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章 安安溺水
林允希缓缓地睁开眼时,发现眼睛被厚重的布围着,一片漆黑,一丁点光都透不出来,连白天黑夜都分辨不出来。嘴唇也被胶带牢牢封住,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微弱的声响,那声音如同蚊蝇般微不可闻。她的双手更是被反手捆绑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粗糙的树皮摩擦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刺痛感。
周围安静的像是了无人烟,只能听见各种虫鸣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林允希的脑海中首先闪过的念头竟然是: 果然还是应验了啊!她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而,此时的她头还有点小疼,思维混沌不堪,完全回忆不起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甚至连自己为何会被人绑架至此都毫无头绪。
她只记得自己跟那个黑衣女人朝着林子里走了一段,之后好像是看到了独自玩耍的安安,然后她就没印象了。
身旁蚊子哼哼哼个没完没了,身上也痒得厉害,她都能想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惨样,简直就是蚊子的免费供血包。
口中发不出声音来,她连745都喊不出来,当务之急,得想办法先把嘴上的胶带弄松,于是她一点点的活动着嘴唇,脸颊,约摸得有五六分钟后,终于胶带变松了,她能发出声音了。
“745,出来。”林允希有气无力地喊道。
745凭空而来,它围着林允希转了一圈后焦急的问:“主人,你怎么被绑树上了?”
“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啊?”林允希被蚊子咬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围都黑了。”745观察着说。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还在秦家吗?”林允希咬牙道,身上真的奇痒无比。
四周尽是茂密的树木和潺潺流淌的溪流,视野严重受限。无奈之下,745 只得振翅高飞,试图从更高处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当它俯瞰到远方灯火辉煌、气势恢宏的建筑时,心中便确定他们依然身处于秦家范围之内。
“在的。”745说。
“你能不能给我把蚊子赶走,我受不了了。”林允希痛苦地说。
“我碰不到它们,它们也看不见我。”745看着林允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成片的红包,很是惭愧地弱弱道。
林允希整个人都极度萎靡,“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人来找我的吗?张楠呢?张楠也不来找我吗?秦时阙这个王八蛋,还说我不会出事,结果呢?哼哼哼……”
晚宴厅内华光璀璨,流光溢彩。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梦如幻。宴会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塔,上面点缀着精致的糖霜和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整个宴会厅都充满了欢乐和温馨的气氛,而秦夫人也手拿刀具准备切下这第一刀。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小跑着过来,凑到了秦时阙耳旁耳语说:“少爷,出事了,小少爷溺水了,刚被救上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秦时阙剑眉紧蹙,眼神犀利如鹰隼一般,毫不犹豫地跟随着管家快步离去,迅速消失在宴会厅的喧嚣之中。
秦时阙推开医务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外间椅子上的贺闻州。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便径直走进了里屋的病房。
那一脚让两人彻底的撕破脸面,互不搭理。
病房内,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原本粉嫩的小脸、小手和小脚此刻都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变得有些苍白,嘴唇更是呈现出骇人的紫色。
沈曼在旁边满脸的担忧害怕,她抓着安安的小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发丝凌乱,身上湿淋淋的,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怎么样了&34; 秦时阙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询问着守在一旁的医生。
医生面色凝重地回答道:&34;秦总,初步判断是污水进入了孩子的肺部,引发了肺水肿。目前我们已经设法排出了他口鼻中的污水,但由于肺部可能仍有残留,所以存在感染的风险。这里的设备和条件相对有限,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建议尽快将小少爷转送到医院做进一步详细检查。&34;
听完医生的话,秦时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当机立断道:“去医院。”
秦时阙抱起安安走出医务室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严肃地对身旁的管家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尤其是母亲,莫要扰了她过生日的兴致。”
管家连忙点头称是,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迟疑,轻声问道:“少爷,可你要是离开太久,夫人肯定会问起的,到时候我该如何解释啊?”
“你就说没看到我,她若是问的急了,你就直接跟她说我去找林允希了,她肯定就不会再问了。”秦时阙沉静地道,言罢,他稍稍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确定安安没事后,我会立马回来的。”
管家见状,心中虽仍有顾虑,但也只能哎哎的应着。
待车子驶离后,秦时阙方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沈曼,声音冰冷地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沈曼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今日的客人太多了,我……我去给安安取个水杯的功夫,稍不留神,他便独自跑走了。等到我寻到他时,他整个人就已经倒在西边林子里的溪水中了。”
“我没记错的话,那条溪流不是很浅吗?他怎么会被淹的如此严重?”秦时阙面沉如水,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我也不知道,当我赶到那里时……他就已经……趴在那儿了,我……我真的……”沈曼此刻早已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周围没有其他人?”秦时阙继续追问道。
“没有,那一块儿蚊虫繁多,一般没人会前往。”沈曼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低声回应道。
听闻此言,秦时阙的脸色愈发阴沉至极,仿若寒霜笼罩。
贺闻州一脸冷漠地注视着匆忙离去的秦时阙一行人,就在这时,齐铭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包香烟递给了他。
“差不多行了啊,这都抽多少了?”齐铭皱起眉头说道,然后朝着里屋张望了一下,“走了?”
贺闻州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你说,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还能被淹成那样?”齐铭压低声音道。
“谁知道?”贺闻州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哎哎哎,这里不能抽烟,说多少遍了,你 你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医生气急败坏地说着。
“就我一个了,还不能抽?”贺闻州将烟叼在嘴里烦躁地道。
“我不是人啊?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医生开始赶人了。
“不是,这才敷多久啊?”齐铭不满道。
“都敷一下午了,行了,他身子硬朗,没啥大事,拿上药,回去自己敷就行了。”医生想让他赶紧走。
贺闻州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敷这一下午,确实有效果,他已经基本上感觉不到疼了。
齐铭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提着药袋跟着他。
“哎,去哪儿啊?还有晚宴呢?”齐铭看着贺闻州朝着晚宴相反的方向走去,急忙问道。
“回家。”今日一系列的事,让贺闻州的兴致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