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家属签字
她伤得怎么样？
会不会就此一命呜呼啊？
怎么向她家里人交代？交代得清楚吗？
哎，遇上这么个事儿，也不好一走了之，是吧？
正胡乱想着，急救室的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名医生，夏大雨慌忙迎将上去。
“怎么样？”
“还在里面。”医生看了他一眼，说，“你是家属吗？”
夏大雨说：“不是。是我送她来的。”
“那你是肇事者？”
夏大雨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
那医生看他的眼光有些狐疑，似是在判断他和江艳艳的关系。
夏大雨只好把事情经过大致解释了一下。
“呃，这样呀，通知家属吧。”医生皱了皱眉头说。
“啊？死了？”夏大雨吃了一惊。
“胡说什么！手术单需要家属签字呢。你怕是负责不起的。”医生说。
“哦哦哦，我联系一下。”夏大雨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包里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手机，也没有找到号码本之类的。
想了想，通过“114”查到了一个她单位的号码，拨了几遍都无人接听。
看看手机，日期显示是星期天，想来是没有人值班。
那个值班的人，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头呢。
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来签吧。”夏大雨硬着头皮对医生说。
“负责得了就签吧。”医生说。
负责得了吗？
医生跟夏大雨说了手术的事项，以及可能失败的风险。
更为紧张了。
万一……
“里边等着抢救呢。”医生催促他。
夏大雨心一横，接过手术单，草草看了几眼，签上了大名。
“喏，这里，也勾一下。”医生指着“与患者关系”一栏对他说。
上边有几个选项：父、母、子、女、配偶。
都不合适啊。
“快签啊。”医生再次催促。
夏大雨迟疑了几秒，在最后一个选项上打了个勾。
打完勾，脸上有些发烫。
怎么就成了人家的“配偶”了呢？
“你再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医生收了手术单。
到了一楼办住院手续的地方，报了姓名、性别。
“年龄？”办手续的人问。
“二十二三吧。”猜测她应当大自己几岁吧。
“到底是二十二还是二十三？”
“二十三。”
“单位？”
“闲城晚报社。”
“住址？”
“和单位一样。”
对“住址”一项，办手续的人倒没有纠结。
“押金两千。”办手续的人开出一张单子。
“我……我……”
尴尬了。
夏大雨身上没有带多少钱，或者说本来就没有钱。
只好又在她包里翻，找到了两张银行卡，也不知里面有没有钱，更不知道密码。
好说歹说，交费处的人暂且收下了银行卡，说病人醒来马上去问密码，还说要是卡里没钱就直接滚蛋。
害！说得真够难听。
好在终于办妥了住院手续。
安排的是39号病床。
一个单人房，带卫生间。
看上去条件不错，估计收费也只怕不低。
约莫下午三点，江艳艳被推回了病房。
鼻上罩了氧气，头上打着绷带，一只胳膊上了石膏板，身上还插了一根管、绑了几根线，连到心电仪上。
主治医生通报了病情，说是轻微脑震荡，左臂骨折，脏腑有所损伤，做了相关手术。
“你要不停跟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可以适当喝点水，等通气了才可以进食，先要吃流食。”医生交代说。
“什么叫通气？”夏大雨问。
“就是放屁。”
原来是要等一个屁呀。
“江艳艳，江艳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醒醒，快醒醒！”
“艳艳，艳艳……”
“你听到我在喊你吗？”
夏大雨不停地呼唤着她。
她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着，像是没醒过来。
“艳艳，艳艳！”
“江艳艳，江艳艳……”
“你醒醒呀。”
“你可不能……”
差点说出“你可不能抛下我走了”。
……
“死不了。”江艳艳出声了，声音有些虚弱。
“你醒了？”
“做完手术医生就把我喊醒了。”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睡着。”
“放心，我清醒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哎，你为何要救我呢？”江艳艳叹了一口气说。
“这不遇上了吗？”夏大雨说。
“让我死去不是很好吗？”
“怎能这样说呢？”
“我存心寻死，你却把我救起，真有意思。”
“你说，你是存心寻死，自杀？”夏大雨惊到。
“改变想法了。现在，我不想死了。”
松了一口气。
“想通了？其实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夏大雨试着开导她。
“没想通，坎还是过不去。但我怕疼，怕变丑。”江艳艳苦笑说。
不管怎么说，她应当是不会再轻生自弃了。
“要是此刻陪在我身边的是他，就算再死一次也是值了。”她说。
他？那个在电话里跟她吵架的人吗？
男朋友？还是丈夫？
看来是因情而起了。
江艳艳接着说道：“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我真傻。”
“怎么，他不爱你了吗？”夏大雨问。
“应该爱吧。”
“那……”
“有的事，你不懂。”
“哦。”
“有时候不爱还好。越爱便越痛苦。”
“……”
“爱却注定要离开，那可是痛彻心扉啊。”
“……”
“这一次，他真的伤到我了。”
“他要和你分手？”
“只怕是这样了。”江艳艳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挽回的余地？”
“说点别的吧。”她叹了一口气。
夏大雨转移了话题，跟她随便聊起来其他。
闲聊一阵，江艳艳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了他，说里面有十来万吧。
“你不怕我卷款跑了？”夏大雨问。
“要跑就跑吧。要跑的人怎么也拦不住。”
夏大雨到收费处划了卡，交了押金，又到外面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回来把卡还给她，她没有接，说：“你先帮我拿着。”
夏大雨愕然。
“我看你手脚挺麻利的。所以，想请你照顾我一段时间。”她迟疑了一阵说。
“这，不太好吧。”夏大雨看了看她说。
“我在闲城没有亲人，也不想麻烦同事朋友。你要不愿意，就帮我请个护工吧。”
夏大雨想了想，说：“好吧。”
主要考虑是，暂时没有收入，不如挣点生活费。
“我的手机摔坏了。你得先去给我买个手机。要摩托罗拉最新款。另外，手机卡也补一张，号码是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