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朝会 （7）
在晨曦缓过神后，首席随手拉过一边的板凳坐在了晨曦对面，而先前击退了晨曦的灵体也退回到了他的身边。
高阶层中灵体同晨曦第一次看见的一样，隐藏在一团团阴影之中，黑雾止不尽地从它的手上散发出来，遮掩了晨曦窥视其本质的目光。
首席看着整个人都被淡蓝色屏障牢牢保护在其中的晨曦继续道：
“不得不承认的是，你的身上的确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我认为应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新的帝国高层中会有你的一个位置。”
“新的帝国高层？你整出了外面那般景象就是为了这个？”晨曦强打精神道：“献祭成千上万人召唤恐怖的怪物，只为了夺得帝国的权利。”
首席不夹杂多少情感的声音在晨曦耳边响起：“准确来说失格之神，现在投影在帝都的两尊和你身后的那尊是同一阶的存在。”
“所以你准备怎么样？”被道破了隐秘的晨曦死死盯着首席问道：“靠着神明的力量推翻皇帝和贵族们，然后创建新的帝国？
不要痴心妄想了，行宫伯爵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就算你已经控制住了宫廷和帝都也没有用，帝国各地的贵族也会揭竿而起的。
而且你这样不加遮掩的借用神明的力量，造就了这么多可怕的怪物，教会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晨曦越说越起劲，首席突然高声打断了晨曦接下来的话语：“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取代皇帝陛下的意思，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晨曦奋力站了起来，妄图冲到首席的面前，可首席身边的阴影在第一时间就对着晨曦释放出了黑雾，隔着淡蓝色的屏障将他重新压制回了沙发之上。
在用尽全力挣扎无果后，晨曦只能对着首席以嘶吼的姿态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和异世界的怪物联手毁掉整个帝国？”
首席并没有正面回答晨曦的问题，而是以冷漠的语气刺激晨曦道：
“之前就有传言你早在南边庄园的时候就已经被刺死了，再结合你的那颗蔚蓝色的心脏，想来你也是靠着失格之神的力量才活下来的吧。
同样借助于失格之神力量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若是有一天那位借你投影在其他城市，祂制造的灾难并不会比今天好到哪里去。
到时候，你又能阻止灾难的降临吗？失格之神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听到了首席的话语，晨曦几乎是立刻就反驳道：“祂从来不会迁就他人！除了给予我新的的生命外，祂什么都没有做过！”
不同于晨曦的暴躁，首席只是阐述事实般的淡淡道：
“那为什么会有崇拜其的教团？为什么会有寂者在他处制造混乱？寂静教团和现在在帝都作乱的苦痛教团并没有什么不同，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面对首席平静的反问，晨曦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道：“口说无凭，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些事情。”
“你当然见过也体会过，毕竟垓勒瘟就是寂静教团的教首制造出来的，以灵魂为媒介的疾病。这是那位教首为了取悦失格之神而做出的努力，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得到那位的青睐。”
晨曦一时间被首席平淡话语下不平淡消息搞得手足无措，他几乎是在首席说完的瞬间就开口想要反驳首席，可不知为何他张开的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无时无刻不环绕在他耳边的空灵声音在这一刻也为之低沉了下来。
一时间一个对于他而言无比恐怖的真相浮现在他面前，这一次晨曦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在静静看着晨曦失神站在原地许久后，首席才再次开口道：
“所以我说过失格之神并没有什么不同，人类在祂们眼中与蝼蚁、尘埃无异，祂们只是存在在那里就足以毁灭一切。”
片刻的失神后，晨曦同失去所有力气般的开口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才要把帝都变成这副模样。”
见晨曦不再态度强硬，首席这才缓缓道：“因为皇帝陛下老了，死亡正在步步逼近他，如今的帝国不能离开皇帝陛下，目前的情况只有皇帝陛下可以才能延续帝国。
和你说的一样，四面八方远离帝都的领地贵族们都在跃跃欲试，灾难可不仅仅只在帝都酝酿，一旦皇帝陛下逝世，新王百分之百无法控制住局面，帝国也会为之分裂。”
首席止不住的起身一字一顿道：“以传播自内心的疾病巩固精神，以苦痛之荆棘铸就肉体，再由死亡之影给予其永恒的宁静，让皇帝陛下以永死成就永生。这就是我的计划。”
“用无数人的生命来铸就皇帝的永生？”听到了首席的计划后，晨曦立刻摆出了耻笑的表情嘲讽道：“还说什么帝国不能离开皇帝，说到底不过是皇帝惧怕死亡罢了。”
“我已经明言了一旦皇帝陛下逝去，帝国便会陷入到永无止境的内斗和分裂之中，即便是我也无法阻止这个注定的事实。”
首席无视了晨曦的嘲讽淡淡道：“而且垓勒瘟的爆发与肆虐和我都没有关系，从一开始我的打算就是献祭今天到场的所有的贵族。”
看着首席丝毫不为之所动的表情，晨曦越发不屑：“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的罪孽已经造成了，看看外面死去了多少人吧。”
“罪业已成？”听到了晨曦的话语首席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我现在不做这些的话，帝国必然会在几年间消散，并且帝国陷入内乱死去的人将比今天多上几倍。”
“至于那些在瘟疫中死去的人，我无话可说，在今天之后我会以最快地速度恢复帝国上下的国力，也会找出瘟疫的起因和源头。”
他随手招来了一边的灵体从其那里拿来了一颗内部不断翻滚着黑雾的紫水晶：“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就捏碎这个水晶，里面的黑雾会保证你在接下来的仪式里不用死去。”
“当然如果你想拒绝我的邀请，也不必做出什么自寻死路的抵抗，好好想一想我刚刚说过的话吧，好好想一想如今帝国的模样？以及权贵们是否有改变的勇气与毅力？”
首席对着被自己的话问住了的晨曦抛出了水晶。
“从你回到帝国的那一刻，这些事情便缠上你了，你没理由脱身也没有办法脱身。”
恰逢此时，若隐若现的灰白色的羽翼自首席身后生出，浑浊的黑色液体顺着羽间滑落、消散，高阶层中一根根魔力网路与首席相连。
“看起来到时间了，行宫伯那边应该也已经安排好了。”首席感受着体内无时无刻不躁动着的魔力，转身就准备离去。
见首席即将离去，如同被擦去一般，一直待在首席身侧的模糊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晨曦的视野中。
先前被其连续好几次撞倒在沙发上的晨曦见此情景立马站了起来，同时他也不忘拿起了脚边的礼仪用剑，并顺势拔出了隐藏在华丽剑鞘下的利刃。
“行宫伯也和你们是一伙的吗？”见首席即将离开，晨曦急忙发问道。
“对，这次的计划我们已经准备了许久，所以不要想着搅局了，好好想一想吧，献祭会在朝会后的宴会里进行，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拿定主意。”
首席仿若未闻背后传来的拔剑声，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越来越多的黑雾如潮水般将其吞没。眨眼间，那滚滚黑雾便已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其中，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屏障。
晨曦见握紧手中长剑，奋力斩向了首席的位置，锋利的剑锋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滚滚黑雾，环顾四周，除了残留的几缕黑雾和堆满手稿的书架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