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知
黄坚此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任凭方县令如何询问，都毫无反应，案是审不下去了，不过裴世渊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无论如何，黄坚的仕途完了，董明远的筹谋就失败了。
姚乐衍还想着她的除煞任务，给韩放使了个眼色，想着案子已经完结，虎子母子已无危险，现在只需要找到董月枝，尽快将煞除掉，就可以功成身退。谁知到了大牢外，衙役死活不让他们进去，这种已经寄生的煞，必须面对面才能引出来，姚乐衍决定去找方县令要进大牢的手令。
“哎呀，两位公子，不说清楚你们要去干嘛，这大牢怎么能随便进？”方县令极力推脱，“如果确实不方便说，你们可以去找段大人嘛，他同意就行！”
于是，姚乐衍两人现在正在去找裴世渊的路上。
“公子，按您吩咐，方县令没放阿乐公子他们进大牢，现在他们在过来的路上。”戟云听令一直关注着姚乐衍师兄弟两人的动向，果然如公子所说，两人一离开公堂就想去找董月枝，自然是被拦下了。
“好的，他们到了就带他们进来见我。”裴世渊此刻正在与自己弈棋，这样他能在事情千头万绪之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头绪。
到悠然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既然黄坚违反律例之事被自己知道了，任凭是谁也无法让他翻身，董明远也不行，董月枝之事算是意外收获。据报董明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暂时不急着给黄坚夫妇定罪，等董明远来了，或许还可以以此跟那只老狐狸交换点什么，到那时，该处理的处理，该补偿的补偿，他就可以回京了。
现在比较让裴世渊在意的是那黑烟之事，阿乐他们能根据那黑烟判断出董月枝是刺杀之人，就说明黑烟出现董月枝身上并不是偶然，只是不知是人作恶以后才会产生黑烟，还是黑烟在控制人作恶，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但裴世渊不太相信世间存在这种能控制人心的邪物。看阿乐师兄弟，似乎并不愿意告知黑烟的事，还得想点办法，让他们和盘托出。这两师兄弟都是正直善良之人，如非必要，裴世渊并不想以势压人，与他们交恶。
思索间，姚乐衍和韩放到了。
“段大人，我和师兄有事需要询问黄夫人，可否请您批准？”姚乐衍一进门就直入主题。
“哦？阿乐跟我说说要问什么事，我或许可以帮忙。”裴世渊和颜悦色。
“这……”姚乐衍卡壳，段大人怎么没有之前好说话啦？
“这我们确实不便告知，还请段大人行个方便。”韩放答道，“我们就说两句话即可，段大人大可派人跟随，我们绝对不会威胁黄夫人的安全。”
“这……你们也知道，这黄夫人身份特殊，若不知理由，我确实不能让你们接近他，这既是保护她，也是保护你们。”裴世渊显得很为难，“你们也看到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若是出点什么事，非要去见她的你们，就说不清楚了。”
姚乐衍觉得，眼前的段大人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理，但总有哪里不对，姚乐衍好像看到一只狐狸，毛绒绒的大尾巴在摇啊摇啊摇，这是什么错觉？
这件事一时陷入了僵局，然而除煞之事紧迫，若是放任煞继续寄生在董月枝身上，她现在又情绪波动极大，极有可能被煞瞅准时机啃噬灵魂，到那时，即使除掉煞，董月枝也无法再恢复如初了。作为玄师，韩放和姚乐衍无法坐视煞通过啃噬灵魂、牺牲宿主而变得强大。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韩放的态度有一丝松动。
“请。”
师兄妹二人来到屋外的开阔处。
“黄夫人被寄生时间不长，还能救，时间紧迫，师妹觉得如何？”韩放询问姚乐衍的意见。
“那位段大人我觉得可以信任，即使他不信，大不了把咱俩当神棍，总不至于把我们抓起来吧。”两人的态度一致。
“好。玄门守则，救人除煞才是第一位，就这么办吧。”
两人做好决定，回到屋内，让裴世渊屏退了左右。
“段大人，我们所要讲的内容有一些匪夷所思，但绝对句句真话。师门有命，不得外传，如今为了救人，且段大人为值得信赖之人，我们才告知于你，还望段大人即使不信，这个秘密也到你这里为止。”韩放一脸郑重。
“请放心。”裴世渊答道。
于是，韩放以常人最能理解的方式，讲解了关于煞的一切，讲完，即使见多识广如裴世渊，也着实消化了一阵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所以，你们所说的煞，就是一股黑烟？”裴世渊问道。
常人不能理解玄师除煞一事，就是因为无法感知到煞的存在，没想到裴世渊居然能看见煞，韩放和姚乐衍也十分惊异。
“我可否与你们一同前去？”对于韩放的说辞，裴世渊并不怀疑，他想看看所谓玄师除煞是什么样，若煞真如韩放所说如此厉害，那朝廷，必须掌握灭煞之法。
韩放其实不愿除煞时有外人在场，因为他也说不准这次除煞会是个什么情形。上次那道游离的煞，毕竟没有通过寄生吸取能量，非常弱小，不知师妹灭煞是否是巧合，这次的煞，能否再度被灭，他并没有把握。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为了见到董月枝，也只有答应了。
于是，一行三人，一同来到了董月枝的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