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大吵大闹
夏大雨和江艳艳的爱情就此终结。
她是他窗前的白月光，也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无限向往却无法完全拥有。曾经拥有却一再互相伤害。
不是不爱，而是爱不动了，无能为力。
忘不了，得不到。得到了，想忘掉。
远想近离。
孽缘。虐恋。
无奈。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当初，第一次遇见她，还会爱上她吗？
如果知道她不是一张白纸、并非纯洁无瑕，还会爱上她吗？
如果没有那个录音，没有那三天，没有那个人，会离开她吗？
无论怎么推演，即使重新来过，也是一样的结局——
爱上，耗尽心力，满身是伤，然后离开……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当初有很多选择，可以作出不同的选择，另一种选择。
其实，不是。任何时候，选择只有一种，只能是一种，唯一一种。
你的性格，你的情绪，你的判断，注定如此。
再来n次，亦是如此。
所谓没有办法。
别无其他。
不是吗？
放下电话，夏大雨大哭了一场。
哭得撕心裂肺，伤肝断肠。
算是对上一段感情的尊重吧。
算是对过往的祭奠吧。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连周欣都看不下去了。
“忘不了你就去找她呀！”周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找不到了。我永远失去她了。”夏大雨涕泪交加。
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也未必是她。
未必是心中的她。
她不再是她。
一个录音文件，把所有美好敲碎。
每一个碎片都那么锋利！
每一个碎片都刺在心上！
让他的心流泪、滴血！
“我不是为她而哭，我是为自己哭！我怎么这么蠢、这么傻啊啊啊……”夏大雨嗓子都哭哑了。
“我懂。这种感觉我懂。”周欣心疼地抱住他。
“我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女人！”
“小胖！别哭了！不值得！”
“星星！她骗我！她耍我！她玩弄感情！她不懂珍惜！”
“是的。不想她了！她是一个坏女人！”
“我不许你说她！”
“不说不说。”
周欣就像哄小孩般安慰着他。
轻轻地抱住他，把他的头贴在怀里。
轻轻地摩挲他的头发。
他的伤心勾起了她的伤心。
她也是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啊！
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又该向何人诉说！
抱着，哄着，她的泪也流了下来，爬满了脸庞。
“小胖！不哭！你哭，我难受！”
“星星！我难受！我难受得要死！”
“小胖！我也想哭！”
“星星！我们一起哭吧！”
“小胖！你不会笑我吧？”
“我们都是伤心的人，谁笑话谁呢！”
“好！一起哭！哭个够！哭够了，我们重新找一个，找一个更好的！”
“对，找一个新的，气死他们！羡慕死他们！”
夏大雨和周欣相互搂着，抱着，哄着。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一会儿叫，一会儿闹。
同悲同喜。
共情。
他们拥抱，他们亲吻。
吻着彼此眼上的、脸上的、鼻上的、唇上的泪。
泪吻干了，又涌了出来。
又继续吻。
吻累了，就相拥着躺在沙发上。
小声地说着话。
说着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坏话。
说着说着，开心起来。说着说着，又抱头痛哭。
说一阵，笑一阵，骂一阵。
骂那个人蠢，那个人怪，那个人渣！
骂那个人不得好死！
说够了，笑够了，骂够了。
又开始吻。
除了吻，想不到其他方式。
吻是最好的安慰。
吻是最好的药方。
吻累了，饿了，两人才意识到还没有吃饭。
也不管了。继续吻。吻得嘴都肿了。
已经不是吻，而是撕咬。
似乎是在报仇。
似乎是在雪恨。
他们把对另一个人的情、对另一个人的爱、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恨、对另一个人的怨，都统统归结在彼此身上。
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恨，就有多狠。
他们狠狠地揪打着对方，撕扯着对方。
恨不得把对方活剥！恨不得把对方生吞！
恨不得把对方撕碎！
正当他们……的时候，门被“砰砰砰”锤响。
一个女人——应该是邻居——在门外大声问道：“你家是在装修还是在拆房！”
周欣推开夏大雨，快速穿好衣服，小跑到门边，忙不迭地道歉：“对不住了！对不住！”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家孩子要高考了！”那人不依不饶。
“不好意思啦！我们在吵架！”
“我看是在打架吧？”
“没忍住，动了手。”
“吵完了没有！打完了没有！”
“吵完了，打完了。”
“那就消停一会儿！真是吃饱了撑的！”
周欣不敢回骂，一个劲儿说好话。
“下回再这样，我就投诉！报警！”
“不会了不会了。”
外面的邻居骂骂咧咧地走了。
周欣回头看着夏大雨。
两人相视一笑。
这房间隔音再好也敌不住如此这般大吵大闹啊。
两人身上没有了一点力气。
估计出门下楼都成问题。
周欣给一家小馆子打了电话，让送一些吃的过来。
点的是卤猪头猪耳猪舌共两斤，韭菜、芹菜、白菜馅水饺各30个。
很快就送到了，店家还配了蘸水、甜酱，还有两根大葱。
填充食物之后，两人恢复了些元气。
不敢再胡来，躺在床上休养。
一觉睡到了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窗子斜斜映照进来。
“小胖！”周欣唤道。
“嗯。”
“我们是不是太那个了？”
“哪个？”
“太快了。”
“快吗？”夏大雨撇了撇嘴，顽皮地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欣没说完，嘴被封住了。
夏大雨的唇。
“你不要命了！”周欣骂道。
“你就是我的命！”夏大雨边吻边说。
“小……胖……我饿了！”
“那就吃。”
“我想……吃……饭……不是……吃……你……”周欣挣脱了夏大雨，逃下床去。
两人用微波炉加热了中午吃剩的卤肉和水饺。
吃过晚餐，两人收拾了碗筷。
又看了几集电视剧。
夜把黑幕撒在天空，笼罩了大地。
夏大雨没说要走。
周欣也不问是否留下来。
两人心照不宣。
本来想安安静静睡一晚。
不知怎么的又滚在了一起。
这次，很轻，很慢，很温柔。
邻居没有意见。
感觉也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