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莉莉丝
西域夜阑国
一处治安调解所外
一年长女性正被一男人拉着衣服。
“别走啊，阿姨！你不能不管她！她可是你的孙女！”
“就是那小贱货害死我儿子的，你还指望我来养她的野种！”
年长的女性冷漠的甩开了男人的手，拎着包头也不回的上了路边等候的马车。
只留下男人站在门外。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身后门内的女孩。
治安所的门半开着，女孩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白袍的少年。
“你奶奶好像不要你了。”少年直白的说出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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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出生啊，人家小姑娘刚被遗弃，你能说出这种话。”
马上的亚兰忍不住爆了粗口，重新审视了一下身边这个人。
“你闭嘴，那时候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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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哗的一下从女孩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呜呜————”
女孩先是抽泣，随后是嚎啕大哭。
白袍少年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男人闻声进门，蹲下来安慰着女孩。
“那个……”白袍少年站起来将座位让给他：
“我的报酬……”
男人从口袋掏出一枚金币递给少年：“谢谢，「锁匠」”。
「锁匠」除了不杀人，其它什么活都接，被卡特尔全面通缉后，手上几乎没什么大单子来了。
敢联系他的要么是卡特尔部落放的诱饵，要么就是像这样找人送货的普通委托。
他原本的任务是找两个在沙漠失踪的探险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结果只带回来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和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女孩。
把尸体运回来花了他不少力气，更别提旁边还有个一直在哭的女孩。
「锁匠」走后，屋内只剩下男人和女孩。
“我叫纳什伊什塔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当你的父亲吧。”
男人蹲在女孩面前，用袖口擦了擦她的眼泪。
“嗯。”
莉莉丝伊什塔尔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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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怎么又跟其他同学打架！”
男人生气的训斥着少女，一旁站着另一个家长，另一个孩子被揍的鼻青脸肿。
显然是得赔人家不少钱了。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因为……”女孩委屈巴巴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他们喊我野种……
女孩一直没说出口。
好在她把那帮男生揍的很惨。
坐在两位家长中间的校长警告男人：
“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你家孩子就只能转学了。”
不久，夜阑国的新任国王登基，面对连年亏损的财政收入，夜阑国开始疯狂的加收各种苛捐杂税，弄得民不聊生。
单亲家庭显然无法应对如此庞大的开支。
“莉莉丝，你想不想去别的地方上学？”
男人带着女孩离开了城市，定居在城外的中立村庄，以贩卖小玩意为生，来往的商人很喜欢在这买些纪念品带走。
女孩进入了村里的学校上学，虽然老师只有一位，但是这里没有夜阑城那些讨厌的贵族子弟，她和村里的朋友们相处的很开心。
女孩在闲暇时也帮助着做些手工艺品，久而久之，他们的生意有了起色，成了村里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但女孩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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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地区，年轻术士培养体系几乎分崩离析。
在西域诸国还统一在同一面旗帜之下时，所有孩童都能接受到较为完善的知识。
但如今古老的奥西里斯王朝已经分崩离析，王朝遗留的贵族和部落各自为政。
西域顶尖的几所学院也在部落之间的争夺中不断衰落。
像莉莉丝这样的孩子，只有在16岁之前展现出优良的法术天赋才能被一些王酋选中，赐予进修法术的机会。
“下课。”
村里的学堂内，老师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唉。”
看着村里这些嬉笑打闹的孩子们，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曾几何时，他也有着一个远大的理想，试图为重建西域混乱的教育体系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毕业于帝国境内高校的他，抛弃了帝国给予的稳定工作，选择回到家乡，来到这个偏僻的中立村庄，做一名支教老师。
只为了给更多的孩子们带来知识。
不久后，村里的老教师去世了，他成了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也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写字、算术、自然科学、历史甚至是法术，他每门课都教。但这些村里的孩子们对除了法术外的其它课程都不感兴趣。
不是因为喜欢法术，而是因为学了法术能加入王酋的军队，做个小队长，领到王酋的赏钱。
他们的父母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这个村子，这间教室与其说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如说像个临时的托儿所。
村里人只需要每年交点少的可怜的学费，就能安心的把孩子放在这里。
万一自家孩子天赋异禀，被哪个王酋的部队看中了呢？
但是就这位校长看来，这一届是没希望了。
放学了。
孩子们飞似的窜出教室，在大多数孩子看来，在这待着简直是一种煎熬。还不如帮家里人干干农活，做做手工。
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父母都说上学好。
教室里只留下一个女孩。
也是这位老师最抱有期望的学生。
“校长，这个术式真的是这样施展的吗？”
莉莉丝的其他课程成绩在同龄人中堪称佼佼者，然而在法术领域，她却宛如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一窍不通。
“是的。”
在同龄人已经可以熟练掌握一阶法术的术式时，她连一个没有等阶的戏法都施展不出。
校长坐到她旁边，给她演示了一下这个戏法，魔力按照书上的术式在体内流动，最后从指尖释放出一个小光点。
“你再试试。”
莉莉丝盯着课本，费劲的将体内的魔力挪动，她明明不施法时能感知到自己体内的魔力，但一旦调用魔力就失去感知了。
莉莉丝身上都快憋出了汗。还是没能成功。
“没事，法术这种东西学起来需要天赋。学不会就算了。”
莉莉丝有些落寞，虽然她并不喜欢法术，但是把法术学好就能赚钱帮父亲补贴家用了。
望着莉莉丝失落的背影，校长也叹了口气。
“抱歉，我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