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面圣女当跟班
圣女自嘲的摇头笑了笑，面色静如潭水，锁定傅东溪的森森冷意却已不见。
傅东溪见危机似乎解除，在圣女如沐春风般的目光里恐惧慢慢消失。此时他才敢仔细打量面前这位绝色美人儿。
她本就白皙，及腰的黑色长发更衬得她的脸色苍白无血。巴掌大小的脸蛋冷若冰霜，深邃的黑眸比那冷艳的脸更甚冰寒，相较于之前，此时圣女脸上似乎多了一许温柔。
“咦？等等。这女人的样貌怎么和刚才略显不同？是我眼花了？”傅东溪心中不解。
虽说傅东溪很好的隐藏了内心的想法，但在圣女目光的注视下却如同隔纱。
“我欣赏你的坦率，你虽无佛心却颇有佛根。入我迦南如何？”
傅东溪盯着她那绝美冷艳的脸半天后终于发现，刚才绝不是眼花。因为他竟发现此时她的容貌又变了！
一股寒意自他脚下升起，刚刚消失的恐惧瞬间爬遍全身，傅东溪不寒而栗。
“额，我本人向往迦南许久，可心中仍有牵挂。等时机成熟定要前来朝拜。”面对圣女抛来的橄榄枝，傅东溪不敢乱接，只好和稀泥。
圣女眼中寒芒一动，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与深渊般的绝望。虽然在笑，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
只一瞥，傅东溪整个人就动弹不得，像是堕入无尽炼狱般。而此时他发现她的脸竟又变了！
“生时唯空生，灭时唯空灭。实无一法生，实无一法灭。圣女慈悲度生灵啊！”此情此景，由不得傅东溪细想对策，白天看的书中内容脱口而出。
傅东溪只觉寒意消失，杀机随之不见。冷汗爬满了他的脸，仿佛地狱走了一遭。
圣女笑了，笑的那样纯洁无瑕，如那寒冰池里绽放的莲花。冷的刺骨，美的醉人。
傅东溪不知圣女为何而笑，也不敢发问。只得眼观鼻鼻观心，杵在原地不敢抬头。
“度生灵？我度千万生灵，我背万千因果，何人能度我？”圣女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双手合十，轻叹自语。
就在傅东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自大殿外走进一青衣小沙弥打破了他的不知所措。
稚童奶声奶气道：“圣女大人，天色已黑，该用晚膳了。客人也请同行。”
圣女起身走向殿外，看似微笑实则，傅东溪也不知道实则什么。这女人太过诡异，女子擅变脸傅东溪是知道的，但眼前这位是真的变！
“一肚子歪理，却也讨喜。随我去用膳吧，来自大虞的使臣。”
“圣女大人，我叫傅东溪。”
傅东溪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后，微风迎面吹过，吹起那及腰的长发，素白色的长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吹动的还有少年的心。
此时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月色如银般铺满圣女的脸，那俏脸竟显得有些诡异，阴沉。还有一丝贪婪。
异度来客，求而不得。
取其因果，只身弑佛。
……
迦南国的宴会厅真不错，至少傅东溪是这么觉得的。
四四方方的宴会厅目测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木雕花纹的屏风隔开了一众众食客。虽已到了饭点，但人却不多。
三五人一桌，吃食也不多。
傅东溪惊奇的发现，饭桌上荤素酒肉竟都有。而且服务人员清一色都是女子。各各貌美如花。
也对，虽说佛教是迦南的国教，可带头人物竟然是女子。信仰不分性别。
“无需大惊小怪，我迦南虽是佛国，但佛之一脉人丁稀少，且修行为先，做不到事事亲为，故又生出一众行政者，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一脉。那些所谓的清规戒律，大多数人是不需要遵守的。”圣女看出了傅东溪的不解后细心解释道。
这叫什么来着？对！皇权与神权，迦南国竟是这样的体系。这种统治下没有矛盾才怪哦。
等等，刚才那是圣女对我的解释？那个瞅一眼我就浑身直冒冷汗的圣女？傅东溪打心里有些慌。
想到这，他偷偷地看向次女的脸，依旧很美但却不同于先前，相比之下多了些许温柔。
这尼玛绝对是人格分裂的天花板。傅东溪心里评价圣女，并暗自竖起大拇指以表钦佩。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森林那么大，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下，不过面前这课冰冷小树绝对抵得上一片丛林啊。这要是能娶回家，内容之丰富绝不比那几百g的硬盘差。傅东溪选择性的忘记了先前那些恐惧，望着圣女完美以及多变的侧脸，心中意淫。
圣女带着傅东溪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百十来平的屋子，几个相貌清秀的女服务生。
屋内装潢古朴不失华丽，但不像是女子的房间。通过服务生口中得知，这屋子是圣女的专用餐厅。
吃食是几盘荤素搭配的小菜，一壶烧酒。色香俱全，只不过味道差了点意思，似乎没放盐。
“你无需这样看我，我非佛门一脉，无需遵守那些狗屁规矩。他们说我有佛性，我就成了圣女，就这么简单。”圣女不得傅东溪发问，率先开口道。
还会读心？傅东溪无语的望着面前这位。半壶酒下肚，一抹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冰冷之余竟带了一丝妩媚。
脸又变了，变得和刚才不同。
饭毕，傅东溪再一次提起了结盟之事，圣女竟一口答应。
“圣女大人啊，大虞给我的时限已经不多了，今晚我就想启程回去。所以……”
傅东溪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的圣女不屑一笑。
你这变脸妖精还嫌弃我？傅东溪默默吐槽却也不敢表露。
“结盟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本次结盟只为震慑，我迦南是不会出兵的。
第二，我要随你同回大虞，你不可透露半点。”
傅东溪没想到她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结盟就够了，不出兵那就和我无关了。爱上哪上哪，腿在你自己身上。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拿着士兵递来的结盟书，傅东溪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序章应该算是过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古朴的钟声悠然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感受着清凉的夜风，傅东溪踏上了归乡的旅程。只不过比来时多了一人。
傅东溪告诉四位跟班这女子只是顺路，他话还没说完，四位懂事的纷纷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并表示他们不会多话。嗯……虽然他们并不能说话。
大人真厉害啊。
可不是吗？就这么一会功夫，就结了盟。
还拐回来只仙女。一三五七互相眼神交流中。
真是懂事。傅东溪心情大好，一路上大展厨艺，烤了兔子煮了汤，吃的几人是口水直流。
傅东溪撕下烤的金黄的兔子腿递给圣女，又给她盛了一碗蘑菇汤。
圣女也不避讳，一手抓兔腿，一手拿碗喝汤。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烤兔子。”
“缺了重要的调味料，不然美味翻倍，而且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以后做给你吃。”傅东溪贱兮兮的表示自己还会很多菜，这只是最普通的一种。
哎，没有盐啊，回去要想办法把盐带过来。
就这么走了大半夜，傅东溪双腿灌铅，一步都不想走了。虽说美人在侧，可身体真的吃不消啊。你问为什么来的时候啥事没有呢？性命关天，有事也变没事了。
傅东溪要求原地休息，众人表示不解却也没人询问。主要是四人问不了，圣女又无所谓。
“圣女大人，我以后该叫您什么啊？”期间傅东溪悄悄的靠近圣女小声嘀咕。
圣女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
你叫啥我哪知道啊，莫不是变脸太多傻了不成？自己名字都忘了？傅东溪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您背负万千因果仍保持本心，此等胸怀，此等胸襟，此等美貌，此等佳人。”傅东溪流着口水打量着眼前人的脸蛋和胸怀。
圣女无言。
傅东溪沉醉在伊人这广阔的胸怀中不可自拔，自说自话，却没注意面前佳人早已不是刚才那副容貌。
阴风起，百鬼哭。
刹那间，凌冽的寒风刀子般划过傅东溪的脸颊，远方似有哭嚎声传进他的耳朵。
傅东溪从意淫中清醒过来，眼前场景让他不寒而栗。
月色下的圣女面容似被黑恶遮住，地上那道修长影子如八岐大蛇般疯狂扭动，纷纷指向傅东溪。
那股如坠冰窟的寒意再一次袭来，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那个……那个，我在思考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您。”傅东溪结结巴巴的解释。
良久，阴风散。圣女又一次变成了陌生模样。
让傅东溪感到恐怖的是，四名死士依旧在原地打坐休息，对此刻发生的事毫无察觉。
“我叫万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