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往事
巡逻小队队长听见王一尘的安排之后,也是十万火急地去办事了。
不一会第六小队已经到达了此处,看见这里的一片狼藉也是一阵吃惊,不过王一尘可没给他们在这里看热闹的机会,两句话直接给轰走了。
“成何体统?这第一小队因为这群贼人都耽搁这么久,第六小队居然还慢上这么多,别说上战场了,就算是跑腿送信都赶不上军情变化了。”王一尘对着程文华一通讲理。
程文华这个一直憨厚老实、沉默不言的人,留给了王一尘太多发挥的空间。换做是别人,还真不可能一直让王一尘这么说下去,都得问问,“校尉是不是有些口干舌燥了啊?还是来碗茶吧?”
不过王一尘没说多一会,换句话说也就是第六小队经过没多久之后,帝都卫训练营的士兵骑着马也是赶来了。
火速赶来的十个人都是聚气期后期的修为,王一尘索性更放心了,再加之孙兴现在自己也是毫无斗志,其兄长还奄奄一息,若是想活命,也就是送到帝都卫训练营里面才能给他疗伤。
王一尘稍微吩咐了几句之后,也是目送着赶来的帝都卫小队押送犯人往帝都卫训练营的方向走去。
孙家兄弟的事情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也是和来的士兵说定了待到几日后王一尘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行定夺,期间先就这么扣押着,看看能不能从小喽啰嘴里面问点什么出来,这种级别的情报还不需要王一尘他们这些人出马,交给营里面的士兵们去处理就好了。
王一尘心里也是盘算着,什么时候通知徐云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就找到土匪窝了,之前还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事办了,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程文华站在王一尘身边看着众人远去,在外人面前总是老好人形象的他此刻脸上也是阴晴不定,好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出生在孙家的孙兴也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原本的他不这样。”身为帝都卫训练营总团练教头的程文华知道孙兴到底干了些什么,这不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可以带过去的,像他这种孙家余孽再知法犯法,杀头完全不为过。所以此时的程文华并没有替他说任何的话,只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帝都卫城防队长,可是个紧要官职啊。”这个官职听起来像是个看门的,但问题看门也要看看你看的是什么门。
你若是看的帝都内宫之门,那你是天子卫,寻常百姓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仅能听一些说书先生讲些奇闻轶事才能知道。
你看的帝都之门,那你是帝都卫,城防队长,守的可是京都里面的帝都啊。
“这个活要是干得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王一尘对这个官职,给予了中肯的评价。
“谁说不是呢,一般人都不敢当这个差事,校尉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帝都卫这些事情吧?”程文华看向王一尘。
王一尘点了点头,“知道,预备士兵经过训练变为正式士兵,正式士兵经过一年的考核期后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帝都卫。成为真正的帝都卫后要面临的事情就是进行择事,所谓择事就是士兵自己先行选择每年吏部所提供的官职差事,领命之后再次进行为期一年的考核,考核过后通过教头的评审,最终决定是否任职。”
“是啊,可是吏部给出的差事自然会是三六九等,所以这就出现了明争暗斗的情况,要么去干一些可以建功立业的事,亦或者是谋取一些俸禄高油水足的差事,再者就是找个清闲、自由自在的事做,整天无忧无虑就好。”程文华介绍了一下初出茅庐的帝都卫的想法,这些想法在王一尘听来十分合理,不是说每个人就该心怀天下,就一定要怎么样,而是说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一样值得钦佩。
“但是孙兴不这么想,他要做就要做最难的那个。”程文华继续说道,“帝都卫城防队长,该说是风险和收益最不匹配的一个差事吧?谁又能贿赂一个城防队长让他把自己放进帝都里呢?但是孙兴选择了这个差事,他那一年可以说是武状元,光芒万丈。”
“后来呢?”王一尘现在倒是被程文华勾起了兴致,一代天骄没落的故事,没人不会关心。
“后来,孙家因为一些事触怒了太上皇,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得而知了。”程文华这种性格的人,对这些朝野之事也就是略有耳闻,所以想从他这里知道细枝末节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除开一些真正的要闻或者是有关于他的事情,否则他是向来不关心这些的。
程文华继续说道,“前朝的监察御史叫刘复生。孙兴刚在帝都卫训练营的时候和另一个人因为争强好胜大打出手了,这个人就是刘复生的孙子,索性当时的教头给两方按住了,事情也就没有闹大,但是这就等同于结下了第一个仇。后来又一次是在帝都卫外出办案的时候,当时孙兴正好当差,抓了个人也是刘复生那边的,校尉你也知道这种事,这种时候被抓的人若是想开脱自己按照惯例一定是要自报一下家门的,不过这人遇见了孙兴,于公于私都没法放他走,这第二个梁子又结了下来,后来这么一来二去,两家是越来越乱套,听我说到这里,你也不难猜到孙家是什么样子,也一样是嚣张跋扈惯了,不然教不出来孙兴这个性格,万事终有报,孙家也是栽跟头了,这次是轮到了刘复生的回合了,在这京都里面扎根几十年的大家族谁家没点子埋汰事情?谁敢说自己就是清清白白的?这不落得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太上皇念在孙兴也是有功,就饶了一命发配边疆了,这回倒是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了。”
“已经是成了土匪流寇了,出现在哪里都不稀奇了。”王一尘听见这一段往事,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做人啊,总是要低些头的。”
不过王一尘下一个呼吸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怎么感觉自己平时就挺飞扬跋扈的呢?
是自己的错觉吗?还是真是如此导致他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