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剑意成
两人再度交战，顿时剑光四起，两者硬悍铿锵作响，洛凡虽未经实战，也未学过一招半式的剑招，但挥起剑来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在黑白气息的加持下，隐隐有能与这人齐平的趋势。
但洛凡清楚，他还差得太远，此人仅凭一枝树条就能游刃有余招架自己奋力挥出的剑，看似自己步步紧逼，实则是对方且战且退。
是有意留手。
“太差劲，太差劲，你就这点能耐？”白袍人招架之余摇头轻笑。
在退了近百米之后这人突然侧身躲过洛凡奋力一剑，而后身形如白光一闪，骤然出现在洛凡身后。
洛凡心头一惊，脚下步伐紧随其后踏出，整个人陡然消失，身如残影，想学着这人绕至其身后。
但对方丝毫不给机会，就在他身形消失的瞬间，挥起枝条奋力挥下，但闻一声破空鞭响，枝条结结实实抽打在他裸露的皮肉上。
霎时间皮肉绽开，血肉飞溅。
“啊！”
洛凡惨嚎一声，疼的他呲牙咧嘴，面色瞬间涨红，原本还未消退的左脸瞬间密布血丝，身形在这人身后显现，顾不上回头看忙往前狂奔几步才转身防御。
而恰好转身，细长枝条再次抽来，在眼前不断放大，眼见就要抽中自己的脸，他叫苦不迭，脚步再度踏出，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随后陡然出现在其身后高举手中长剑倾力劈下。
“嗯？也就这点身法能勉强入眼”这人轻咦一声，显然是没想到洛凡反应能如此迅速果断。
他转身抬手抵挡，溢散寒光的青色剑条裹挟黑白气息瞬间劈下，两者悍然相撞，轰隆作响，涟漪震荡，溪水飞溅，打得一个黑白分明，这人被震的倒退几步。
“谁！你到底是谁！！”
洛凡毫不犹豫再度栖身，怒火中烧的他已然是不管手里拿的是剑还是刀，抬手疯狂劈砍，内心积怨多年的戾气在此刻如浪潮翻涌而出。
顿时间铁杵铮铮，铿锵如雷，剑刃残影阵阵划破虚空，白袍身影招架着疯狂倒退。在这人脚下即将踩入身后溪水中时，木条不堪重负应声断裂。
冰凉剑条猝不及防直接劈在他胸前，人也落入溪流之中。
洛凡这才喘着粗气停手，他持剑站在溪畔，双眸充血，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这落入溪水的身影。
哗啦！
下一刻，只见波分浪开白袍身影自溪流中骤然冲起，洛凡被大片水浪逼的后退，冰凉溪水溅在他身体上，一股子寒意令他有些发抖。
忍着后背火辣辣的刺痛，他抹了把脸，凝神看去，但见那人浑身湿透，胸前白袍被劈开一道口子，丝丝鲜红渗出，眨眼便染尽身前白袍。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自右胸贯穿左腹，血流不止。
衣角水珠滴答滴答坠落，此时那白袍兜帽下的面容略带震惊，眼底带有愕然看着不远处光着膀子面色狰狞的持剑少年。
“同境界之下，仅凭蛮力我居然不敌这小子”白袍身影暗自讶然，他有些看得起这消瘦少年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洛凡咬牙低吼，持剑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白袍人吾自不语，他踏前一步，周身气息陡然暴涨，在洛凡震惊的瞳孔中，他身形猛然消失，于原地留下一道音爆涟漪瞬间出现在洛凡眼前。
“今天！由我来打醒你这愚钝的蠢货！”冷然的嗓音传来，洛凡只感觉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压下，全身动弹不得。
他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是提起来剑，抵挡在胸前，下一刻，只听一声剑身崩碎的脆响，长剑碎片裹挟破空声响四散崩飞。他整个人被一掌击飞，体内血潮翻涌，喉咙一甜，凌空喷血！
轰！
白袍再度栖身，大手掐住他脖颈瞬间将他从半空压入地面，在草地拖行尽百米直至溪盼。随即此人一脚踩在他腹部，一手抓住他散乱的头发猛然往溪水中按下。
“十年！”
“整整十年！”
“你连一丝剑意都未曾领悟！”
白袍毫不怜悯，提着他的头发一次一次往冰冷刺骨的溪水按去，洛凡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疼痛如万蚁噬咬。
“那剑谱上教你的锻造之法是让你锤炼出来原始两气，是让你掌握两气，而不是让你锤炼两气的同时也能领悟剑意，让两气转化为剑意！”
“你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整整多打了几年破铜烂铁！”
白袍人胸前鲜血混杂溪水流在洛凡身上，任凭脚下少年浑身浴血，满身泥泞杂草，他吾自不管，只一个劲将洛凡脑袋按入溪水，在抬起，再按下！
口中喋喋不休，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还救你娘！你拿什么救！啊！”
“你！撒手！”
少年口中灌满溪水，他口齿不清怒喝一句，奋力挣扎想摆脱控制，可白袍人抬起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落下。
洛凡闷哼一声口喷鲜血，染尽溪水。
“怎么！还想起来，老子告诉你！今天若是不能将两气转化为剑意，你休想好活！老子打死你个蠢货！”白袍人咬牙低吼，再提起洛凡脑袋同时松开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给老子！起开啊！”洛凡状若疯魔，怒目圆睁体内两气轰然爆发。
轰！
白袍人正欲重新抓向他头发，却猝不及防被直接震的连连后退。
“我淦你娘！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弄死你！”洛凡从泥泞中爬起身，怒吼着狂奔向此人。
他抬手一握仅剩的剑柄不知自何处飞掠而来，被他一把握于手心，全身黑白气息翻涌覆盖周围百米，霎时间天地一片混沌。
咻咻咻！
上百长剑碎片自四面八方被黑白两气裹挟着化作流光飞来，聚集于剑柄之下，裂开处瞬间接合，只眨眼之间长剑重新组合，缝隙间两色气息流转。
短短瞬息之间，黑白气息出现了质的变化，由单纯的气息，转变为裹挟令人心悸寂灭的剑意！
凌厉，恐怖，宛若一缕便可毁天灭地！
而此时，他身形高高跃起，已然是栖身白袍人头顶，抬剑砍下。
“哈哈！”
“成了！哈哈！”
眼见这裹挟凌厉剑意一击必杀的一剑即将当头落下，此人却是佝偻着身子猛然仰头大笑，笑声如疯魔般令人不寒而栗。
“此间逆天造诣！不仅只有他们眼中的天骄能做到！你洛凡，也能！”
“哈哈！”
语落，他陡然挺起腰杆，站若青松，狂暴的气劲掀开兜帽，露出满头银发，白皙正气的容颜。
他抬手，双指凭空一夹。
锵！
长剑停滞，被其稳稳夹住，连同少年身形悬停半空，不得寸进。
洛凡密布血丝的瞳孔骤然一缩，狰狞面庞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小子，记住咯，今天这一顿打”
“我打得值，你，挨得值！”
他周身一振，瞬间将洛凡凝聚的力量瓦解，周围两色狂暴剑意随着涟漪缓缓消散，重组的长剑失去剑意加持，又分崩离析掉落草地。
洛凡身体一软，如泄了气的皮球，自半空坠落，瘫倒在已经面目全非的草地上。