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相爱相杀
“我过去敬杯酒。”
周欣对夏大雨和江艳艳说，随后起身到999去了。
999与777之间隔了一个888。
包间的隔音做得很好，看得出老板下了功夫。
777里只剩下夏大雨和江艳艳两人。
正适合说点悄悄话。
两人之间，本来应该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曾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但此时，却似乎无话可说。
亲密有了间隙，间隙越来越大。
气氛有点尴尬。
“艳艳，我……”夏大雨想说点什么。
江艳艳打断了他：“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可是……”
“大雨，我懂。对于你，我还不了解吗？”
“对你，我是既了解又不了解。”夏大雨说。
“是啊。有时，我们甚至连自己都不了解。”
话说到这份上，都有点哲学意味了。
哲学是什么？“哲学”就是“什么”！
哲学就是一门研究人类和世界“是什么”“怎么了”“为什么”的学科。
可是，千百年来，研究出来了吗？研究明白了吗？
人类太复杂。上帝也不懂。
人类一思考，上帝也崩溃。
穿粉色旗袍的美女送上来一壶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旗袍美女倒完茶，袅袅婷婷地扭动着腰肢，离开了包间，为他们轻轻关上了门。
“我们……我们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夏大雨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道。
“有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
“我想通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结婚。”
“那她……小雪……是叫小雪吧……小雪怎么办？”
“这个，我会跟她说的。”
“你就不怕伤了她？”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大雨，你听我说，你跟她好好的，好好过，过得简单一点，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那你怎么办？”
“没事。老秦对我很好，我等他。”
“他能够接受孩子吗？孩子又不是他的。”
“应该是接受不了吧。我还不敢让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不能要了，这对他不公平。”
“哎……”夏大雨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有他了。他是我最后的稻草。”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说呢？”
两人正说着，江艳艳的手机响了。
手机响着铃，伴随振动，在桌面上打转。
那屏幕上，显示了来电者的姓名——
老秦。
“我回避一下吧。”夏大雨说。
“不用。”江艳艳说，“你我之间，没有秘密。”
她摁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艳艳，你在哪里？”
“在外面吃饭呢，跟周欣一起。”
“下午有空吗？去看场电影，或者逛街？”
“下午啊？怕是不行。要去趟医院。”
“去医院？你生病了吗？”
“没有。周欣有些不舒服。陪她去呢。”
“好的好的。晚上我没有时间和你见面。”
“她——你夫人——要来，是吧？”
“是……是的……”
“老秦……”
“啊，怎么了？”
“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说吧。”
“你爱我吗？”
“废话。”
“到底爱不爱嘛？”
“爱！一千个一万个爱！”
“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会爱我吗？”
“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
“最好不要如果。”
“我明白了。”
“哎，你不是说要跟我说个事？什么事呀？”
“其实……也没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最好没什么事。还有——不要再跟夏大雨那小子有什么瓜葛！”
“我知道了。”
“你可不能再气得我心脏病发！”
“不会了，老秦。”
“他要是再纠缠你，我整死他！”
“不会的啦。”
“连你一起整死！”
“老秦！”
“好了好了，不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后，江艳艳问夏大雨：“要是我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他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
“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还得尽快处理掉，我怕再长大一些，我就狠不下心了。”
“这样吧。我给你一段时间，半个月吧。半个月内，如果你愿意，我跟你结婚。”
“好，谢谢你！大雨，你是一个好人。”
“艳艳，我不好。”
“是我不好。”
两人说着，眼圈都有点红了。
“此处……是不是……该有个……拥抱……”江艳艳说。
“好。”
夏大雨站了起来。
江艳艳也站了起来。
他们轻轻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怕以后抱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江艳艳说。
夏大雨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曾经的恋人啊！
最后的拥抱。
这一抱，恍若一个世纪。
过往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江艳艳轻轻地啜泣，在夏大雨的怀里。
夏大雨眼睛湿润了。
这个让他又爱又痛的女人啊！
给了他多少幸福的时光，又给了他无数的伤害！
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曾相爱，相爱何必曾相杀！
相杀何必曾相忘，相忘何必曾相梦！
梦里，花落。花落，知多少？
因为这可能是最后的拥抱了，两人都抱得特别紧。
这一抱，抱了很长很长时间。
跨越了千山万水。
经历了春夏秋冬。
“我想求你个事。”江艳艳说。
“你说。”
“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吻……”
夏大雨心里一恸，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如同第一次吻她。
她是他今生吻过的第一个女人。
他心底轰的一声，燃起了火。
“不！”她低语，舌却卷了上来。
她面若桃花。
头略向上昂起，眼睛微闭。
他寻找着她的唇、她的舌。
她的唇、她的舌也在寻找着他。
他们吻个不停。
吻得泪流满面。
吻得撕心裂肺。
这最后的吻，甜蜜的吻，痛楚的吻！
正当他们吻得忘乎所以，包间的门被推开，周欣在门外惊得目瞪口呆。
“你们继续表演！”周欣赶紧把门关上。
江艳艳羞涩地笑了。
笑得那么甜。
她吻得更加用心，更加用力。
恨不得使上全身的力气。
“我要让你忘不了我。永远忘不了。”她说，然后用力咬了一口。
夏大雨疼得“啊”一声大叫、惨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的周欣赶紧推门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