头不屑，“那就是为了交差，我们村的人只是恰好大多都姓李，又不是真的一个李，什么遗传病能遗传这么远。反正从那以后，我们村就成了诅咒村，想离开的人也离开不了了。”

    “我看村长不是很赞成你们离村？”裴世渊问起昨日所见。

    “是啊，村长说他不信诅咒，五登村是我们所有村民这么多年一砖一瓦建成的，要是人都跑了，村子就散了。”

    “村长和他的家人关系怎么样？”裴世渊又问。

    “平时都挺正常的，你别看翠花姐对我们嬉笑怒骂的，在铁行村长面前，就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他家那闺女，李莲，见着他爹就跟老鼠见着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是铁行村长有个坏毛病，好喝个酒，一喝醉了，就动手打老婆孩子，村里人见过几次，但是翠花姐母女俩都说没事，这家事，其他人也不好劝。”

    “好，如果我们想找谭婆子聊一下，老李头可否引荐一下？”这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后，裴世渊跟姚乐衍使眼色，让他再注意一下是否有煞的痕迹，见姚乐衍摇头，一行四人在老李头的带领下，往谭婆子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